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豪不客氣的拆穿他的借口,「小秦,別嘴硬了,我們認識多久了我還會不瞭解你嗎?你這種表情不是累,是……沮喪對吧,她甩了你?」
「嗟,是我甩了她。」
知道他要面子,方豪也不戳破他的話,語重心長的說:「你花心濫情了一輩子,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令你真正動心的,這樣就打算放棄了呀?」
秦夢寶沉默半晌才開口,「我沒說要放棄。」老爸都可以追老媽三十幾年,他和召夜才認識沒幾個月,算得了什麼。這麼一想,精神為之一振。「你放心吧,在我的字典沒有失敗這兩個字,你呀,也要好好加油了。」
方豪白他一眼。「拜託,小秦,要不是為了陪你出來喝悶酒,我現在恐怕在床上和我心愛的小甜心溫存了。」
「嗄?」他一時愕然,沒想到好友已經展開一段新的戀情。
「多虧你上次說的那些話激勵了我,所以遇上了我的小甜心後,我們很快就陷入熱戀,現在我跟她簡直可以說是如膠似漆,恩愛得不得了呢。」自那次失戀後,他就勤練甜言蜜語,果真非常好用,哄得新女友心花朵朵開。
看著方豪臉上洋溢的幸福神采,秦夢寶為他感到高興。
「是嗎,那恭喜你了。」
方豪拍著他的肩笑道:「我幫不了你什麼忙,只能祝你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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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四天沒來了,還是五天?對了,今天是第五天了。
「妳要這幅畫呀,好,我幫妳拿下來。」召夜探手要取下牆上的一幅畫,那名客人急急阻止她。
「妳拿錯了,我不是要那一幅,是這一幅。」
察覺自己的心不在焉,她扯起一笑掩飾過去,拿下客人要的那幅畫。猛地嗅到一抹古龍水的味道,她一震,飛快的抬頭尋找香味的來源。
是一名站在一隻花瓶前、西裝筆挺的男子,見那名男子不是她想的人後,她臉上流露出些微的失望之情。
「小姐,那畫可以交給我了嗎?」候在一旁的客人瞪著她緊抓在手裡的畫問。
「呃、哦,對不起。」趕緊把手裡的畫遞給她。
女客接過畫作細看片刻,拿到櫃檯。
玄音滿面笑容的幫她結帳,炫目的笑顏俊美得叫女客看傻了眼。他這陣子非常賣力在工作,鎮日精神奕奕,很少偷懶打盹。
送走客人,玄音睞向召夜。
「召夜,妳最近這幾天好像常常恍神?」
「有嗎?」她承認自己是有點注意力不集中,但有到恍神這麼嚴重嗎?
「妳剛才不是連客人要的畫都弄錯了,以前妳從不會這樣的。」支著下巴,他接著語出驚人。「我看妳是得了相思病,在想念某人了。」他可是過來人,比誰都清楚這種病的症狀。
她駁斥,「才沒這種事,我哪有在想念什麼人。」
不容她否認,他點出事實。「還嘴硬,他好幾天沒來了不是嗎?妳也是這幾天開始恍神的。」
雖然玄音沒有指名道姓,但召夜明白他說的人就是秦夢寶,一時啞口,片刻才辯道:「我根本就沒有想過他,你不要胡說。」
沒錯,她這幾天確實有好幾次想到秦夢寶,想那天她說了那句話後,他是不是就此死心不會再來找她了?
她在想那天他跟她說的那一席話只是隨口說說,或是認真的?還想了好多好多有關他的事,但這樣就叫想念嗎?
「想念一個人又不是什麼羞於啟齒的事,有什麼好不承認的,」玄音若有所思的說:「不過與其在這裡空想,妳何不直接去找他呢?」
不懂召夜在ㄍㄧㄥ什麼,她比他幸福多了不是嗎?秦夢寶就住在離這裡不到一個小時車程的地方,她想見他,只要有心隨時可以見到,哪像他……唉,真希望能快點搜集到紫玉花瓣。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樣。」噴了古龍水的男人忽然走近她,欣賞另一件古物,她忍不住掩住口鼻打起噴嚏。
「咦?」瞟一眼正垂著頭猛打著噴嚏的召夜,玄音笑著向進門的男人打招呼。「好幾天沒看到你了。」
秦夢寶頷首示意,見召夜正捂著口鼻一個接著一個的打噴嚏,低垂著頭走近櫃檯想拿面紙。
他先抽了一張遞到她面前。
「謝謝。」她很順手的接過,以為是玄音拿給他的,這陣子他心情好得不得了,人也跟著變得體貼不少。
「不客氣。」
聽到熟悉的嗓音,她霍地抬頭,這才發現是秦夢寶。
「你……怎麼會來?」眸光裡輕輕漾過了一抹驚喜,她還以為他不會再來了。
「我拿這枚枕頭來向妳請教。」抱起手裡的孩兒枕,他笑容可掬的說:「我每次一枕上這枚瓷枕就會夢到妳,妳可以跟我解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嗎?」昨夜他再枕上瓷枕,又作了與之前一樣的夢,不過他依然還是不知夢中少女的命運最後如何,是生是死。
望著白色的瓷枕,召夜神色有些複雜。「這枚瓷枕是……」
「是什麼?我會夢到跟妳長得神似的少女應該不是偶然吧?!」他執意追問,「回答我,這次我一定要知道答案,不要再隨便打發我,我們的相遇始於它,我有權知道真相。」
明白她若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他八成不會就此算了。
睞他一眼,她問:「你相信有前世的事嗎?」
「妳的意思是這枚瓷枕跟前世的妳有關?」
她頷首。「如果我沒有猜錯,我想那名少女應該是前世的我。」
從他手上接過瓷枕,召夜細細撫著上頭細緻的紋路。
「妳?」很詭異,但是又不由他不信,別說夢裡少女的容貌和召夜相似,連神韻都極為酷似。
「在歷經漫長時間的淬煉,很多古物都具有了靈性,我想可能因為前一陣子我的血曾經滴在這上面,所以引動了瓷枕的靈性,你一枕在上頭便會作那個夢。」倘若這枚瓷枕真是前世的她親手做的,瓷枕上會殘留有關她的記憶,也就不足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