他這個月的業績目標早已達成,而按照剛才儀君排的行程來看,他的年度目標搞不好可以提前完成。
儀君說完他接下來一周滿滿的行程後,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可以肯定,他的秘書想要他過勞死。而她的企圖顯而易見地就是希望他忙於公事,好疏於「照顧」她。
看著她透著紅暈的臉頰,和粉紅色的嘴唇,蕭奇風可以感覺到下體的鼓脹。他揚起一抹笑,既然他的秘書在跟他玩攻防戰,他怎麼能漠視她下的戰帖呢?
「妳今晚有什麼事要忙嗎?」
儀君的嘴角明顯地繃緊。她合上筆記本,正襟危坐。
「我私人的行程不在討論之列。」她簡短而冷淡地回答。
「妳家有廚房嗎?」蕭奇風似乎不為她的冷漠所動,自顧自地問。
和她在一起那麼久,他一直無緣踏入她家,他真的對她的城堡感到好奇。
儀君狠狠地瞪他一眼。這人是聽不懂人話嗎?這麼明顯地拒絕,他竟然可以充耳不聞,難道真要對著他的耳朵大喊:我不想理你!他才聽得懂嗎?
「妳會下廚嗎?有沒有冰箱?」他像是沒看見她一副要吃人的模樣,繼續問著。
「不干你的事!」這句話幾乎是從齒縫進出來的。
「妳吃海鮮會不會過敏?上回妳喝了酒之後還起酒疹,搞不好有過敏體質,要多注意一點。」
他話中的親暱曖昧,讓儀君忍不住臉紅。她每次喝酒都不可避免地起酒疹,而他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他兩次都親眼目睹她全身因酒疹泛紅的身體。
「既然你沒有公事要說,我先回座位上去了。」她一臉漠然冷靜地起身,準備離開這個無法用常理溝通的異類。
「妳想在妳的位子上討論今晚的菜色?好啊!我沒意見。那走吧!」他也跟著起身。
儀君停在原地,氣唬唬地瞪他。「你就是不肯放過我,是吧?」
他明知她的座位是半開放式的,一點隱私也沒有,若真在她的位子上談論私事。不用明天,大概下午整個公司就都知道他們的談話內容了。她敢打賭,他是故意這麼說的。
他給她一個「妳說呢?」的眼神。
儀君緊閉嘴巴,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我看我們還是外帶熟食回去吃好了,我怕妳不會做菜。到時忙了半天還沒飯吃,那就糗大了。」他笑著說,打破了僵局。
「你才不會做菜!我家當然有廚房、有冰箱,鍋碗瓢盆一應俱全,不過我為什麼要做菜給你吃?」她交抱雙臂,一臉不馴地盯著他。
蕭奇風偏著頭作深思狀。「嗯……因為我最近東奔西跑很辛苦。」
「那關我什麼事?」
「怎麼不關妳的事?妳敢說妳不是刻意把行程排滿檔,企圖讓我過勞死?」
他的指控讓儀君心一驚。她的企圖這麼明顯嗎?被他看穿啦?難怪他會突然提出到她家吃飯的要求,他這是在索取代價嗎?
「安排你的行程本來就是身為秘書的職責所在,這個理由不算。」她四兩撥千斤,一點也不想承認她的確別有用心。
「嗯……那因為我很可愛?」他故意眨眨眼說。
看見他俏皮的表情,讓儀君差點控制不住笑出來,她忍住笑,搖搖頭。「你的樣子只能算討人厭,哪裡可愛了?」
「耶,我有酒窩啊!很多人不是說有酒窩很可愛嗎?妳看!」他還故意擠出頰邊的小酒窩。
儀君忍耐得很辛苦,才沒笑到腸子打結。
「那頂多只能證明你很會喝酒罷了,跟可愛無關。」
「是嗎?有酒窩代表很會喝酒?妳從哪聽來的無稽之談?」
「那又有什麼文獻寫著酒窩就代表可愛的?你這不也是無稽之談?」
她言之有理,蕭奇風點點頭算是接受她的辯解。事實上,他很享受這樣和她唇愴舌劍、你來我往,和一個聰明機智、與自己旗鼓相當的人鬥嘴,真的是很刺激、好玩的一件事。
「妳的心情很好哦!」他笑望著她眉開眼笑地回嘴。她似乎也很享受這樣和他鬥嘴的過程。
「整個星期不受他騷擾,她的心情當然奸嘍!不過,儀君可沒笨得說出口。她起身收拾桌上的文件和筆記本,一邊謹慎地選擇字眼,說:「還可以!」
「太不公平了,我們一個禮拜都沒機會相處,君卻一點也不想我,我可是很想妳耶!」
儀君抖抖身體,覺得自己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這男人非得用那種噁心的口吻說這種教人反胃的話嗎?
「你可以再肉麻一點,你是個大男人耶!怎麼好意思說這種噁心的話?」
「君,妳太過分了,想妳怎麼會是噁心的話?」他邪惡地睨她一眼。
儀君的背脊發麻,她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但她發覺得太晚了。他利用身材高大的優勢,巧妙地擋住她離開的路線。
「我可是很想君唷!」他傾身向前,在她耳邊低聲道,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
「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在我耳邊說話。」她往後退,兇惡地瞪他一眼。
她最討厭他老是愛在她耳邊說話的壞習慣。她不知抗議多少次了,他還是照犯不誤,看他笑得一臉得意,她知道他根本是故意的。
「咦?為什麼?」他有點誇張地揚起雙眉,故作不解。然後像是領悟到什麼似的,一臉賊笑地又靠近她的耳畔。
「難道……那是君的敏感帶。」
「才不是!」她反駁得太快,顯得欲蓋彌彰。
「試試看就知道了。」
他低頭迅速地輕咬她的耳朵,再伸出舌頭描繪她的耳廓,最後含住小巧的耳垂輕輕吸吮。
儀君全身顫抖,喉嚨吐出細細的、模糊的呻吟。
都怪他啦!就叫他不要碰她的耳朵偏不聽,害她整個人像中暑一樣渾身乏力,腦袋糊成一片。
鈴聲在漿糊般的腦海裡響起,儀君迷糊地睜開眼,才發現是桌上的電話鈴響了。
她抬起手推他。「喂,電話!」可是他仍舊不為所動,繼續吻著她另一邊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