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抱錯老婆上錯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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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頁

 

  爸爸眼裡只有那個妖艷的女人,哪裡還會關心到他第一任妻子是否尚在人間?至於我,恐怕以後在雷家也沒什麼地位可言了。艾凡好像才是我惟一的親人,我真想搬出去和她一起住。

  之後的紀錄都是一些她自己在求學過程中,或是和程艾凡在一起發生的事。

  雷瑩瑩發現,原來在她失憶前的歲月這麼灰色,同時,她也瞭解到自己為何那麼急著要嫁給俞凌霄,其實有部份原因是為了要脫離這個家庭。但,她並未如願。

  為了怕父親阻止她跟艾凡繼續來往,認母認妹這件事她保密保了十來年。至於為什麼那麼怕雷山河,雷瑩瑩真是不解。雖然看完了那幾本厚厚的日記,對於以往,她仍是沒有絲毫印象,然而,在她失憶後的這段期間,也未曾覺得雷山河有何可懼之處呀!

  日記中當然有提及自己和俞凌霄的冷淡關係,雷瑩瑩還翻到被撕掉的那一頁所留下來的小裂痕。原來這之間的誤會全是季妲一個人搞出來的,這個神秘的「凡」不是她的情夫,而是她的親妹妹!那麼,姍妮自然也是凌霄的骨肉了。至此,她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但,艾凡為什麼要自殺?這些日記為何會在她的車上找到?

  接踵而來的疑問讓她的心情再度沉了下來。從日記中,她瞭解到過去和妹妹的感情甚篤,基於這點,於情於理她都該去看程道南先生,順便祭拜艾凡的靈位。

  然而,她該讓凌霄知道嗎?

  還是晚點再告訴他吧!眼前她最迫不及待的是去見那位令她既陌生,又有種莫名熟悉感的程道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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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你呀!」那位接待小姐認出了她,「程先生在後面的書房裡,你往長廊那邊走去就可以看到他了。」

  看得出這南風畫廊快要結束營業了,原本掛在牆上的許多作品都用封套收起來置於地上,連接待小姐也是一副懶懶的模樣。雷瑩瑩可不想去招惹一個即將失業的人,她點了個頭便往後頭走去。二十平方米大的書房中,只有一位頭髮半灰白的男人,正背著她打包書籍。

  「程先生是吧!我是……」在他轉身面對雷瑩瑩時,她的頭部有種被電極到的撼動。這個人她好面熟——比乍見雷山河時更面熟!

  留著長髮而綁了個馬尾的程道南,十分具有藝術家的氣質,當他驚叫出「艾凡」時,雷瑩瑩一點也不意外,因為日記中有提到她和程艾凡相似的事情。

  「程叔叔,我是雷瑩瑩。」她喊得極親切,彷彿眼前的白髮老人是她睽違已久的一位長輩。

  「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我知道你是雷瑩瑩……」程道南恢復了理智,他喃喃地說,「我聽艾凡提過你長得跟她很像,沒有親眼見到,實在難以相信你們竟然——竟然就像孿生姐妹一樣,而且都遺傳了嫻嫻的出色外貌。看到了你,好像不只看到了艾凡,還有嫻嫻的影子……」說著!他竟然掉下淚來。

  「程叔叔!您不要這樣。」雷瑩瑩趕忙拍著他的背安慰道,「若不是因為我出了車禍,還失去了記憶,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我早該來看您的。要不是收到您寄來的那幾本日記,恐怕我永遠不會知道,還有媽媽和艾凡這兩位親人。」

  「你是說……你什麼都不記得了?」他拭了淚,「難怪!難怪艾凡這麼久沒跟你聯絡,你也沒有寫信來問。但說來也太巧了,當我在電視上看到『雷氏財團繼承人雷瑩瑩車禍重傷』的頭條新聞時,正是我痛失愛女的同一天。」程道南和她並坐了下來。

  「怎麼會這樣?我從日記裡所得到有關艾凡的描述,是多麼地活潑、開朗,怎麼會突然去尋死呢?是不是感情受到挫折了?」這是她惟一能想出的理由。

  「不可能,艾凡這孩子雖然有不少的追求者,可我知道她並沒有任何男朋友。她那種把全部的男孩都當哥兒們看待的性格,絕不會因為感情的糾紛而尋短見。

  我知道她跟你無話不談,本以為你可能會知道一些我這個做父親所不知道的,偏偏你又失去了記憶,唉!看來,我們永遠無法得到答案了。」他說著說著,就對著雷瑩瑩發起怔來。

  「程叔叔,您還好吧?」她關心地問。

  「對不起,我忍不住想摸摸你的臉,你和艾凡實在太像了,連這眉毛的濃淡度都一模一樣。以前我大部份的時間都待在法國,海島這邊的畫廊交由朋友代為管理,偶爾艾凡會過來幫我看看,所以,見過你本人的只有嫻嫻和艾凡了。如果不是在撈起的屍體上有那塊觀音玉珮證明艾凡已死,否則,我真要以為眼前的你是我的愛女呢!」

  「是這塊玉吧,您說這是我媽媽留給艾凡的。我實在不解,為何我爸爸要隱瞞媽媽的事,他知道你們結婚的消息嗎?對不起,希望您不會介意為我重提這些令人傷感的往事。」她的眼裡有著祈求。

  「一點也不。我想,在你失憶前,嫻嫻應該也沒有跟你提過這件事吧。」程道南站起身來為她沖了杯咖啡,因為這說起來恐怕是一段不算短的故事。

  雷瑩瑩的母親鄭嫻嫻,其實和程道南原是一對青梅竹馬的戀人。但是,迫於環境所逼,她為了替父親還掉地下錢莊的高額巨債,才會嫁給「用錢能使鬼推磨」的雷山河。人窮志不窮的程道南傷心之餘,向親戚借款到法國去主修繪畫,並誓言要衣錦還鄉。

  雷山河並沒有好好珍惜太容易得手的女人,鄭嫻嫻的心也從沒放在這個和她貌合神離的丈夫身上。夫妻倆才結婚三個月,雷山河就開始過著早出晚歸的日子,每天帶著醉意回家的他,大膽得連身上的脂粉味和不意留下的唇印也懶得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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