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這裡。」武傳笑答,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要回去了。」武子鈴不感興趣,轉身就走。別開玩笑了,要他把時間浪費在這 兒,他寧可在花園中撫琴弄花。
武傳連忙拉住弟弟,好言勸道:「八姀,你先別走。難道你不明白五哥帶你到這兒 是用心良苦嗎?看看你,都已經二十二了,每天除了撫琴弄花外,就會說些五哥聽不懂 的話,現在五哥讓你見識一下何謂男人。我們都已經到含翠樓的門口,八妹就別不好意 思了,隨五哥進去開開眼界也無妨啊!」
見弟弟仍不為所動,武傳也不讓他有反駁的機會,二話不說就把他推進含翠樓。
因為是被推進去的,所以武子鈴絲毫沒有心理準備,他的腳步有些踉蹌,人還沒站 穩,含翠樓的秦嬤嬤就眼尖的向他走來。
風韻猶存的秦嬤嬤雙眼含笑的招呼道:「喲,這位俊美的公子,來來來,這邊請坐 !」
秦嬤嬤閱人無數,她看武子鈴略顯慌張的樣子,就知道他是第一次上青樓,她一臉 熱絡的輕拉他在椅子上坐下,帶笑的繼續說:「敢情公子是第一次上我們含翠樓,我們 含翠樓的姑娘個個甜美柔媚,環肥燕瘦一應俱全,不知公子喜愛什麼樣的女子?或者要 我為公子介紹幾位?」
她見武子鈴肌膚賽雪,比含翠樓裡任何一位姑娘的皮膚都細嫩,秦嬤嬤不禁探手去 碰觸看看。
武子鈴滿臉厭惡的看著秦嬤嬤向他探來的手,肥肥油油的,好噁心!他立刻舉起手 中的玉簫擋住秦嬤嬤的手,滿臉厭惡的看著她。
「秦嬤嬤,你就別折騰我家小弟了。」武傳含笑的一邊說一邊朝他們走來。
聽見武傳的聲音,秦嬤嬤旋即轉過身,嘴角的笑容咧得更大,語調也柔了許多。「 真是稀客、稀客,五公子這麼久都沒來我們含翠樓了,今天是什麼風把五公子吹來呀? 我們家翠玉可想死五公子囉,每天都向我念上好幾回,害得我差點就要請人人大轎到武 家莊請人了呢。」
「哈哈哈!不需要秦嬤嬤的八人大轎,我這不就來了嗎?另外還帶了八弟一起來呢 。」武傳朗笑道,秦嬤嬤的一番話很是中聽。
「原本這位就是八公子啊!我還真是有眼無珠呢。」
「秦嬤嬤,聽說你們含翠樓最近來了位含煙姑娘,八弟就讓含煙姑娘伺候好了,我 還是照舊。」武傳邪笑著,在這煙花之地,他不需要太正經。
「當然,當然,只要五公子一句話,我就算會得罪其他客人,也一定照辦。八公子 ,請隨我來,我這就帶你到柳仙閣去見含煙姑娘。」
武子鈴瞪了武傳一眼,為了不想讓五哥丟臉,他只得乖乖的跟在秦嬤嬤身後。拍了 拍身上的衣服,他覺得渾身不舒服,好像全身長滿了虱子一樣。
※※※
平城街道的暗巷中,有位身手矯健的蒙面人,她眼神冰冷的環顧四周,在確定無人 時,縱身躍上,輕鬆地翻越沈府的圍牆。
進入沈府後,歐陽傲兒立即壓低身子,熟稔的往她要去的方向疾行。
歐陽傲兒的腳步,一點也不因漆黑的四周而停頓,顯然她對沈府的地形已有相當的 瞭解。冉經過一個長廊,她的目標就在前方。
突然有腳步聲朝她的方向走來,歐陽傲兒輕輕一躍,便躍上屋頂,一方面是閃躲來 人,另一方面是要觀察來者是何人。
只見兩名士兵持刀走過長廊,他們只是做例行性的夜間巡視。待士兵走遠後,歐陽 傲兒立刻從屋頂上跳下。
哼,狗賊!竟然貪生怕死到這種地步,才幾日不見,就已加強了戒備。
看來,她得更加小心才是。
今日即使要了她的命,她也非得要報殺父之仇不可!
她,歐陽傲兒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報殺父的血海深仇。
從她懂事以來,師父宋亭恩告知她殺父仇人是前朝宰相沈元亮的那天起,她就等著 今日的到來。
殺了狗賊沈元亮,以報殺父血海深仇,是這十幾年來支撐她活下去、並且變得更強 的動力與信念。
黑暗中,歐陽傲兒顯露在外的雙眼是冰冷的,也是狠絕的。
歐陽傲兒腳步輕悄的來到沈元亮臥房外的角落處,看到房外有兩名士兵在守衛,她 抬起地上的碎石子,曲指一彈,輕易的點住兩名士兵的穴道,他們毫無知覺的倒在地上 。
她從角落輕盈的跳出,抬頭探了探四周,確定無人後,這才撬開房門,她不動聲息 的朝大床逼近。
在黑暗中,歐陽傲兒隱約可見躺在床上的人仍熟睡著,她立刻拔出腰間的匕首,從 唇間溢出冷冷的話語足以讓人冰凍,「狗賊,你的死期到了!」
隨著話聲,她手上的匕首狠狠地落下,但躺在床上的人似早有準備,在匕首落下前 翻了個身,身手俐落的踢飛了歐陽傲兒手中的匕首,並迅速拔出長劍。
歐陽傲兒退了一步,右手拔出背於身後的邪靈妖劍,待看清眼前的人,她冷哼道: 「你不是狗賊沈元亮!」
段稘冷笑一聲,忍不住嘲諷道:「不管你是誰?你都太天真了|.」
才一說完話,段棋就猛然朝歐陽傲兒攻去。
歐陽傲兒迅速舉劍擋住段棋的攻勢,依目前的情況對她來說極為不利,她利用閃避 段稘的攻擊,乘機急退出房外。一到外頭,她的身手明顯的俐落許多。
面對強敵,歐陽傲兒使出邪靈劍法第一式「狼飛狐旋」,瞬間,邪靈妖劍飛出,似 懂歐陽傲兒的心思般,發出一道道銳利冷寒的劍氣朝段稘射去。
段棋勉強擋住幾道向他射來的劍氣後,也做出了反擊,他使出龍翔劍法第一式「飛 龍在天」,擋住了歐陽傲兒的攻勢。段棋按著使出第二式「傲龍翻騰」,他手中的龍翔 劍如龍般朝邪靈妖劍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