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的關係嗎?
關問浪發現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舉動,竟又再度敞開心扉,與她深談。「看到天上高掛的明月,你想起了什??」
她拚命咬住唇,不答腔。怕回首,好不容易建構起來的冷情會崩毀。
這夜太迷□NB427□,也太危險了。
「沒記憶了嗎?」淒清的表情?間隱沒,取而代之的是陰冷的譏嘲。
方纔的柔情消散了。
「怎會不記得!」海戀道。「在月圓時分,我們總會去海邊或去山林,傾訴情衷,那一段又一段的場景仍然歷歷在目,那一聲聲至死不渝的承諾,也都還鐫鏤在我的心版上。」她幽藐一笑,茫然睇他。「只是──那又如何?曾經以?嫁給你就是我人生最圓滿的歸宿,哪裡知道那畢竟是年輕人的幼稚想法,根本做不得準。」
「那你知不知道,一直以來,我不曾?任何一個女人費過心思,唯獨你是特例。」年少時,他用生命在愛她,遭受背叛後,他依然戀戀不捨。
關耀說的對,他或許還愛著這個曾經殺死過他的女人,否則他不會深陷在愛恨矛盾裡無法自拔。
「我是特例?你只?我費過心思?」多好聽的說辭,她該感動哪,沒錯,若在六年前,她一定會開心的痛哭流涕,然而此刻,再好聽的話全是折磨她的芒刺。
這個帶著滿身恨意與無情的男人會愛她?
海戀可悲的搖頭。「夠了,不必再說好聽話來煽動我,我不會相信你、上你的當。」
「若我說這是實話。」
「不可能!」拜託,別再動搖她的意志。
看著她痛苦的臉龐,關問浪竟毒辣地笑了起來。「嘗到了吧?被矛盾不安給困住,被愛與恨折磨的滋味你現在終於懂了吧。」
她驚詫!
他緊緊凝視她,一身戾氣,繼續道:「六年前,你就是先用溫柔的愛,教我嘗盡恍如置身天堂般的幸福,而後再狠狠地將我推入萬劫不復的地獄中,你就是用這種方式來對付我的,而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手指描繪她的五官,隨後滑至頸項間,摩挲游移著……她呆怔地聽,飄忽喃道:「按照你的形容,我確實是個惡毒女人。」他羅織的罪名可真大哪。
「貌若天使、心如蛇蠍的海戀。」手指倏地扣住她的咽喉,恨意狂亂噴張。「你的真面目到底要隱藏到什?時候?」?
何就是不認罪,若認了罪,他或許可以饒恕她。
氣息難以吞吐,她依然強悍道:「你揭不開的,因?我就是我,從來沒變過,也從來沒有隱藏過。」
他慢慢使力,目光盯死她。「這麼美的夜晚,挺適合殺人的。」
「再次掐死我嗎?咳……」呼吸漸漸困難,她毫不在乎。
「請……請便,我深信這……這一回不會再有人來救……救我……」她微仰螓首,從容地隨他行刑。
「是沒有人可以再來救你。」這張天使臉孔曾經是他的至愛,那麼就毀在他手中最合理。
「那你──你還在等什?……」黑瞳茫然無光。
「對呀,在等什??」他自問。他是這麼的恨她,然而凝望著她空洞茫然的雙眼,掐她的力氣卻慢慢散去。
他鬆開手。
「咳、咳咳……」肺部重獲空氣,她大口大口吸著,雖沒死成,纖柔白細的頸子還是烙有鮮明的指印。
愛、恨,狂烈發酵,空白的腦袋就是理不出頭緒。
「你說,我該怎麼對待你才好?」他整個人覺得空蕩蕩地沒個目標。
蒼白的唇瓣挑起一抹訕笑。「你居然反問我?那麼我又該問誰去?又有誰來替我討回公道?」
聞言,關問浪卻如釋重負。
「看情況我們是同墜地獄,一起沉淪了。」他的期望成真,兩人「攜手」墜入痛苦深淵中。
「呵……如你所願哪……」
「我們該慶祝一下。」他的眼瞟向她。
「是啊……慶祝……該好好慶祝……」瘋了,兩人都被愛恨折磨至瘋狂。
關問浪空茫一笑,低吼一聲,把她緊緊摟進懷裡,頭一低,唇片封住她的小嘴,舌頭長驅直入探進她的唇齒內,絕望又飢渴地吸吮嚙吻著她。
海戀昏昏沉沈,但她沒有反抗,也不想反抗,靈魂的一角似乎也在期待這一刻的降臨,她主動倒進他懷中──就當是最後一次擁有對方!
與未來做個了斷吧……「唔……嗯──」狂吻後,關問浪將她放倒在地板上,轉而凶狠地、狂暴地撕扯兩人身上的衣服,直至赤裸,迅速覆上她的嬌軀。
交纏的身子廝磨著。
他的手與唇放肆狂縱地在她臉容、頸項、粉胸、柔腹……強佔攀摘,雪般的肌膚隨著他的又狠又重的捻揉烙吻,留下一記又一記的青紅紫痕……海戀呼吸越見急促,覆住她身軀的體溫熾熱到足以燙人,他用著狂風驟雨般的氣勢強佔她的身體,並且俘虜她的意識。
她吟哦著,嬌軟地喘息著……儘管盤旋在她鼻端腦際的淨是他的氣味,儘管熱燙燙的掌心四處蹂躪她每一寸肌膚,但此刻的肢體交纏只是生物最原始的縱慾本能,絕對沒有靈魂的互屬。
僅是表相的享受、全是肉體的尋歡。
粗喘的聲息愈見高揚……「最後一次了……再、再也不要有任何的奢望了……」她喘息著,宣告出交歡的意義,十指深深陷嵌在他結實的肌膚上,任由戰慄在體內狂湧,現在是在?過去記憶做最後訣別的重要時刻。
「就只有現在。」滿臉激狂與殘酷的關問浪回應她,同時以著更狂暴、更熾烈的動作膜拜她的身子。
「就剩今晚。」她放開自己癱瘓理智,縱容他的肆無忌憚,並且?起手來緊緊抱住他。
達成共識,關問浪將自己置於她的雙腿間。
接著猛烈一挺,讓她緊緊包覆住自己,過去種種歷程,喜與樂、怨與恨,在腦中一幕幕交織、迸射、催化成律動的本能。
一次接一次的騁馳、一次又一次的瘋狂節奏,兩具交纏的身體壓根兒不管汗水淋漓或已氣力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