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女郎沒料到道人長短會被捉包,頓時冷汗直冒。「我、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田中夫人。」陽子見她欲離開,開口喚住她,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優莉小姐看婦產科的事情,我是知情的,因為……」她勾起唇,詭異一笑。「是我陪她去的。」
聞言田中夫人一驚,夾著尾巴逃走了。
「妳嚇到她了。」長島光朝她寵溺一笑。「這就是妳所說的時候到了的意思?」
「是啊。」望著哥哥的眼神中佈滿了堅決。她已經有了決定,不論清要不要她,她都要離開天間家。
明白妹妹的個性,他知道再說什麼也沒用。
「好久不見了。」長島光轉身朝一旁的初詠清點了下頭,長久以來第一次面對他時沒有動怒,還笑容滿面的。「聽說你在德國混得不錯,你到日本替天間征行工作,他不會虧待你的。」
初詠清沒有心情與他閒話家常,剛才那女人的話和陽子所說的讓他腦子一片混亂。
她們說的是日語吧!為什麼聽進他耳裡像外星人的語言一樣難懂?
優莉是誰?為什麼說她會搶走陽子在天間家的地位?
一連串的問題搞得他的頭都要炸掉了!
「優莉是誰?」終於,他還是開口問了。
「優莉是一個很可愛、很熱情的女人。」陽子微微一笑。「她是天間征行最愛的女人。」
理智瞬間繃斷,他無法置信的瞠大眼。
「他有情婦引」他不敢相信的面對著長島光,指控道:「你竟然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他的指控讓長島光無言以對。「我沒有反對的餘地。」
「你不是說你會好好照顧她,結果你……」初詠清一把糾起他的衣領,憤怒不已。
「清,跟哥哥一點關係也沒有。」陽子阻止兩個人爆發更激烈的衝突。「是我同意的。哥哥事前根本不知情,你別怪他。」
「妳同意?!」初詠清不敢相信的瞪著她。「妳同意天間征行背著妳養情婦。」
「我當然不許!」她大聲回答,然後又讓人跌破眼鏡的說:「所以我要他把優莉接回天間家。」
「妳……」他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她,完全不懂她這麼做的動機。
「我嫁進天間家當天,優莉也跟著進門,是我同意天間征行這麼做的,而且我很喜歡優莉,我今天的打扮也是出自她的手。」
大老婆迎進門,小老婆也跟著進門,這、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她同意天間征行享齊人之福?
她怎麼能忍受這種屈辱,別人會怎麼看她?
「為什麼?」他啞著嗓音問。
「因為我嫁的人不是你。」她哀淒地道,「因為我的丈夫不叫初詠清,我一點也不在乎他帶幾個情婦進門。」
「我搞不懂。」初詠清覺得腦子裡一片混亂。她嫁給天間征行,而且和他的情婦同住一個屋簷下,感情還很親密……
這太詭異了,他怎想也想不透。
「我搞不懂,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
「清,你只要搞清楚一件事。」陽子走近他,倏地抱住他。「你只要搞清楚,你還要不要我,這樣就夠了。」
「陽子,妳別這樣!」他奮力將她拉出懷抱。「記住妳的身份,妳是天間家……」
*「我只知道我叫陽子,我最愛的男人叫初詠清。」她任性地阻止他再提起她那虛無的身份。
「妳嫁給天間征行,就是他的妻子。」
「我愛你。」她一邊掉眼淚,一邊說著。「我真的愛你。」為什麼你都不問我呢?清,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難道你一點都不在乎我了。她心痛的想著。
「別再對我說那三個字,我們已經結束了!」初詠清粗聲吼著。
「你曾經說過,我們要永遠在一起,你永遠都不放棄。」陽子因他這麼輕易就說出結束兩個字而難過不已。
「我說過,過去的事就別再提起。」
一連串的衝擊幾乎讓他無法承受--陽子嫁人,天間征行和他的情婦……老天!他只覺得腦子裡一團漿糊,他搞不懂了!
陽子再度走近他,抱住他,頭微微往上揚,主動的吻住他。
她的主動差一點讓他棄械投降,她的吻一如他記憶中那般甜美……
「你忘不掉的。」她捧著他的臉,低喃著,「你跟我一樣,不可能忘掉過去的。」說完她又吻他,而他完全沒有招架之力,任憑她吻著。
「清,我不會放棄。」
第九章
初詠清與天間征行簽下合約的那一刻,天間商社為他準備的研究室也正式啟用。
身為研究室的主持人,他再不願,卻也不得不到現場去瞭解情況。
但是他的思緒一直無法集中在研究上,草草視察之後,他便回到辦公室裡,一個人陷入沉思。
他完全不能理解陽子倒底在想什麼,她怎麼能讓自己陷進那麼複雜的情況裡?
而天間征行,他更搞不懂這個男人,他不愛陽子,卻又把她娶進家門,再把情婦帶回家,讓兩個女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
太亂了,他想不透他們的關係為什麼這麼的複雜、這麼的難懂。
陽子值得專一的對待,而不是受這種屈辱。
初詠清越想心情越鬱悶,越搞不懂這一切的混亂是從何而來。
「初博士。」秘書的敲門聲拉回他紊亂的思緒。「有您的訪客。」
天間社長對初詠清的禮遇有目共睹,除了花天價買下Y19的專利,更以優渥的條件爭取到他的效命,更為他準備了一間研究室,所有的設備、儀器和研究人員都俱備了,還替他請了私人秘書替他打點雜事,讓他心無旁騖的全力投注在研究上。
只可惜他一直心神不定,注意力也不在研究上頭,而是陷進他,陽子、天間征行三人怪異的三角關係之間。
「誰找我?」他捏了捏鼻樑,把眼鏡掛回。
「是長島先生來訪。初博士,您要見他嗎?」美女秘書有禮的詢問。天間社長交待過,一切以他的喜惡為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