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親愛的親愛的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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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頁

 

  水盈完全不能苟同晴瑤的說法,不過她還是照了照鏡子研究一下。鏡中的自己,長髮直直黑黑的是長髮、眉毛彎彎細細的是眉毛、眼睛大大亮亮的是眼睛、鼻子小小挺挺的是鼻子……總之,她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很正常,尤其是那張吃飯、說話用的嘴巴。

  她開始嚴格把關能走在自己身邊的人,有些人真的很好,她也真的想要好好回應對方的感情……可是她還是放不開。

  她痛苦,也開始恨任軒,但最恨的是自己,恨自己為何要毫無防備的就將身與心完全交給他。她現在只希望有那麼一天,她捧著日記能不再流淚,回憶著一個多月的交往,能想起自己在他的懷抱中曾經是多麼的快樂。

  將那段時光當作是上天的恩賜,她不求能再有那麼美麗的幸福,她只求隨著時間流逝帶走鮮明的記憶,也帶走深刻的痛苦後,她還能有平凡的幸福。

  平凡的自己,平凡卻獨立,獨自為生活而打拼,獨自在塵世裡浮浮沉沉。

  在嗜酒、嗜賭成性的父親因酒精中毒而過世,家裡的經濟重擔無減反增後,她的生命被機械化的工作和賺錢包圍,幸福離她好遠、好遠。

  時間的河流啊流的,她知道自己的心底正隱隱約約地等著,等著平凡無奇生活裡的一點點不平凡,等著誰來點綴她一成不變的生命。

  但老天卻對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時間的河為她帶來的竟是任軒!

  水盈將臉頰整個貼上玻璃桌面,冰冷的觸感由頰上一路透進心底,眼角餘光中,她可以瞄見餐廳服務生正好奇地瞥著她。

  算了!這兒不是自怨自艾的好地方。水盈起身,推開厚重的玻璃門後,她走進熙攘的人群中。

  「任軒,你怎麼搞的,麗絲和她父親是應你的邀請千里迢迢來台灣談合作案的,我取消自己的約會出席是為了幫你耶!你竟然在餐廳拉了個女人出去,就這樣將他們丟給我!」

  進了任軒位於威菱集團總公司附近的公寓,任峰脫下西裝外套,用力甩在沙發椅背上,簡直氣炸了。

  「對不起,哥,可是那件事很重要。」理虧在先,任軒乖乖認命地解釋。

  「比總收益達三百億的合作案還重要?」任峰聲色俱厲,眸光炯炯地直盯著他。

  「我不知道,可能是吧!話說回來,他們後來怎麼樣了?」面對大哥的疾言厲色,任軒有些氣弱地問著。

  「怎麼樣?拿起手機就交代助理買了回法國的機票了,我連阻止都來不及。」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

  任軒氣憤的舉動令任峰側目,「你難道看不出來麗絲整顆心都在你身上嗎?

  他們會那麼乾脆地飛來台灣,原本就是看在你未來可能成為麗絲丈夫的份上,你當著所有人的面拉了個女人離開,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分明就是給麗絲難看,他們怎麼還會和我們合作?」任峰冷著臉嘲諷道。

  「哼,這筆生意不跟他們做也罷!」任軒賭氣地道。不過也只有私下在自家人面前,他才能賭氣說這種話。

  「你這話去跟爸爸說吧!強尼先生撥的第二通電話是打給爸爸告狀的。」任峰雙手環胸,態度冷然。

  任軒的臉霎時苦皺成一團,「大哥,爸向來聽你的……」

  「那個女人是誰?」任峰乾脆地問。

  「你真的要知道?」任軒為難地蹙起雙眉。

  「廢話!」任峰斜睨弟弟一眼。

  「好吧!她叫江水盈。」反正知道是誰也不會怎麼樣……「江水盈?三年前那個女孩子?」任峰揚起劍眉。

  「大哥,我不知道你的記性有這麼好。」任軒沉下俊臉。

  任峰聳了聳肩,「分手了還會把男朋友送的東西寄回來的女孩子不多,她令我印象深刻。」

  那件事瞞不過家裡的人,因為江水盈三個字就大咧咧地躺在每個寄回任家大宅的紙箱上,所有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在任軒陰鬱的低氣壓下對這個名字絕口不提。

  「我知道了。」任峰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人偶爾會有瘋狂的時候,最近剛好有個女孩教會他這一點,所以算他走運。「爸爸那邊我會跟他說明,不過這種事不會再有第二次了吧!」

  「當然。」任軒沉著臉保證,目送哥哥出門後就整個人癱坐在沙發上。

  如果他和任峰不是兄弟,而是商場上競爭的對手,他一定會覺得大哥是個可怕的人。

  大哥是威菱集團未來的接班人,比他大三歲,十幾天前,因為叔叔由總公司總經理職務退休,大哥由美國轉調回台接任總經理職位。

  大哥的沉穩內斂、冷靜自持向來令他望塵莫及,而自己的直率性子使他學不會隱藏喜惡情緒,在美國的那段日子,他受大哥調教頗多,必要的時候,他可以由一個開朗無害的男人轉變為冷血無情的商場專業人士,往往臉上掛著和煦如春風的笑容,內心卻想著要如何將對方吃得一乾二淨。

  如今他的沉著穩重已和大哥一樣為人所稱道。

  但這些卻在一瞬間毀在水盈手上。

  低頭看了看胸前襯衫口袋裡的小紙片,任軒將它拿了出來,蹺起二郎腿把玩著。

  「別開玩笑了,你不可能再去找她的。」

  偌大的大廳裡,頓時迴盪著任軒自言自語的聲音。

  既然如此,中午吃過飯擺著一張酷臉試圖瀟灑離開時,你幹嘛硬拗她不情不願地留下通訊方式?心底的聲音小小聲的提醒著任軒。

  當然是……他媽的!他到底想要幹什麼?任軒挫敗地爬梳著頭髮。

  你想問她為什麼要離開你對不對?

  對……對個頭啦!他見鬼的才不在乎她為什麼離開他,何況事情都過了那麼久,答案早就不重要了吧!

  任軒將紙片揉成一團,將它準確地投進垃圾桶,腦海卻浮起他想揍扁的那個男人向她表白示愛的那一幕。

  他替她拒絕了,不會有事的。他下意識地安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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