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明目張膽的在上面種些顆顆的草莓了,你還好意思說你們是朋友?」
晴瑤挑起秀眉。「還是現在的朋友都是這樣子,我們已經有代溝了?」
水盈原本被艷陽曬得紅通通的臉頰這下更紅了。
「至少做好避孕措施吧!」晴瑤說道。水盈的心意未定,情況也不是兩、三下可以搞定的,她不要水盈再受折磨,一點傷害都不行。
「我們沒有……」
「就算沒有,也只是還沒有吧!照他這種吻法,像達到機會就要把你生吞活剝似的。」
的確……是這樣沒錯啊;水盈垂下眼睫心虛地想著。昨晚,要不是脫下褲子,點點血跡暗示著不方便,她的確已經被任軒生吞活剝了。
而那也是他為什麼突然像發了狠似地重重吸吮她脖子的原因,慾求不滿嘛!
「唉!說真的,你到底作何打算?」晴瑤搖著冰飲,滿臉興致地問。
「我作何打算,也要他肯配合才有用啊!」水盈一臉無奈。
「好吧!那他究竟作何打算?」
「他說他……要再追求我。」水盈小小聲地說著。
「那你呢?打算讓他追上嗎?」
「我不知道……」
晴瑤聞言,微蹙秀眉。
「可是,我好像跑不了……也不想跑。」水盈無奈地說著。
「不想跑就算了,順其自然、靜觀其變也好,省得累人。」晴瑤大力攬住她的肩拍了拍,聊表安慰。
水盈將頭靠上晴瑤的肩膀。「晴瑤,談戀愛不是很簡單的事嗎?看小芬、小雲還有你,每次談戀愛總是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為什麼換我就變得這麼困難呢?」
「這個啊!可以分為兩方面來分析,第一,你顧慮太多了,換句話說,就是你太龜毛了,不過這也不能怪你;第二,你遇上的男人做事實在太不爽快,換句話說,他也太龜毛了。」
「你可真會安慰我啊!」水盈垮下嘴角。
「本來就是了,好像一個簡單的戀情,你偏要談得亂七八糟的,兩個人相愛不才是最重要的嗎?管他家是否財大氣粗,又何必因自卑情結作祟,你那時根本就不該提分手,任軒是那麼心高氣傲的人,你寄了封信跟他說要分手,還把他送你的東西全寄還了回去,他就算再愛你,也先恨死你。」
聯誼餐會上任軒的精采表現,已經莫名的消除了晴瑤對他原有的敵意。任軒是愛水盈的,很愛、很愛的愛,雖然表現得有點粗糙,但這讓她可以用比較客觀公平的態度批評他。
「你真的覺得……我錯了嗎?」水盈快要哭出來了。
晴瑤在心裡歎了口氣。她是錯了,錯在太單純,十九歲的她初入社會,沒有太多的人生歷練,即使現在二十二歲的她還是太稚嫩了些。
但任軒也真是寶,任她提了分手,連個理由也沒要,他若願意拉下臉問一下理由,事情被攤開來溝通了,又怎會落得今日這般田地?
「別想太多了,就算你錯了,他也有不對,不過,犯錯了並不可恥,可恥的是一錯再錯,能記取教訓才是最寶貴的,咦?我怎麼好像在講小學老師的上課內容……」晴瑤說著。
水盈頂著一張哭喪的臉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晴瑤則偷偷鬆了口氣。女人的淚,有時連女人都受不了呢!
第八章
星期四晚上水盈從麵包店下了班,就和任軒迎著晚風走在回家的路上。
「任軒,你最近好像不是很開心。」水盈軟聲問著。這幾個晚上,任軒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也不愛說話,有點反常。
「結束了嗎?」任軒突地問。
「什麼結束了嗎?」水盈偏過頭問道,不明白他說的話。
「女人家的玩意兒。」
水盈臉兒倏地嫣紅。「快了,不過還沒。」她小小聲地說著。
一相情願!
任軒將水盈重重地擁進懷裡,段立傑說的四個字在他心裡翻湧起強烈的不安,他想說服自己她是要他的,就像他要她一般,但他迫切的需要用行動來證明。
「禮拜六跟麵包店請假,我們去遠一點的地方玩個兩天一夜。」任軒道。兩天一夜的度假,他一定要得到她。
「唔……不行耶!」水盈在他懷裡說著。
「為什麼不行?麻煩一下麵包店老闆和老闆娘不就好了。」
「唔……不是麵包店的問題。」
「難不成你又要去相親了?」任軒將她拉離懷抱,緊盯著她的雙眸。
「不是相親啦!」她抗議得理直氣壯。
「對,不是相親,是普通的聯誼,吃吃飯、認識一下而已嘛!」任軒沒好氣地說著。
「也不是聯誼啦!」
「那好,你說我們去哪裡好,宜前或花蓮都不錯,還是我們乾脆跑遠一點去墾丁……」
「任軒,我不能跟你去,我禮拜六有約會。」
任軒頓住。「你說什麼?」
「我說禮拜六我有約會。」
「跟個男人單獨出去的那種約會?」任軒瞇起雙眼。
「嗯。」水盈垂睫。她因任軒的追問而心虛了起來。
「跟誰?」任軒放開了她,面色鐵青。
「段立傑。」水盈輕聲道。
任軒心想,該死的段立傑,他竟真的枉顧朋友道義約她;而更該死的是水盈,她竟然無視於他的存在,答應段立傑的邀約。
「他的……你……你就答應?」任軒氣到最高點,連聲音都變調了。
「他是個不錯的對象啊!」水盈隨口答著。如果不是段立傑答應告訴她任軒這三年來發生的事,她也不會輕易答應。
「他哪裡不錯?」任軒惡狠狠地問。
「哪裡不錯?」水盈偏頭想了想。「他滿風趣,也挺平易近人……」
天啊!他不是真的要她數段立傑的優點,她要讓他氣死嗎?任軒想著。
「去哪裡?」任軒道。
水盈猶疑了下。「凱華飯店。」她決定老實告訴他。
「拒絕他,你不拒絕的話,我幫你拒絕。」任軒認真說著。
「任軒,」水盈直視進他眼底。「夠了,你是你,我是我,你該明白你不能總是如此武斷的替我下任何決定,如果我們還要繼續相處下去的話。」她的雙眸對著他傳達著無言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