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薔,我是寶兒,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嘛!」進入病房後,寶兒悲痛地撲向凱薔,緊握住她的手。
「寶兒,別驚動她,她需要安靜!」逸凡連忙阻止她的衝動。
「逸凡,你說,凱薔今晚若不醒過來,會有什麼後果?」寶兒著急的間道。
「可能……可能永遠都不會醒了。」逸凡語出無奈。
「什麼?你不是說手術成功了嗎?」寶兒不可思議的喊出。
「我看呀!他根本就是個庸醫!」才進門的思遠一副挑釁的表情。
霎時,逸凡額際青筋暴跳、緊握起雙拳,像是在忍受奇恥大辱一般。
「思遠,你就少說兩句行不行?也不看看凱薔現在這種情況,還有這種地方適不適合!」子揚扶起寶兒,「我看,我們先帶思遠回去好了,順便去看看蔣翎,免得他像個荷爾蒙過旺的雄獅,在這暴跳如雷。」
「子揚,你!」思遠怒視他。
「你呀我的,走走走!」子揚對逸凡擠擠眼,順勢將思遠拖了出去。
逸凡頹坐在椅上,望中床上的伊人,「凱薔,你快醒醒吧!否則,我就真如思遠所說的,只是名庸醫,只是個殺死你的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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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像個無情的殺手,一刀刀割得逸凡遍體鱗傷、心口淌血,她就像個美麗的瓷娃娃一般,沒有任何反應、感覺,一觸即碎。難道他真要失去她了?老天,你怎能忍心的對待一個如此善良的女孩?
他輕觸凱薔冰冷的唇,希望能帶給她生機,眼眶內隱忍已久的淚水再也抑不住的滴落在她白皙的面頰上,不知是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的,逸凡苦笑的想。
他又輕輕吻上她的眼,一股鹹濕的味道傳入他的唇間,逸凡霍然抬起頭看著她,沒錯,這是她的淚。眼看著凱薔眼角又滑出一滴淚時,他激動的將她攬入懷裡,不停的念著:「凱薔,你醒了,你真的醒了!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逸凡呀!把你愛入骨體的逸凡啊!」
凱薔緩緩睜開迷濛雙眼,看著眼前顯得憔悴的一張臉,她無力緩緩的伸出手,輕輕撫過他的面頰,囁嚅著雙唇。
「你剛醒,不要說話,只要聽我說就行了。」逸凡語氣柔的只怕能融化任何事物。
他用下顎抵著她的秀髮與她耳鬢廝磨著,「你聽好,我愛你,過去對你的傷害全因由愛生恨所造成的,若不是愛你那麼深,我不會感到痛不欲生、駭然失措。你知道嗎?當我知道你就是我尋覓了十八年的仇人之女時,剎那間,我感到天地變色,那時,我對你並非『恨』,而是『怕』,我怕會因而失去方向,做出愧對父母的事情。因此,我開始逃避你,且無所不用其極的想盡辦法來折磨你,希望你能知難而退。但我卻失望了,你對我所施於你的傷害無動於衷、視若無睹,依然每天依約前來整理我的房子,讓我更領受到無以復加的痛苦。剛開始,我以為你是因為愧疚才如此委曲求全,直到那天你受不了的對我說了一堆犀利的言辭,才振動了我束縛已久的心,緊接著,子揚來找我,才徹徹底底將我敲醒。我反省,我怎能將上一代的恩怨?,加諸在一個當時才五、六歲的小女孩身上,我的內心也一直鼓勵著我勇敢的去愛你。」
他拂了拂她的髮絲又說:「但當我去找你的那天,就在我等了你整整十二個小時後,卻讓我碰見你和思遠親暱相偎的那一幕……」
聽到這,凱薔起身急欲辯解,卻讓逸凡熱情的一吻壓了回去,「別急,聽我說。當我看到那一幕時,我有一股被騙的強烈感覺,也就是這種感覺蒙蔽了我的理智,讓我不辨是非的傷害了你——還疼嗎?對不起……」他深情繾綣的看著她,滿心憐惜。
凱薔雙頰泛著紅雲,低下頭默不作聲。
逸凡見狀笑了笑,「你睡一下吧!我陪你。」
「你不可以跑了!」凱薔不安的說。
「你現在想趕我走都沒那麼容易呢!」他從口袋掏出那張小紙條,「從今以後,我們再也不會分開,所以,這張紙根本沒有用了。」語畢,他將它撕成片片紙花。
「逸凡!」凱薔動容的緊偎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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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了一個禮拜的凱薔,在逸凡無微不至的照顧下,終於可以出院了,也在寶兒及子揚的起哄下,已決定和思遠及蔣翎同一天舉行婚禮,喜洋洋的氣氛瀰漫在每個人四周。
為了方便起見,他們一致決定將兩位新娘全都安置在霍家,以方便男方來迎娶。
今兒個一早,兩位準新郎已整裝完畢,就等著時辰一到,將美嬌娘接回家去?
凱薔及蔣翎窩在寶兒房裡忙著換新娘禮服、化妝,讓唯一閒著沒事的子揚大喊悶得發慌。
「你要是沒事幹,就去禮堂看看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寶兒想了想,就這件事他可以做。
「那邊有蔣翔在張羅,根本用不上我!」子揚坐在沙發上,無奈的喟歎。
「那你去外面等著逸凡和思遠他們好了,免得在這兒礙手礙腳的!」寶兒催著他出去。
「怎麼,現在你有了『紅粉知己』,就不要老公啦!」子揚笑意盎然的看著她們三人,並沒有起身的意思。
「難道你想看凱薔和蔣翎換衣服嗎?是不是我現在大腹便便的樣子已引不起你的興趣了?」寶兒蹙眉凝視著他。
「我的好老婆,我這輩子不可能對你沒興趣的!你早說要換衣服不就成了,我一定會連跑帶沖的離開,否則,若被逸凡和思遠兩人夾攻那還得了。那麼,老公我現在就告辭了。」子揚果真「咻!」的一聲就不見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