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親愛的親愛的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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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她的意思是她不會聽他的,她一定要和段立傑約會,他當真只是一相情願!

  任軒恨得咬牙切齒,幾乎把牙齒咬斷。

  「還有,任軒,我告訴你地方,是因為你問了,而你既然問了,我不想也不願瞞你,但是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再破壞我吃東西的興致了。」

  一相情願、一相情願、一相情願……這四個字不斷迴盪在耳邊,任軒雙手緊握得幾乎抽筋。

  沉默片刻後,水盈遲疑地問著,「你……要上來嗎?」

  「不了!」任軒艱難地道出。

  水盈轉身掏出鑰匙開門上樓。

  任軒杵在原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感覺他的心又被砍了一刀,被她的無情所砍。

  「任軒,怎麼老是板著一張臉嘛!你以前很愛笑的。」嬌軟輕柔的女聲響起。

  「對不起,咪莉,我最近有一點小麻煩……」說到這兒,任軒頓住。

  他倏地拿起杯子將整杯酒灌下,心裡又對自己生起悶氣。

  午餐時間就快結束了,水盈和段立傑根本就沒來,還說什麼「不想也不願瞞他」,都是狗屁,害他大費周章地查他們訂位的餐廳,找了個女伴來,還花了為數不少的小費給坐鎮櫃檯、負責接待訂位客人的服務生。

  「你那麼行,任何麻煩一定都難不倒你的。」她伸了只手握住他舉杯的手。

  「不過,任軒,咪莉是你上上上任女友,我是蜜安。」

  「對不起。」任軒難堪地道歉,語調卻氣呼呼的,彷彿她不叫咪莉是她的錯似的。

  太扯了,難道沒了水盈,他連怎麼哄自己的女人都不會了嗎?但看著她順勢搭在他手上的手,觸感不對、粗細不對、膚色不對,總之,感覺完全不對。

  「你一定是壓力太大了,不好好發洩一下不行喔!」蜜安甜笑著,反手搔他手心,傳達著不容人忽視也不會被誤解的訊號。「怎麼樣,待會兒上你那兒還是我那兒?」

  任軒心想,這是很令人心動的建議,畢竟他最近禁慾太久,而且是慾求不滿的禁慾,人間最大的酷刑。

  蜜安說得對,好好發洩一下,也許他就不會再如此煩躁,而能找回原來的自己。

  江水盈算什麼?他仍是任軒,下屬公認沉穩自持的上司,客戶公認精明能幹的主管,女人公認風趣體貼的情人。

  「還等什麼?就去你那兒!」不讓自己有機會思考其他,任軒反手握住她的,另一手招來侍者結帳。

  步出凱華飯店的兩人都沒有發現,他們的一舉一動全落入不遠處的鏡頭裡。

  夜風由敞開的窗子吹了進來,輕拂起紗簾,為斗室帶來絲絲沁涼。

  水盈抱著枕頭,縮在床上的一角發愣,她已經維持這個姿勢很久、很久,久到她都覺得麻木了。

  水盈心想,身體會麻木,為什麼心情就不會呢?

  蜜安,著名女模特兒,威菱集團小公子的新寵,但前些日子備受冷落,大家都預言他們不久便要吹了,誰知情況急轉直下,他們今日又回復原有的親匿,不但在凱華飯店共用午餐,之後更相偕出入蜜安位於市區的寓所。

  這是今晚晚報的影劇版,如果不是一整天沒事做太無聊了,她也不會去翻報紙,繼而看到這則令她傷心的新聞。

  這就是任軒今天一整天沒來找她的原因了,他陪女朋友去了。水盈閉上雙眼,覺得好累、好累,身體累,心裡更累。

  人為什麼要有感情?人為什麼要想不開?人的喜怒哀樂為什麼要掌控在另一個人的手裡?

  從認識任軒開始,她始終被他掌控在手裡,她為什麼就不能只做她自己?

  一個月的真情摯愛,換來三年多而且顯然還會持續下去的折磨,不值得,好不值得。

  愛太苦,她好希望解脫,如果她從未認識他該有多好,她會談一場再平凡不過的戀愛,嫁一個再平凡不過的人,過再平凡不過的日子。

  為什麼老天要安排他們相愛?

  她以為真愛可以戰勝一切,再大的鴻溝也可以跨越,但她的愛卻連和他在一起最基本的自卑都克服不了。

  這不是她的錯,一開始,她並不知道任軒是一個大企業集團的接班人之一,直到他開始帶著她走出兩人世界,帶她進入他的生活圈和社交圈。

  他請專業化妝師和設計師為她設計造形,帶她出席各個上流階層的宴會;她愛他,雖然他的身份地位令她恐懼、令她惶然,但她真的不喜歡這樣,她真的愛他,僅僅為此,她可以勉強自己配合他的步調。

  在幾個宴會裡,她任由任軒將她介紹給各個長輩和朋友,他的長輩通常和她寒暄一、兩句後便不再搭理她;他的朋友們則拿她和他之前的女友比較,說著他們自以為好笑的俏皮話。

  她知道自己格格不入,在他的世界裡,她像個莫名闖入的外來者;在他的世界裡,她只能當啞巴。

  但這些她都還能接受,只要任軒仍在她身邊,只要他愛她。

  令她絕望的是他將她介紹給他父母的那場晚宴。

  任軒父母的疏遠冷淡傷了她的心,更讓她覺得她和任軒是兩個世界的人,令她徹底心碎。

  她以為兩人相愛就夠了,她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愛他並侍奉好公婆,這一切都和她原有的夢想相同,所不同的只是嫁入豪門。

  她根本想像不出來他們倆的父母站在一起的畫面,她根本想像不出雙方父母要用什麼樣的言語交談,他的雍容貴氣根本不是她可以高攀的。

  徹底的失望讓她在他出國洽公的時候寫了封信,連帶將所有他送給她的東西封箱寄還給他。。

  她痛不欲生的離開他,以為自卑的折磨會消失,卻只換來更深的痛。

  在流乾了淚也盼不到他的一絲絲回應後,她以為他們已緣盡情絕,後悔像繩索將她緊緊捆綁,令她幾乎無法呼吸到生命的氣息。

  她努力的再覓新戀情,事實上,如果可以的話,她只想一個人,但她是那麼怕孤單,怕一個人的時候,總會再想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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