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邪靈妖劍有敗退的跡象,歐陽傲兒更加運氣將內力提升,使出第二式「妖言惑 心」,邪靈妖劍瞬間發出千萬道如寒冰般的劍氣,每道劍氣皆能穿透山石石。
霎時,邪靈妖劍與龍翔劍的對峙發出道道的光束,爆發出陣陣的巨響,一時間分不 出勝負。
躲在一旁觀察良久的沈元亮,見機不可失,迅速拍了三掌,頓時屋頂、牆上出現了 二十名他早已安排好的弓箭手。
下一瞬間,二十支弓箭齊向歐陽傲兒射去,她分神的以氣護住身子,在腹背受敵的 情況下,歐陽傲兒明白自己毫無勝算,也撐不了多久。
懊惱的同時,她也已尋好退路,在劍入鞘的同時,歐陽傲兒也往牆上飛躍而去。
她揚掌打落幾名立於牆上的弓箭手。但自己也中了段棋襲來的掌風,吐了一口鮮血 ,她動作不穩的擋落幾支箭,卻因一時的暈眩而來不及躲過另一支朝她射來的箭,結果 那支箭射中她的左肩。
歐陽傲兒輕喘著氣,負傷疾行,肩膀上的箭傷及內傷讓她疼痛的擰緊雙眉。不過堅 強的意志支撐著她,血海深仇未報,她絕不能死在這兒。她以輕功跳躍過幾道牆後,終 於驚險的逃出沈府。
眼看刺客逃出府外,沈元亮忿忿的大吼:「一群飯桶!給我追,今晚一定要見到刺 客的項上人頭,否則就拿你們的來見我。」
他在朝時,為了贏得皇上的寵信,樹立了不少敵人。現在他每天提心吊膽,深怕仇 家前來尋仇,所以早有萬全的準備。
「是!」
※※※
含翠樓的柳仙閣內,當紅花魁含煙姑娘正彈奏著古箏;她已經彈了一個時辰的古箏 。
此刻,含煙纖纖玉手雖撫著弦,心裡卻為眼前的武子鈴所迷惑著。
他真是位翩翩美公子,一身的雪白所散發出的貴氣,讓含煙自慚形穢,覺得自己不 及他的千分之一。
含煙自幼便被賣到含翠樓,秦嬤嬤見地生得漂亮,便讓她學習琴棋書畫。在她及笄 那年,秦嬤嬤讓她以丫鬟的身份,在翠玉姑娘身旁學習。
如今,她已十九歲了,也如秦嬤嬤的願,成了含翠樓的當紅花魁。
在這裡,她是自傲的,因為秦嬤嬤讓她只賣藝不賣身。
但在武子鈴的面前,含煙卻覺得自己是污穢不堪的。
就像此刻,他一臉專心的聆聽她所彈奏的古箏,她心不在焉的彈錯了幾個音符,他 旋即微擰了眉,他是懂得古箏的。這看在含煙的眼裡,無疑又是一項挫敗。她引以為豪 的技藝,在他面前卻顯得微不足道。
停下撫琴的手,含煙以眼神示意丫鬟斟酒,她腳步輕盈的來到桌前坐下,含羞帶怯 的說:「含煙獻醜了,還講武公子見諒才是。」
「不,含煙姑娘琴藝精湛,怎說是獻醜呢?」武子鈴客套的說著,心裡著實不喜歡 虛偽的自己。
「承蒙公子不嫌棄,含煙自當先乾為敬。」說完,含煙舉起酒杯,優雅的喝下。
一喝完,一旁伺候的丫畏隨即斟滿酒杯。
含煙眼神柔媚的看向武子鈴,內心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悸動,她發現自己喜歡上他 了,但武子鈴在她眼中、心中是那麼的高不可攀。
「含煙敬公子一杯,盼公子能記住含煙。」
面對含煙的盛情,武子鈴難以拒絕,他爽朗的舉起酒杯,仰首喝下。
放下酒杯,含煙笑道:「武公子果然豪爽。」
「含煙姑娘過獎了。不過,現在時候不早了,在下也該告辭了,如果含煙姑娘不嫌 棄,在下敬含煙姑娘最後一杯。」
聞言,含煙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是嗎?」她訥訥的說著。唉,送往迎來的日子 ,不是她所能選擇的。
喝完杯中的酒,武子鈴隨即站起身,走到門前,轉身面對含煙,雙手作揖道:「在 下告辭了。」
其實這趟含翠樓之行,武子鈴的心中是感歎的,含煙姑娘相貌雖美,但卻美得沒有 絲毫靈氣。
方纔聽含煙姑娘所彈奏的古箏,論技巧是絕對純熟的,但情感的表現呢?從她所彈 奏出的音律間,常會流露出幾許無奈與落寞,讓他輕易的窺探出她的心是空虛的。
「讓含煙送公子出柳仙閣。」含煙嬌羞的說。
武於鈴趕忙制止,「不,含煙姑娘請留步,在下認得出閣的路,可自行出閣的。」
「那……含煙不送了。」她神情落寞的輕喃一句。
武子鈴走下樓梯後,總算是鬆口氣,也放緩了腳步,在燈籠所照射的微光下,柳仙 閣的景致是值得欣賞的。
他閒散的走到樹下,在樹的枝幹間繫上了一個鞦韆,他好玩的輕搖著鞦韆,看著鞦 千蕩啊蕩的,他覺得鞦韆這個點子還算不錯,可以考慮在自家庭院做一個。
突然,陰暗處傳來腳踩到樹葉的聲音,武子鈴輕移步伐,好奇的走過去。
「誰?是誰在那裡?」
才一走近,就有個黑影朝他倒來,他俐落的一閃身,輕易的閃過向他襲來的東西。
「?」的一聲,又沒了聲息,他以腳輕踢了下地上的東西。
軟軟的,一動也不動,像……就像一個躺下的人!武子鈴趕忙蹲下身,將那人拉到 有光線的地方。
猛一看,武子鈴被這人的傷勢嚇到了,立刻扯下這人蒙面的面巾,又是一驚。
原來她是位女子,但救人要緊,武子鈴無暇多想,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她的氣息 微弱,若再不救治,只怕命在旦夕。
他連忙折斷她肩膀上的箭,看她嘴角的血漬,而箭傷所流出的血又是黑色的,很顯 然那支箭是淬了毒的。
武子鈴迅速的從腰間取出他三哥特製的解毒靈陽丸,讓她吞下,然後輕輕的將她扛 於肩上,提氣使力一躍,施展輕功,沒入黑暗之中。
第二章
半個時辰後,武子鈴來到了武家莊後出的一片樹林間,經過八卦奇陣後,眼前陡地出現一間木屋。他匆匆走進木屋,然後將歐陽傲兒輕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