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薊寒驚愕地睜大了眼,滿臉的不信與慌亂,「我不相信!」難道她得在這兒過一輩子嗎?她不要啊!「我要去問問雪姨——」她掙扎著要起身,一陣尖銳的刺痛擊得她頭昏眼花,她疼得冒出一身的冷汗。
衛鐵翼一手壓下她的身子,「別找了!雪姨已經走了!她不會再回來了!」
「走了!她怎麼可以走?我要去找她!」薊寒慌了,雪姨一走,她還能找誰幫忙?她得去找——微一使勁,她又疼得縮起了身子。
「你找不到她的!她既然走了就沒打算回來,也不可能會再讓別人有機會找到她。」衛鐵翼蹙起了眉頭,在她疼痛的同時他也感到相同的痛楚,「我想你的傷須要先處理一下。」說著竟開始解開她的衣帶,掀起她的衣衫,薊寒差點當場活活嚇死。
第九章
「住手!住手!」她顧不得疼痛拚命地掙扎,衛鐵翼在她肩窩上一點,薊寒立即動彈不得,「你——你要做什麼?」她恐懼地盯著他伸過來的大手,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掀開層層的衣衫露出貼身的兜兒,她又驚又懼又羞
赧,天!他不會在這時候還要欺負她吧!在她才剛被救回來的時候?在她還受傷的時候?
他太過分了!
薊寒恨怒地瞪著他,眼眶卻忍不住委屈地紅了起來,衛鐵翼無奈地歎了口氣,卻並未辯駁什麼,只是輕柔地翻過她的身體,讓她趴臥在床沿上,看到她後肩上烏黑的掌印,已消退的怒火又重新燃燒了起來。
究竟是誰?三番兩次地加害於寒兒,還非置她於死地不可?這人居心何在呢?
他心疼難挨地看著她白嫩的肌膚被戳印上醜陋的印記,指尖忍不住輕輕地撫慰著那塊受創的肌膚,薊寒駭了一大跳地抽著氣,衛鐵翼縮回了手,大掌輕輕地覆蓋上去,見那掌印比較自己的手掌小了許多,心念不禁一動。
襲擊寒兒的,難道是個女子?那會是誰?
看見她細緻的肌膚已畏寒地泛起一粒粒的疙瘩,他只得擱下心裡的疑惑,緩緩地運氣,掌心的真氣徐徐地灌人薊寒的體內。
薊寒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正慌得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又感覺到疼痛的後肩正徐徐的傳人一股熱氣,但立即又被那又熱又酸的痛楚給逼出一身冷汗,忍不住難受地呻吟了起來!
「我——啊——好——難受——」薊寒忍不住哽咽了一聲,「——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為什麼?你就這麼恨我嗎?」
看到她難受的模樣,讓他的胸口不禁一痛,但他仍穩定而持續地將真氣灌人薊寒的體內,直到掌痕完全消失,這才收手解開她的穴道,可薊寒雖感覺到穴道已被解開了,她卻仍是動也不動地趴臥在床沿上默默地流著眼淚。
衛鐵翼拉起棉被裹住她的身體,輕輕地說道:「我不是要欺負你!只是要為你療傷,這些疼痛是免不了的,如果能夠的話——我真希望能代你受苦!」
薊寒依舊沒有動,被褥間隱隱地傳來細碎的啜泣聲,衛鐵翼輕撫著她仍帶著濕氣的長髮道:「寒兒!我知道你不願意留下采,而我對你所做的也不值得你原諒,但如果送你回去的結果是會害你殞命的話,我寧可讓你恨我一輩子。」
薊寒啞著聲道:「讓我活得痛苦不堪,日日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中,便是你救我的方法嗎?」
「對不起!」衛鐵翼黯然地說道:「目前我只能想到這樣的辦法,至於那個意欲謀害你的兇手,我會持續追查下去,他們已經害過你一次了,沒想到竟然還敢再度下手!」他恨恨地說道:「我決不會放過他們的!」
他憤恨難消的模樣只讓薊寒感到心疼,她清楚地感覺到他心底那道痛失至愛的傷口仍未癒合,她的存在對他來說又有多大的意義呢?
薊寒擁著棉被慢慢地坐了起來,「怎知道我一定會生男孩?」她低低地說道:「也許都是女孩也不一定!到時你就有借口能夠納妾了!」
「無論我們將來有沒有子嗣,我都不會納妾的!」衛鐵翼放柔了聲音道:「不過,如果都是女孩的話——你現在就不會在這裡了!放心吧!我一定會將幕後的主使者給揪出來,決不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的!」
薊寒悶悶地說道:「如果那人得逞了——也許我就能解脫了!」
衛鐵翼怒斥了一聲:「寒兒!」
「如果——」薊寒抬起眼睛望著他,「那人一直沒有抓到的話,那麼——即使我生下了衛、薊兩家的繼承人,那潛在的危機也仍不會離去,而我們——的孩子——他們的處境想必也是同樣的危險吧!」
衛鐵翼警戒地看著她,「你的意思是——?」
「用我做餌把幕後的主使者給揪出來!」
「不行!」衛鐵翼想也不想地拒絕了,「那太危險了!」
薊寒語氣堅決地說道:「這是最快的方法了,與其天天過著擔心受怕的日子,不如想辦法早點抓到兇手,否則你別想我會乖乖地為你生下繼承人,即使這關係著我的親人和我自己的生死!」
「你——」
薊寒緩下聲音道:「如果你不希望讓我、還有我們將來的孩子日日夜夜生活在恐懼之中,那就請你幫助我吧!」
「你不相信我能夠護你周全嗎?」他深邃的眸光透著傷心,「你有沒有想過——」他顫抖地深吸了口氣,「萬一——你若是有了個萬一——你要我怎麼辦?」
薊寒黯然地低下頭:「也許——我本就不該回到這個時空來!」
衛鐵翼心裡一慌,不安與慌亂層層疊疊地堆積在他的心頭上,沉重得令他幾乎無法呼吸。
薊寒幽幽地說道:「即使我真是寒兒的轉世,但你跟
寒兒在一起時的過去,我完全沒有任何記憶,我無法瞭解到你對她的愛情,無法體會到你愛她的心情,這樣的我,完全不是你所愛的寒兒,不是你所認識的那個寒兒——我——什麼都不是!」她黯淡的神情彷彿是在質疑她自己的存在價值,她眸中的的哀愁更是狠狠地揪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