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頸而下的是削肩連身長禮服,將她曼妙的身軀巧妙地顯露無遺,高高挺立的胸口則以各色晶石點綴其間,與頸項上的渾圓水晶相互輝映,至於絲則是以一串串輕巧水晶作出流蘇效果,頗有埃及艷後之勢。
最令人屏息忘情的,要算是垂置在新月眉中心那顆價值不貲的紫水晶所帶來的神秘,高貴效果。
今夜,她卸除了面紗,以真面目示人。艷紫的唇、絳紫的衣裳、烈炫的身姿、蜜色的膚質,在在為她的美麗加分。
受到蠱惑的尼爾森胸口不禁頻頻作響,強烈地想將佳人佔為己有,卻又無能為力,因為今晚她必須坐在「主人」的身邊。
「紀小姐,如果可能,我希望你的第二支舞是我的。」尼爾森渴盼地說著。
「為什麼不是第一支?」她毫無心機地笑問。
尼爾森朝他倆的正前方看去……答案再明顯不過了,「你的第一支舞是我的好朋友,也是巴西水晶協會龍頭老大的。不過為了你,我會去爭取下一屆的會長之位,洛夫就沒話說了。」他故作輕鬆地說,卻濃烈地透露出信誓旦旦的決心。
「那麼還是我來競選吧!自主權會高些,可以自由選擇我的舞伴。」她眨著晶亮的瞳眸,有著新女性的獨立自主。
「你的確與眾不同。」尼爾森尷尬地笑了笑。
「謝謝你的認同,為此,我決心跳過第一支舞,將『第二支』獻給你。」紀曼菲畢竟是出生於富豪之家,自然擅長商場的應酬話術。
這對生活單純的尼爾森而言,她的應允真教他雀躍萬分,喜形於色。
這一切全納入沙克洛夫眼底,也為老友這股少見的滿面春風悶疑不已。
至於他身邊的莉莎為了扳回白天略遜紀曼菲一籌,特別盛妝打扮,雪白連身的長禮服,特意張顯她的純真,並將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風,只在緞質衣飾的前胸上,作出水鑽點綴效果,的確明朗而高雅。
她自視今夜該是自己芙蓉露臉的時刻,可是就在雙眸乍迎上盈盈似水的紀曼菲時,旺盛的迎戰之心立刻敗陣下來。
夜,是屬於女人綻放美麗的最佳時刻;而她卻把自己「包」了起來;反觀紀曼菲則是將自己「舒放」開來!卸去頭紗、強調玲瓏有致的身材、修長而有彈性的雙臂……在在顯露出,她紀曼菲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她又輸了。
「嗨!莉莎,真高興再次見到你。」強勢的人通常容易忽略「對手」可能的妒嫉心,紀曼菲熱絡十足地打著招呼,又如小女孩般地附耳上去,「還是和女孩子在一起比較自在。」親呢的舉動,猶似她們已是熟捻多年的好友。
莉莎怔了一下,旋即回神,也拋給紀曼菲一記似假還真的眼波,「我同意。」
沙克洛夫,對於紀曼菲白天給自己的「震撼教育」,已夠印象深刻,如今這會兒又在她以「真面目」示人的境況下,心跳已如戰鼓,被震得令他疲於應付。
儘管如此,他依舊擺出森林之王的態勢,邪囂地瞪視著紀曼菲不發一語,兩道如魔的澤光,不住地抗拒著她源源不斷散發的性魅惑。
此時,屬於巴西人獨有的熱情樂聲旋即響起,會場立刻響起助興的掌聲,也不知是誰起的頭,高聲呼喊著:「沙克洛夫,請為我們開舞!」
「沙克洛夫!沙克洛夫!開舞!開舞!」呼喝聲持續高漲,幾乎掀掉交誼廳的屋頂,就在這方興未艾的剎那間,另一波聲勢浩大的聲音也從人群中竄出,「紀曼菲開舞!紀曼菲開舞!曼菲!曼菲!曼菲!」
也不知是哪來的力道,紀曼菲被人群推向沙克洛夫身邊,鼓噪的聲音繼續響起。
「洛夫、曼菲開舞!為我們開舞!」這群身價非凡的仕賈富商一下子成了熱衷投入群眾運動的會眾。
沙克洛夫面對這陣勢,只得順應人心,迅速地勾住紀曼菲毫無設防的小蠻腰,輕快地步向舞池。一對絕色璧人就如翩翩彩蝶,飛舞在這偌大的舞池中,燈光也在此時悄悄地暗了下來,夜的迷魅,正揚……
紀曼菲這才驚醒,她曾發誓要懲戒沙克洛夫白天的無禮,這會兒卻和他共舞,雙手一使勁兒,打算逃開。
「你在幹什麼?」峻冷的聲調一如利刃,載滿了不容挑戰的狂鷙。
「我忽然頭痛,想回去。」不曲意求歡,亦不激進巧辯,卻明明白白地告知對方,她可不想勉強自己做不願意做的事。
「是嗎?」沙克洛夫夾著莫測高深的口吻,瞪著那張無可擊懈的容顏。
「是!有誰能比我更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被他這麼一譏諷,有些抹不下臉,更激起她的反彈。
「哼!是心理因素吧!」他顯然知道她的用心。「你最好識大體地將這支舞跳完!」
威脅她?紀曼菲輕輕地揚起幽冷清脆的聲音,「我是想識大體,可是……體力不濟。」話甫落,宛若體虛贏弱的弱質女流,紫眸一閃,人一放鬆,整個人竟「昏厥」過去!
沙克洛夫怎麼也沒想到她會使出這釜底抽薪的狠招。
「紀曼菲,我命令你給我馬上醒過來!」扣在腰肢上的手使勁地托住她輕盈的身子,咒罵的同時卻也為這軟玉馨香失了準頭。
紀曼菲哪會聽令!紀家六個兄妹,就屬她最「不聽話」!但她總是以「漫不經心」的態度讓強迫她的人氣得七竅生煙,卻又無可奈何。
她偏要昏倒,看他如何!她就不信沙克洛夫比她大哥更磨人!
「紀曼菲,你再不起來,我有的是法子對付你!」壓低的暴怒聲像道閻王的喻令,高傲地頒布下來。
她依然裝死,不為所動。
夾著莫名的情慾與報復的烈焰熊熊燃起,沙克洛夫旋即低下頭懲罰似的吻住她的唇。
她登時睜開驚悸的瞳眸,又羞又怒地想推開彼此之間近距離的淺促鼻息,而那相互牴觸的雙唇,也在沙克洛夫狂妄的予取予求中,建構了極端曖昧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