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人,我自己的哥哥是哪棵蒜哪根蔥我會不知道?他一定說了你什麼!等一下次碰到他,我一定要好好跟他算這筆帳。」蔣翎雙手交錯在胸前,氣呼呼的指責蔣翔。
「你千萬別這樣,我和你哥還沒正式認識,你這麼一鬧,我怎麼好意思再和他見面。」凱薔阻止她。
「好啦!看在你為他求情的份上。」蔣翎咧嘴一笑。
「那我在這兒替你哥謝謝你了!對了,我來這幾天怎麼不見你哥哥來看你?」
「我還不敢告訴我老哥我懷孕的事,所以,我騙他我和思遠去溪頭度假,想趁這幾天清靜清靜,並想想該怎麼對他說!」蔣翎皺著鼻子,一副上斷頭台的模樣。
「你別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想出辦法的。」凱薔只能這麼勸慰她了。
「但願如此!」蔣翎聳聳肩,也認了。
「快中午了,你也餓了吧!我去幫你去弄飯,想吃些什麼?」凱薔看了下表,有些虛弱的說。
「我想吃咖哩飯。對了,凱薔姊,我瞧你最近老是心事重重的,連東西也吃很
少,這樣下去是不行的,你才來沒幾天,就好像整整瘦了一大圈。是不是為了我?」蔣翎很愧疚的說。
「不是的,我一向吃的少,你別胡思亂想!」她掩飾性的一笑。
「你別把我當成廢人嘛!我看你今天一直盯著手錶看,一定有什麼急事,對不對?」蔣翎窮追不捨的問。
「也沒什麼事,只不過今天恰巧和一個朋友有約。」她突然感到有些暈眩,應撐著說道。
「是不是柳大哥?那就趕緊去呀!別為了我誤了約會。」蔣翎天真的叫了出來。
「好,不過,你得先讓我填飽肚子。」其實凱薔是怕蔣翎偷懶不吃飯。
「思!那我幫你一塊弄!」蔣翎有感於凱薔這一陣子的臉色不對勁,想幫她分憂解勞。
「真不好意思,我覺得這些天倒像是你在照顧我。」凱薔有些歉然的說。
「哎呀!我們已是好姊妹,應該彼此照顧啊!」蔣翎自顧自的走進廚房,卻未注意到尾隨於後的凱薔,臉色已漸漸轉為慘白,繼而昏厥過去。
噹一聲碰然倒地聲響起,蔣翎才停下腳步跑出廚房,隨即被眼前這一幕給嚇愣住了。
凱薔蜷曲在地上,除了一臉的慘白外,沒有任何表情。
「凱薔姊,你快醒醒!你可別嚇我呀!」蔣翎跪在凱薔身旁,哭得唏哩嘩啦的,她心裡吶喊著:思遠,你快回來吧!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在她徬徨無措的想扶起凱薔時,心中祈盼已久的聲音終於在耳畔響起。
「我來!你趕緊去叫家庭醫生過來!」原本興高采烈踏進家門的思遠,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形,都是為了他,他真想狠狠的打自己一巴掌。
撥完電話的蔣翎心急的說道:「我只知道凱薔姊最近食慾很差,又鬱鬱寡歡的,但我不知道她已病得那麼重。」
「我沒有怪你,也幸好我事情一辦完就提前回來了。」思遠看了手錶,「奇怪,張醫師怎得還不來?就只在對街,用爬的也該到了!」
「是誰叫我用爬的呀!」甫進門的張醫師悶著氣說道。
「張醫師,您來了,趕快過來幫我看看!」他慌忙的拉起張醫師的手就往房裡直奔。
「我這一把老骨頭,被你這麼一拖可是會散的。」張醫師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而後將注意力轉向睡臥在床上的凱薔,
經過一番審視後,他才道:「只是沒好吃好睡,營養不良、精力用盡所致,打個營養針就可以了,不過,以後得叫她多吃點,看她瘦的……唉!現在的女孩兒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減肥有什麼好的。」年近七旬的張醫師,一開口就一副說教的語氣。
「要在這兒打嗎?」蔣翎問道。
「你剛才說她昏倒,我就猜極可能是這個毛病,所以我就順便把用具給帶來了,因此也就拖了點時間,沒想到竟被人說成是『爬』過來的。」他蓄意的瞄了思遠一眼。
「張醫師,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我一馬吧!」思遠被他看得挺不自在的。
「算了,誰教我們是多年的鄰居呢!」張醫師搖搖頭,正著手準備吊點滴的工作。
思遠和蔣翎只好在一旁無奈的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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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COFFEE SHOP內枯坐的逸凡,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是那麼有耐性,看看表,時針已剛好整整繞了一圈,若不是太陽變成了月亮,他會誤以為這段漫長的等候根本不存在。
柳逸凡呀!柳逸凡,為一個女人在這乾等十二個小時的歷史創舉,要是被你以前那些鶯鶯燕燕知道了,準會笑掉她們的大牙。問題是,這女人值得他這麼做。
她上哪去了?他問過寶兒,她說沒在她那兒,還被她狠毒的譏誚、奚落了一番,真有夠「衰」。
她會出事嗎?不會的,別老往壞處想。
難道她把今天的事給忘了?
他的心緒就在他腦中牽來扯去的掙扎半天後,最後,他決定放棄了等待,也許四處逛逛還說不定能碰上她。
拿定主意後,他步出COFFEE SHOP,將手上那束找不著主人的玫瑰,放在凱薔的門外,無奈的對著它說:「我現在就去找你的主人回來,委屈一下羅!」隨即坐上車發動引擎,漫遊在路上,他一雙眸子不停的四處張望,希望能幫他尋獲伊人的倩影。
當他在陽明山區繞了將近半個小時依然毫無所獲時,他才停下車凝神思考著,片刻後,方決定往市區試試,於是,他又沿著來時路,輾轉來到燈火輝煌的台北市區。
在經過一處電話亭時,逸凡陡然下了車,打算撥通電話間問看,在電話亭內,他靠著玻璃牆,聽著那一陣陣傳來的嘟嘟聲,心也隨著那音調漸漸的涼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