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在想,如果你真的是喪失了記憶,被人誤認為寒兒而給帶了回來,那也就算了,」衛鐵翼陰沉地看著她,「但在薊府時,我聽到你與二姨娘的談話了!你騙了我,你和薊家的人聯手一起欺騙了我,你根本就沒有失去過記憶,你一直知道自己是誰,卻用喪失記憶的借口來掩飾你與寒兒的不同,好讓我不會對你的身份來歷起了疑心,你們好利害,竟連雪姨也收買了,用人言可畏的理由和薊家聯手逼婚,還無恥地利用春藥誘使我要了你,好讓你成為名副其實的城主夫人!」他憤恨地低吼;「為了這城主夫人的名份,你可真是不擇手段啊!」
薊寒慌亂地搖著頭;「不是!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我——我是被逼的!」 』
「被逼的?他們用什麼逼你?」衛鐵翼疑信參半地看著她,深幽的瞳眸閃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星芒,如果她真有逼不得已的理由——如果她是被迫參與這場騙局,那麼——
「我——我——」薊寒咬著唇,她不知道該如何對他解釋她的身份來歷,而無論她如何的解釋,她也知道衛鐵翼都不會相信的,何況這一切是那麼地匪夷所思,真要說出來,又有誰會相信呢?
看見她吞吞吐吐地模樣,衛鐵翼譏諷地冷笑了一聲:「找不到借口了嗎?」這麼不高明的狡辯手法叫他更加地的生氣,也認定了她的罪行。
「不!——」薊寒痛苦地垂下了眼。
「你叫什麼名字?」
衛鐵翼陰沉沉的聲音就像是冰冷刺骨的寒風,刮得她渾身發疼,再也無力抵抗,她機械似的回答:「我——我也叫薊寒——」
「好利害,竟然連名字都相同!」衛鐵翼冷哼了聲,「你以為有薊府的人為你撐腰,我就不敢動你嗎?」衛鐵翼怒沖沖地低吼;「你以為這城主夫人的位置你能坐得穩嗎?」
薊寒瑟縮了下,低聲道:「我——從未這麼想過!」
「那你是怎麼想的呢,城主夫人?別以為我真不敢動你,即使這門親事是由皇上指婚,我也有辦法休了你!」
「隨你!」薊寒疲憊地閉上眼,「你就休了我吧!」這樣一來,就沒有人會逼迫她冒充寒兒了吧!她也就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中了!
「你!」衛鐵翼危險地瞇起了眼,他怒極反笑地嘿笑了兩聲,「假面具被拆穿了,就想逃了嗎?」
薊寒睜開眼睛,「你究竟想怎麼樣?」
衛鐵翼淡然地說道:「寒兒已經死了,那麼我娶誰都一樣,難得薊府又能夠找到這麼像寒兒的人,我又何妨接受他們的好意!」
「你要幹什麼?」她警戒地問道。
「你與寒兒的相似,成為最佳的替代品,讓我忍不住仍想要從你身上尋求慰藉,」衛鐵翼盯著她半晌,嘴角突然揚起道:「你可以繼續保有城主夫人的頭銜,相對的,在我需要的時候,你必須服侍我,不過你可別忘了自己身份,我還是隨時能夠休了你!」
薊寒全身發冷地呆立著,她不敢相信幾天前還將她視若珍寶的男人,此刻竟打算將她當成尋求慰藉的工具,難道,他的感情竟是如此地收放自如?這樣的感情有幾分真實性呢?
「我絕不可能如你所願的!」薊寒忿怒地瞪著他。「我巴不得早點離開這裡,更不稀罕這城主夫人的頭銜,你大可以現在就休了我!」
「你太天真了!」聽到薊寒竟自願被休掉,衛鐵翼怒火更盛,他嘲弄地笑了起來,刺耳的笑聲蘊含著濃烈的怒氣,「就算我休了你,我也不可能放你走,只是你的地位將會從高高在上的城主夫人貶為暖床的小妾,」他輕蔑地撇了她一眼:「或許那樣的身份地位還比較適合你,
為了證明你的清白,竟能夠這樣卯足全力地勾引我的女人,又能高尚到哪裡去?」這女人!竟敢在闖了禍之後,還天真地以為她能夠一走了之嗎?
「你一太過分了!」薊寒氣得想打他,衛鐵翼抓住她握緊的拳頭粗暴地將她摔到地上,同時嘲笑她微弱的力量。
「沒有做戲的必要了吧!」他冷笑著,「若非當時確認了你的處子之身,你投懷送抱的熱情,可是不比那送往迎來的妓女差呢!」
「住口!住口!我當時是被下了藥!絕不是有意對你投懷送抱!」委屈的淚珠終於滾落了下來,薊寒並不想在他面前示弱,但衛鐵翼的殘忍深深地傷害了她。「在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曾經一再地告訴過你,我並不是你的寒兒,但你卻不肯相信——」
「那是因為我從未想到你的失憶竟是偽裝的!」衛鐵翼冷冷地說道「先假裝成受傷失憶的模樣,然後一再對你的身份提出質疑與否認,你這以退為進的手法,用得倒挺成功的!我受騙、上當、娶錯了妻子全算是我活該!」
「住口!你不要再說了!」薊寒哽咽著道:「你只是因為發現受騙的怒氣以及失去寒兒的傷心才說這些來傷害我,但我也是身不由己的啊!我不該承受這些——」
「那該誰呢?寒兒不該死!我娶的女人也不該是你,有太多不該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了,誰該為此負責?」恨怒之火燒亮了他的眼,怨恨悲痛扭曲了衛鐵翼的理智,他直覺地傷害薊寒來安撫自己,企圖以她的痛苦來換取心靈的平靜。
薊寒在看出他眼底的狠絕時,不禁恐懼地顫抖了,在那一瞬間,她深切地瞭解到像衛鐵翼這樣的人,他可以毫無保留地為他所愛的、所珍視的人付出所有,即使是他的生命他也在所不惜,但是當他狠下心來時,他絕對會是最殘忍無情的人,他也絕對有能力剝奪她的尊嚴、控制她的一生,而理屈的薊府也無法給予她任何幫助。
「不!翼!別這樣對我!」薊寒膽寒地播著頭;「我承受不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