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古鏡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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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唔——」

  薊寒呻吟著,眉心明顯地出現因疼痛而產生的細紋,衛鐵翼這才發現自己竟粗魯地握疼了她的手,他連忙放開手指,掌心卻仍眷戀地與她的小手交疊著,剎那間,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開她,即使她是來自於千年後的寒兒又如何呢?

  他所愛的的本質沒變,她仍是他所欠缺的另一半,失去了她,他便再也不完整了——

  薊寒張開了雙眼,渙散的視線慢慢地凝聚在他關切的臉上,關切?她看錯了嗎?昏沉沉的意識還沒來得及

  察覺到自身的異狀,腦子裡便自動冒出一個又一個困惑的疑問。

  她——還在做夢嗎?他眼底的不捨與溫柔可是燈焰的柔光在他深幽的瞳眸上做出來的光影嗎?還是——

  他是透過她的身體在看著寒兒呢?

  應該是這樣吧!薊寒努力地為自己解釋著,他的溫柔只會留給寒兒,決不會浪費在她的身上,或許是太思念寒兒了,才一時將昏迷中的她當成了——咦?昏迷?

  薊寒怔了怔,意識突然清晰了起來,看見她竟是躺在自己的床榻上,更是詫異不已,她是何時回臥房的?自己怎會一點印象都沒有?這期間是發生了什麼事?

  看見她滿臉的犯疑,衛鐵翼自動為她解開謎底,「你被人打傷墜湖,險些溺斃,幸好——」他微微一顫,握著她的手也微微地發著抖,「幸好發現得早——」

  什麼?有人要殺她?薊寒一驚就要撐起身子,卻因為牽動肩上的傷處而疼得縮起身子。

  衛鐵翼立即扶起她,讓她將重心倚靠在他身上,薊寒直覺地便要拒絕,卻因為虛弱的體力不得不放棄。

  「為什麼?我又沒有得罪過任何人?」薊寒虛弱地問道。

  衛鐵翼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傷你的——恐怕和殺害寒兒的是同一批人!」

  「但我不是寒兒——」薊寒頓了頓才又道:「為什麼要殺人?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

  「因為他們不希望你生下衛、薊兩家的繼承人!他們希望能夠借由我的孩子採得到薊城的權力與財富。」

  「啊?」薊寒不解地眨眨眼睛。

  衛鐵翼解釋道:「這是上一代的約定,因為岳父並沒有子嗣可繼承薊家的產業,因此,當年和父親定下兒女親家的婚約時便說好,將來要我們過繼一個男孩來繼承薊家,如此一來,我們的孩子將會分別成為衛、薊兩家的繼承人,那麼孩子的母親也就等於是衛、薊兩家最有財勢及權力的人了,而母親那一方的親戚更可藉此一步登天,所以,有人希望我能夠娶別的女子,將來好藉由孩子的母親,來取得更大的利益。」

  「那——」薊寒低下頭,悶悶地說道:「你為什麼不去娶別的女子呢?」

  衛鐵翼不悅地蹙起眉頭,「我已經娶了你了!況且庶出的子女是沒有繼承權的!」

  「你可以休妻啊!」

  「這輩子我不想再要其他的女人了。」衛鐵翼堅定地說道:「我有你就夠了!」 

  薊寒猛地抬起頭來,沉著臉,瞪著他,「你說錯了吧!我並不是你想要的寒兒!」

  「你是!」衛鐵翼肯定地說道:「你就是寒兒!」

  「你——」

  薊寒睜圓了眼正要辯駁,衛鐵翼立即打斷了她的話頭,「雪姨都告訴我了!不管你是來自於何處,你都是我的寒兒!」

  「錯了!我是叫薊寒!卻不是那個曾經與你海誓山盟的寒兒!」她冷冰冰地說道:「那個寒兒已經死了!」

  「她是死過了一次,卻因為放不下我,而在千年之後又以原本的面貌重生,穿越時空再度回到我的懷裡,是我的愚蠢才沒能認出她來!」陰鬱了多日的心情終於豁然開朗,衛鐵翼擺脫了內心的掙扎,決定忠實地面對自己的感情。「她曾對我允諾生死不離,所以即使遇害了,她仍惦記著我,但我卻不肯相信這奇跡,也辜負了她的深情,寒兒!」他歉疚地撫著她的臉,「對不起!我讓你受苦了!」

  「住口!你別碰我!」

  薊寒突然一把揮開了他的手,生氣地叫道:「我說過我不是寒兒!即使我真的是寒兒轉世的,重生的我,也早已不是你所愛的那位薊家大小姐,對你更談不上什麼感情,如果你真有歉意的話,麻煩你行行好,放我離開這裡,免得哪天又不明不白地再死一次!」顧不得虛弱的體力,她忿忿地舉起手臂硬是掙扎著要推開衛鐵翼,彷彿是在宣誓她離開的決心,可惜她那比小貓大不了多少的力量根本推不動他半分。

  衛鐵翼歎了口氣,扶著她平躺下來,「你現在還很虛弱,有什麼事情,也得等身體養好了再說吧!」他仔細地為她蓋好棉被便要離開,薊寒卻伸手扯住他的衣角,衛鐵翼回過頭詢問地望著她。

  「放我走,好嗎?」她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我不想生活在我不熟悉的世界,況且——我對你根本毫無意義——」

  衛鐵翼握住她的手,輕輕地搖了搖頭,「你對我並非毫無意義,如果你是因為對這世界的陌生而感到害怕,我可以叫人教導你熟悉這時代的生活習性——」

  薊寒不斷地搖著頭,「我不想學,我不想再做別人的

  替身了,只要讓我回到我的時代,我就沒有學習的必要啊!」

  衛鐵翼陰鬱地望著她,「你是我的妻子,我們圓了房,你的清白身子已給了我,你還能去哪裡?」

  薊寒臉色一白,那夜她雖然因為藥物的影響,記不得其中的過程,但當她清醒之後所受到的打擊,以及那一場令她羞憤欲死的驗身,卻是她想忘都忘不了的噩夢。

  她別開臉,隱藏眼中的傷痕,「我不在乎我的清白給了誰,在我那時代並不是那麼地注重女子的貞操,你也不必顧慮這些——」

  衛鐵翼沒有戳破她的口是心非,只是鬱鬱地說道:「我還是不能放你走,我想雪姨並沒有清楚地告訴你,你這一世所托生的血脈,是源自於我們的孩子,我們將來過繼給薊家的孩子會是你的先祖,所以你已經無法回到未來的時代了,你若是沒有生下我們的孩子,不但你這一脈的血親都會消失,就連你自己本身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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