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當時子揚和寶兒好不容易才剛團聚,當然也希望身為好友的我們也能找到理想的伴侶,因此牽紅線牽得急了些,偏偏……」
「偏偏我不識好歹,不顧及你的立場當面拒絕了。唉!其實,我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他的目光遙望著遠方的寒星,猶如回憶起當時的點點滴滴。
「那你母親的遺命完成了嗎?」她好奇的問道。
「沒有,好笑的是,我已經不知該從何著手了。」雖已事隔多年,如今憶起那段往事,逸凡的臉上還是不由自主的籠上一層寒霜。
凱薔看他那瞬間凝結的臉孔,不禁打了個冶顫,「你打算放棄嗎?」
「絕不!只是我已不像從前一般視愛情為畏途,因為你。」他炯炯有神的雙眸與她的交織在一塊兒。
「我?」她猛然的低下頭,羞怯的十指交擰在一起。
為了緩和這異常的氣氛,她隨意抓了個話題問道:「我很好奇,你母親所未了的心願是什麼?竟能讓你放棄感情的追逐。」
他一凜,不知她為何要問這些?於是技巧的帶過,「只是要找個人,但至今尚未尋獲罷了。別談這些,不介意再陪我走走吧!」
逸凡遽然起身,走在她前面、以掩飾他臉上那錯綜複雜的表情。
善解人意的凱薔,怎會看不出他心中的糾葛,心中也怪起自己的口沒遮攔。
「再走一小段路,就是我租賃的地方,你送我回去吧!」現在的她,心中波濤洶湧。陡地,她懷疑這一切莫非都只是假象。她得回去冶靜的思考,冶靜的想清楚。
「你……」他回過頭,疑惑的看著她,不明白為何她驟然改變了主意,但他也只得搖搖頭說道:「好吧!夜已深了,相信我們今天『溝通』的還不錯,歡迎我常去你那兒找你嗎?」
「可以呀!只是我那兒地方狹小,怕你不習慣。」
「你又把我當成勢利眼的人了,這毛病要改。還有,那地方既然不好,我可以幫你另外找個合宜的住處。」他提議道,一方面也不忍她如此委屈自己。
「不!我一向只靠我自己,要不,我老早就依賴寶兒了。」
她心裡嘀咕著:他想幫她找住處,不就等於她是他那金屋裡的那個「嬌」嗎?她才不幹呢!
「哈!別那麼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好吧!一切隨你。」逸凡見她那慌亂失措的樣子,忍俊不住地狂笑出聲。
然而同時,高掛在天際的月姑娘,似乎也對這一雙在綠蔭小徑中悠然漫步的人兒笑了。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好啊!凱薔,你說是不說,昨晚你們倆鬼混到哪兒去了?」寶兒對著一進門就矢口否認的凱薔不斷嚴刑逼供,正準備施展她的一指功——搔癢。
「我說過真的沒有嘛!你為什麼不相信?」凱薔雙手環抱著自己,一個逕兒的往後退。
「你還是不肯招?好!那我就讓你明白些。我問你,第一、昨晚為何一吃完飯,你就失蹤了呢?連麒兒、麟兒的蛋糕都沒吃,你這算哪門子的乾媽呀!第二、在你不見的同時,為什麼逸凡也平空消失了呢?第三、晚上我十一點打電話給你,竟然沒人接,老天!十一點耶!這對我們乖乖牌的於凱薔小姐來說,可是破天荒第一遭,就算登上各大報的頭條新聞也不為過。奇怪的是,平時十點就蒙頭大睡的人,十一點竟不見人影,這不是違背了你『半夜十點至兩點是最佳睡覺美容時刻』的力行準則?」寶兒滔滔不絕於耳的話,聽得凱薔全身毛骨悚然。
瞧凱薔這副緊張模樣,寶兒心裡可是笑歪了,畢竟她和子揚的「奸計」已得逞一半了,剩下的就只等著將他們倆押進禮堂了。
「寶兒,你淨調查我做什麼?你調查的對象該是你老公才對,該關心的也是他幾點回家呀!」凱薔被逼極了,只好岔開話題。
「我們子揚每天準時下班,有推不掉的應酬也會帶著我,這點你放心,倒是你別跟我顧左右而言他!」
凱薔眼看退避無路,要害就快被擊中了,只好棄甲投降。
「好啦!我說就是了,你能不能將你那致命的武器——手指頭,暫時收起來。」
寶兒得意的拍了拍手,漾出一得逞的笑容,「早說就好了嘛!還讓我浪費那麼多口水。」隨即灌了一大杯開水入喉。
「我昨天只是和他散散步而已。」凱薔撇過頭,有意避開寶兒那頗具「黃色一意味的眼神。
「他?是誰呀!」寶兒睜大眼凝視著她,那表情簡直曖昧極了。
「你!倪寶兒,你再這樣我就不說了。」凱薔橫了她一眼,將兩腮鼓得飽飽的。
「好好,我不捉弄你,那接下來呢?」寶兒興致勃勃的問道。
「接下來就回家羅!」這點她回答的倒挺乾脆的。
「你耍我!」寶兒提高嗓門,手指頭似乎又蠢蠢欲動了。
「我沒耍你,事實就是如此呀!」凱薔一臉無辜。
「好吧!我相信你。」寶兒摀住嘴,吃吃的笑著。
「好哇!原來你從頭至尾都是在要奸計,套我的話!」凱薔咬牙瞪眼的指責道。
「姑奶奶,你就別氣了,人家只是逗你玩玩嘛!生氣是很容易長皺紋的喲!」寶兒哈腰行禮的,看得直令人發噱想笑。
「真是的,這輩子奸像注定要栽在你手裡。」凱薔大刺刺的坐回沙發上,沒好氣地歎口氣。
「我是關心你的戀情發展嘛!」寶兒強辯道。
「謝謝你了,等有那麼一天,我真的想不開,準備跳進婚姻的泥淖時,我會知會你一聲的。」凱薔自我解嘲。
「奇怪,你也沒受過感情上的刺激,怎麼會對『婚姻』這兩個字特別敏感?」寶兒托著腮不解地道。
凱薔聳聳肩,「或許從小我就跟著姨媽四處奔波、閃躲,看盡太多人世間的滄桑及夫妻間的不圓滿,使我感觸良多,進而產生一種排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