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奇風,電話響了!」儀君在他懷中閃躲,氣急地捶一下他的胸膛。
「它響它的,我親我的。不然妳接啊!」沒想到他竟耍賴,皮皮地說完,又想再親她。
儀君連忙伸直手,撐開距離。「這是你的電話耶!」
「妳是我的秘書啊,秘書幫忙接電話也是職責所在吧!」
她白他一眼,莫可奈何地接起電話。「喂?」
豈料,她才一拿起話筒,他就又貼上來了。儀君怕被話筒的另一端聽見,只能用眼神表達她的怒意。他卻無賴地一笑,仍低頭親吻她的頸項。
儀君一邊奮力閃躲他的侵襲,一邊努力聽清電話那頭在說什麼。話筒那端響起一個嬌滴滴的女聲,說著流利的英語,表明要找蕭奇風。
「Who's speaking, please?」儀君勉強才能裝出冷靜的聲音響應。
聽完對方的回答,儀君身體一僵,然後有禮地說:「Just a moment.」
蕭奇風不察她的臉色有異,依然故我地細啃著她柔嫩的肌膚。
眼看躲也躲不過,儀君乾脆舉起手撐著他的下巴,將他的豬嘴自她的頸邊移開,冷冷地說:「你的電話,你女朋友找你。」
「女朋友?我的女朋友就是妳啊!哪來什麼女朋友?」蕭奇風的下巴被她捏住,說起話來有點漏風。
他此刻的臉扭曲得可笑,可是儀君卻仍繃著一張臉,笑不出來。
「那你就要問她了,或許你太花心了,碰到每個女人都說是你女朋友,所以連自己有幾個女朋友都搞不清楚了。」
好不容易,蕭奇風才從她的五爪功掙脫,他摸摸差點脫臼的下巴,說:「妳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儀君聞言,想也不想就拿起電話往他那惹人厭的臉砸去,並不顧他的叫喚,拿著文件大步地離開他的辦公室。
門被「砰」地一聲關上時,蕭奇風忍不住縮了縮肩膀。
他笑著搖頭,緩緩拿起電話用英語說:「我是蕭奇風,請問哪位?」
「你還有膽問我哪位,還是我得過去喚醒你的記憶?」話筒裡的女聲嬌柔妖媚,聽得人骨頭都酥了。
「娜妲?」蕭奇風驚訝地拉回全部的注意力。
「你還記得我啊?小冤家。」女人渾然天成地撒著嬌,自然熟練地賣弄著自己性感的聲音。這總是能立刻獲得男人的喜愛。
可是,蕭奇風對她可是避之唯恐下及。這都是他的至交知己龍晅馳大少爺丟給他的大麻煩。
當初在洛杉磯求學即將畢業時,他和龍晅馳一同至雷瓦克總公司的業務部實習,沒想到兩人的頂頭上司是個好男色的女魔頭——娜妲。她看到兩個東方臉孔又都長相俊俏,便垂涎兩人的「男」色,不只一次大膽地邀請兩人一起玩三P。在業務部實習的三個月,他們可是使出渾身解數才安然度過。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完美結束這恐怖的三個月實習時,卻不小心中了娜妲的詭計。可恨的是,他的好哥兒們龍大少爺在嗅出不對勁的時候,居然沒有通知一聲,自己跑了,把他一個人丟給娜妲那只飢渴已久的母老虎;幸好,他早已準備了保命符,才安然度過那可怕的一夜。
想到自己的貞操險些不保,蕭奇風的背不禁冷汗涔涔。不過,自那之後,他便調到了其它部門,所以再沒有和娜妲接觸過。
她為何在他調回台灣後,打電話來給他呢?
他恢復鎮定。「妳怎麼有空打電話來?有什麼事嗎?」
娜妲又開始她黏膩的說話方式。「來看看你發病了沒呀!你這小壞蛋!居然騙我?」
奇風笑了笑,想起當初他逃離魔爪下的保命符。「我沒有啊!那張愛滋診斷書是真的,只不過上頭的名字不是我的而已,是妳自己誤會,與我無關哦!」
在瞭解娜妲的貞操威脅不是假的之後,他便苦思許久,後來還是同研究所的朋友給了他靈感,才請朋友為他弄到這麼一張罹患愛滋診斷書。
靠著那道「保命符」。奇風安然逃過一劫。後來龍晅馳百思不解他有何脫身之道,但奇風死也不肯透露。就讓龍大少爺去想破頭好了,誰教他當初竟不顧朋友道義,一個人先落跑?!
娜妲先是撒嬌地發了一頓不怎麼認真的脾氣,才道出此通電話的真正目的。原來她和雷瓦克鬧翻了,跳槽到另一家對手公司,想替公司來挖角的。
在幾番嚴詞拒絕後,娜妲才不甘願地放棄。只不過她的語氣真的很差,奇風可以想像她在電話那頭快要爆發的樣子,但他只覺得好笑。一點也不因拒絕她而愧疚。
掛斷長達半小時的越洋電話,奇風不禁鬆了一口氣,這才想起剛剛怒氣沖沖跑出去的儀君。
她的反應那麼激烈,和平常發脾氣的樣子不大一樣,似乎是真的動怒了。
蕭奇風的嘴角奇異地彎起,像是瞭解什麼似的竊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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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討厭!真是討厭透頂!這傢伙真是她有生以來最討厭的人了!
她討厭他的粗暴霸道、他的蠻橫無禮、他的虛偽不實,討厭他總是一副把她吃得死死的模樣;她討厭他那麼優秀,討厭他那麼容易贏得別人的喜愛,討厭他總是擺出一副受她吸引的模樣。
但她最討厭的是自己!討厭自己只要一到他手中,她就軟綿綿地任他擺佈了。
真是沒節操的笨蛋!
她居然還有好幾次以為被他感動,真是錯得離譜。
像他這樣見一個愛一個,自命風流的花花公子,是她最最最討厭的了!
既然如此,她為何老是看到他就心跳加快?那是她怕他又耍賤招。在提高警覺。
那為何只要他一碰她,她就乖乖投降?那是因為他力氣比她大,根本逃脫不了!
哎呀!她是怎麼了,竟然在這玩起自問自答的無聊遊戲?儀君用力地把活頁夾捧來摔去,以洩她滿腔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