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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他直覺地聯想到韋霏霏,連忙請另一位醫師注意自己所負責的病患,接著飛快街出急診室。

  果然,一出急診室,他就看見她了。

  靳海迎上前去,沒多說什麼,捉著韋霏霏的手腕就往急診室外面走去,成功阻止了後面無數雙眼睛的窺視。

  「喂喂,你要帶我去哪裡?」韋霏霏被他緊緊抓著,痛得齜牙咧嘴。這傢伙就不會留意一下手勁嗎?

  到了醫院圍牆外頭,靳海才放開她。

  他轉過身面對她,雙手盤在胸膛前,黑色的眼眸睨著她,深刻的五宮此刻顯得冶峻、銳利。

  他沈了嗓,帶點質問意味地道:「你來這裡幹麼?不是留紙條告訴你,有事打電話給我就好嗎?」

  「我來找你,有必要這麼緊張嗎?」她揉揉泛疼的手腕,忍不住抱怨。「你抓得我很痛款!」

  韋霏霏一看他這種死樣子,就大約知道他心裡現在在想什麼了。他一定是介意自己的出現,會破壞他在醫院的行情:這點她完全能理解,畢竟,他們相識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怎麼會不清楚他那種虛榮心態。

  「你該明白,你的出現會造成我的困擾。」靳海挑眉瞪她。

  「喔哦,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啊。嗯……難怪剛剛我一說出要找你,馬上就被一群人用眼睛捅了無數刀……行情這麼好哦?不錯嘛!」

  韋霏霏上上下下打量他,發現他穿著白袍的樣子,不若一般醫生的中規中矩,甚至還是牛仔褲配RedWing工作靴,就算此刻他不爽地板著俊臉,整體看來依舊瀟灑又迷人,應該迷死不少醫院內的女性吧?

  「你才知道。所以,識相的話,以後別來了。」靳海直話直說。

  韋霏霏眼神一黯,心中感到一陣無力和失落……

  他還是這樣,總是迫不及待要跟她撇清關係。

  只是,她早該習慣了才是啊,為什麼還要覺得失落?唉……一定是太久沒跟他相處了,所以才會一時適應下良吧。是這樣吧?

  這時,靳海才突然正視到她一身的打扮,忍不住皺起眉頭。

  「喂,你就穿這樣出門?」

  他怎麼不知道她看來纖瘦的身材竟然還頗有料?胸前的渾圓在白背心的包裹下競如此誘人,尤其從背心的U型領口裸露出來的肌膚還白嫩得不可思議……

  穿成這樣是要養誰的眼引她似乎不知道自己有引人犯罪的本錢。靳海不著痕跡地栘開視線,胸膛起了一陣莫名騷動。

  「沒辦法,你以為我願意啊?我也是不得已啊。」她甩開落寞,朝他攤攤手,感到無可奈何。

  「你會不會有太多不得已?」他揚起嘴角冷笑。

  她忽略他的嘲弄,逕自解釋:「我被困在你家外面了,所以……」她大致說明了剛剛的事發經過,還出示手中的報紙為證。

  「媽的你是白癡啊?」靳海氣得差點沒吹鬍子瞪眼睛。

  這傢伙平時精明古怪,怎麼有時候就脫線得讓人昏倒?款,他忘了告訴她,其實門口的小地毯下就有備用鑰匙了啊。她根本沒必要跑這一趟。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以為我會笨得要白癡給你看啊!快點,鑰匙給我,我要回家了,不想再繼續破壞你靳醫生的好行情。」韋霏霏說得有點酸溜溜的。

  唉……他到底還要忍受這個麻煩傢伙多久?

  靳海有些無力,從白袍口袋掏出一串鑰匙,把家中的那把鑰匙拆下來遞給她。「拜託你以後別再少根筋,我會很感謝你的。」他沒好氣地說。

  「知道了。謝嘍!」

  把鑰匙握在掌心,她微微一笑,眼睛彎彎的,像天邊的月亮般。「先走了,繼續濟世救人啊,靳醫師。」語畢,她轉身朝來時路回去。

  看著她的背影,靳海大大地歎了一口氣。

  想到自己等會兒得費盡唇舌解釋和她的關係,他就頭大……

  看吧,他說得一點兒也沒錯,只要有她韋霏霏在的一天,他周圍的災難、麻煩就不斷,早知道昨天就不收留她了,真是千金難買早知道,一步錯、步步錯。她簡直就是個專門吸引麻煩的傢伙。

  算了,從前同班三年,他都這麼熬過來了,這次也一定可以的……

  縱使前途多舛,他也要硬著頭皮拚了!

  一回到靳海家,韋霏霏把報紙扔在茶几上,先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拿出冰的礦泉水,扭開瓶蓋就口暍,邊暍邊走回沙發,一屁股癱坐在上頭。天哪,台北盛夏下午的太陽真的會把人活活曬死!

  開了冷氣,韋霏霏終於稍微感覺涼意了,才找來筆,開始翻看報紙的求職欄。

  她把每一則徵人啟事都仔細地瀏覽過,近兩個小時過去,卻找不到幾個適合的工作……經濟不景氣,公司不裁員就謝天謝地了,也難怪昨天靳媽會說工作不好找,一點也沒錯。

  用力歎了一口氣,她把筆跟報紙都扔了,整個人倒臥在沙發上,抱著抱枕,腦中開始胡思亂想,思緒就停在剛剛她到醫院找靳海時,他們之間的對話……

  靳海不喜歡她,這點她自然明白不過,只是她從來不曾因為他表露在外的厭惡而遠離他,情況反而是——他反應越大,她越愛逗他。

  當時,她真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也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多惡劣、多幼稚。

  在她以各種方式惹惱靳海、不停找他麻煩卻又總在他身邊繞的時候,她從來沒有發覺自己的心情與動機,只是不斷地重複這些行為,然後以看到他的憤怒而覺得有趣。

  直到她跟著家人移民到美國,突然進入另一個陌生環境,她發覺自己常常想起靳海,那些對著她咆哮、鬥嘴,擺出冶酷或厭惡、怒氣沖沖臉孔的記憶,在一瞬間突然都融合了。她明白了一件事,她的行為很幼稚,而這幼稚的行為其實只是希望這個男孩記得她,牢豐地記住,不管多少年都下會忘記。

  小時候,因為父親工作的關係,他們長年搬家,她就讀的學校一個換過一個,同學一批換過一批,她從小就習慣了隨時搬家、轉學的生活;久而久之,她就不交什麼朋友、不參加學校及班上的活動,因為她不知道自己何時又要離開,離開時會傷心,不如跟身邊的人保持距離,自己過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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