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明白了,你是要問我黑桃J的畫好了沒有吧?」慕海澄惡意曲解他的意思。
「今天全部完工了,明天一早,你派人去二樓驗收,倘若沒問題,我會很識相的馬上提起行李,離開翟莊,回台灣去!」
她要走了?心一驚,瞿傲猛然捉住她的手腕,「你不准走!」
在他還沒弄清楚她對他的重要性以前,她不准走!
奮力甩開他,她心酸的說:「瞿大少爺不是說我想走?你不會留嗎?既然如此,我也不強求了……」
記得一本書上寫道——
喜歡一個人,是一種感覺;不喜歡一個人,卻是事實;事實容易解釋,感覺卻難以言喻。
她喜歡他,是一種喜悅、甜美、快樂的感覺;他不喜歡她,卻是殘酷的事實!
雖然,這樣的結果令她神傷,但,她不後悔。她愛過、痛過、哭過,真真實實的與他相戀過……
「你別任性!」看著她落寞的小臉蛋,翟傲的心陣陣緊縮。
「我沒有任性,我只是照你的意思做。」慕海澄表現得異常平靜。
書上又說——愛情是忽然有一個人,我們覺得一見如故,很想靠近他,我們的內分泌忽然超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很想擁抱他。以後,無論快樂或哀愁,我們再也想下起當初為什麼愛他……
可不是嗎?如果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麼,請告訴她,她為什麼愛他?又為什麼不能停止愛他?
「我說了,你不准走!」俯身箍緊她纖細的身子,瞿傲心煩意亂的命令道。
她笑出聲音,挑釁道:「腳長在我身上,我愛往哪兒去,就往哪兒去,你管不著!」
「你可以試試看!」翟傲火大的瞪她。瞿莊不是路邊的旅館,任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如果她不肯聽話,休怪他動用武力禁止她!
「喂,你這人講不講道理啊!」叫她走的人,是他;不准她走的人,也是他!惱怒地伸出細長的指甲戳他,慕海澄用盡殘餘的力氣,朝他咆哮。
「總之你現在不能走!」管他道理不道理的,在瞿莊、在傲殿,他就是道理、就是王法!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她的俏臉漲紅,胸脯急遽起伏,被他的蠻不講理氣得頭昏腦脹——
「瞿傲,你這個自私的笨蛋!」小嘴一張,她低頭,狠狠的咬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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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
瞿傲剛起床,正要下樓吃早餐,卻發現傲殿裡的人行色匆匆,好像都很忙碌的樣子。
「阿福。」
「嗄?」又是他啊?垮著臉,阿福乖乖轉身,逃跑計畫宣告失敗,「大少爺。」
「外面在做什麼?」攏起眉心,他太少爺昨晚似乎沒睡奸,一臉的起床氣。
「外面沒有在做什麼……」他心虛的敷衍道。
「阿福!」口氣加重幾分。
「呃……是……慕小姐啦……」反正瞞也瞞下了多久,不如老實招了吧!「她召集大家去花園幫忙……幫忙種小黃瓜……」
暗覷主子莫測高深的臉色,阿福頻頻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夾在一對鬧彆扭的情侶中間,真是非常難為。
「隨她去。」走進飯廳,瞿傲面無表情的準備開始用餐。
少爺沒有動怒?阿福鬆了一口氣之餘,膽子也放大了一點。
只見他跟著走進飯廳,一張嘴碎碎念個沒完,「其實小黃瓜也不錯呀!園丁時常抱怨園子裡的花太嬌貴,不好照顧,要是照慕小姐的意思,全部改種小黃瓜,那麼——」
「等等!」瞿傲危險的瞇起眼。「全部?」
「是、是呀!」他哪裡說錯了?「慕小姐說整座花園都要……呃……大少爺,你要去哪兒?」
阿福話還沒說完,就見他家主子的足尖一轉,筆直的朝外走去。
傲殿的花園何其大,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傢伙,居然想把它統統變成小黃瓜田?一想到日後經過傲殿大門,望見裡面不是花團錦簇的景象,而是結實纍纍的小黃瓜,瞿傲就無法忍受!
「你在幹嘛?」氣沖沖的踏進花園,找到戴著斗笠、一身泥土的慕海澄,他劈頭便是一句質問。
「你的眼睛是裝飾用的嗎?」她放下鋤頭,沒好氣的吼回去:「看不出來我在種小黃瓜啊!」
「我是問你種這麼多幹什麼!」生病的人,不多休息,出來吹風日曬做什麼?
慕海澄兩眼一翻,瞪他瞪得更用力了。「你沒聽過『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這句諺語嗎?我種瓜不為了吃瓜,難道還為了等你這個大笨瓜!」
「嘻嘻。」分散在花園各處勞動的傭僕們,聽到她竟敢當著太少爺的面,說他是大笨瓜,個個都悶笑到抽筋。
翟傲火光的掃視四周,眾人立刻作鳥獸散。
「喂!你把人全嚇跑了,誰來幫我種?」她不滿的發出抗議。
「不准種了。」他拉過她的手,很是心疼那上頭幾道粗糙的刮痕。
「又是不准!?」抽不回手,她只好以更高分貝的吼叫聲宣洩情緒:「這個不准、那個不准,你乾脆把我關在籠子裡,水遠都不要放我出來好了!」
大手收緊,他見她吃痛卻不肯開口求饒的倔強小臉,心一軟,話就脫口而出「對不起……」
「你說什麼?」慕海澄錯愕不已。
他……他跟她說對不起!?她是不是聽錯了?
黝黑的臉龐浮上暗紅,瞿傲背轉過身,也對自己脫口而出的道歉感到驚訝。
沉默。
兩人各懷心事的沉默著。
如果他真是對她無情,她會笑著揮揮衣袖,感傷卻不遺憾的離開……可他是嗎?
他不是。
他對她的情,明明白白寫在他眼底、印在她心裡,她或許天真、或許單純,但絕不愚昧。
瞿傲對她若是沒有絲毫動心,他不會因此困擾。
沒有放進心裡面的人,怎能困擾他?
「那批畫的事情進行得順利嗎?」她問。
「嗯。」跟他們料想的一樣,展覽作品掉了包以後,黑桃J失去那批毒品,惹怒了加、美兩國不少或是等貨、或是等錢的幫派,昨晚在機場附近,他就被人以亂槍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