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水晶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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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他野蠻霸道的吮吻,幾乎掠奪她體內所有的空氣與精力,登時呼吸困難、四肢癱軟,無力自保。

  「睡美人,你終於醒了?!」邪魅的笑,沖淡他那張剛毅冷霸的臉,宛似飽饜的公獅驕恣地睇視著已殘破不堪的獵物。

  「放開我!」紀曼菲對自己珍視的吻被人如此踐踏,紫瞳登時滲著烈焰,幾乎將周圍的人焚盡。

  「樂意之至。」他笑得張狂,音樂也在這時變奏。

  他贏了!沒有人可以將他玩弄於股掌間!尤其是女人,更不可能!

  「沙克洛夫,我永遠不會忘記你加諸在我身上的侮辱!」彩瞳盈滿了憤怒。

  「彼此彼此!」越見她失控,他竟益發地暢快,彷彿鬱結於心的悵恨,在此刻終得稀釋。男人的邪惡也在此刻昭然若揭。

  「哼!」好女不與男鬥!紀曼菲強令自己擺出拒人千里的冷漠,甩開他的手,才一轉身,就被自己裙角勾個正著……

  該死!

  她知道自己縱有再好的身手,也無法在高跟鞋的羈絆下平穩地站定,但她就是悶不作聲、不肯求救。

  沙克洛夫雙臂一攬,在她糗態畢現之前摟住她,藉著昏暗的燈光,他那招誇大卻帥氣的攬腰動作,反倒讓人誤以為是探戈舞曲的花式舞步,絕妙又恰到好處。

  朦朧中,他琥珀冷眸閃映著奇異的亮澤,發出足以令人屏息的光芒,「你總是這麼莽莽撞撞,看來,為了讓會員知道我是個好主人,今晚就讓我勉為其難地護送你回夢之園吧。」一把扶正她,又刻意地拉著她的手轉個大圈,化開所有圍觀者不必要的臆測。

  「我可不敢當。」反抗的聲音竟然因為他突然的轉變,及那令人錯眼的眼神,削弱了戰鬥力。

  沙克洛夫卻在瞬間臉色一整,泛閃著冷冽的星光,湊近她耳際低聲放話:「其實,我該將你逐出夢之園的。」沒想到狠厲的辭鋒卻因躥入鼻端的綺香,怔住了……

  她身上的味道,為何和「啞女」的味道這麼雷同?

  冷魅幽魅的眸子立時逸滿了疑問,卻也因此染上了幾分柔情。

  紀曼菲睇著他,疑問如春筍冒個不停……為何如此出色的男人連脾氣也「霸氣」地教人吃不消?

  他真的是半年來一直寫傳真給自己的男人嗎?

  以他剛才的舉動,她實在懷疑是上天開的大玩笑!

  突然間,她好懷念在礦坑中那個與他神似的男子。

  她想,他一定不會像沙克洛夫這麼「粗魯」地對待自己!

  「結束了,你可以擺脫我了。」沙克洛夫對自己先前的言行有些惱怒,卻又不知如何回場。

  「太好了。」她不明白,明明是他欺人太甚,這會兒說話卻像孩子在賭氣似的?!儘管滿心不悅,她仍維持風度地笑著,離開舞池。

  而他也極其稱職地將大掌摟在她的小蠻腰上,亦步亦趨地走回座位。

  手掌再度傳來她溫熱的體溫,就像微量電流緩緩輸入體內,讓他感到一陣麻顫與舒適,思緒不禁又回到昏暗礦坑中的記憶裡……

  「她」也有著和紀曼菲一樣的柳腰!

  老天!他……在想「她」!一個謎樣的女子!

  唉!她究竟在哪裡?

  莉莎乍見他們如此「協調」的步伐,雙目倏睜,暈染出一片慘澹的殷紅,十指再度握緊……

  怒,早上心頭。

  ※※※

  月兒含羞地躲進雲後,只露出一抹昏黃;一輛吉普車技術地停在滿園石斛蘭的夢之園大門外。

  車上的男子利落按下車門的自動鈕,生硬地說:「到了。」瞧也不瞧身邊隱隱散發著馨香的女子。

  「我自己會進去,現在沒有外人在,你也不必惺惺作態了。」紀曼菲火藥味十足,還為他強吻自己的無禮記恨著。

  「對一個霸佔我家園的人而言,我已經夠仁至義盡了。」女人真是個善於記仇的生物,難道她就沒有錯?!

  「拜託!是你那仁慈的母親讓我住下的!我可沒習慣厚顏無恥地賴著不走。」小心眼的男人!

  提到這一點,又是他的痛,「但不是我讓你住的!」

  「你——好,我走!」紀曼菲委實吞不下這口氣,才從車位跳了下來,就被他的巨掌抓個正著。

  「你以為這裡是紐約,三步一家旅館,五步一家飯店?!省點力氣吧,免得找死!」粗獷無禮的聲調,冰冷地教人生恨。

  「我有沒有以天為幕、以地為枕的本領,只有我最清楚,不准你妄加貶低我的能耐!」她真想拿根鎯頭敲醒這個冥頑不靈、又自以為是的大男人。

  「女人!」最會自我膨脹!沙克洛夫冷冷地瞅視著她,滿臉邪氣。

  「怪物!」再鬥下去只怕自己會七孔流血而死,還是眼不見、耳不聽為上策!無心戀戰的她,倏地轉身走進夢之園。

  鬥場落幕,暗夜顯得更寂寥。

  贏了辭鋒卻輸了平靜的沙克洛夫,竟沒來由地煩鬱自責起來。

  平日他不是這麼喜於攻詆毀人的,他今兒個是怎麼了?

  他如座雕像般在原處怔忡地凝視著紀曼菲的身姿……一顆心隨著她紫衣飄飄忽上忽下,沒有著力點。

  他……是怎麼了?難道只因為她「霸佔」了他的別院,還是……因她和「啞女」長得很像,所以擾亂他的思緒?

  盛怒的紀曼菲一踏入紫色花海的夢之園,並未因田園的淡淡花香而忘記沙克洛夫的冷殘與犀利,雙腳像似洩恨般地重重踏在鵝卵石上,每個印子彷彿是踏在沙克洛夫胸上,似乎這麼做才能稍稍平復先前被戕害的心靈。

  突然間,她感到像籐蔓粗般冷颶颶的東西打上自己的腳踝,接著聽見咻咻的摩擦聲,宛似頑蛇吐信的威脅聲……

  心頭倏地一涼,渾身繃緊,不敢再往前跨一步,機警地低下頭窺探——

  老天!兩條有如驚悚電影中才有的粗碩毒蛇,正以森殘的眼神瞪著自己,而且不斷地鼓動著舌信,一副非將對方致於死地才肯罷手的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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