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她捧著發燙的粉頰,不敢再胡思亂想下去了。
耶?她有片刻的呆愣--她可以說話了?
「丫--一--ㄨ--ㄟ--ㄛ」試著發出幾個簡單的音,黛拉發現除了喉嚨有些乾澀外,她真的可以說話了。
比出一個勝利的手勢,她開心的想要跳下床!
「你要去哪裡?」幾乎是同一時間,羅奧揪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將她的身子扯回自個兒的懷抱中。
「啊--」黛拉一個不留神,便失去平衡地撞上他硬得像化石的胸膛,撞疼了編貝般的玉齒。
「你幹嘛啦!」好痛!
羅奧翻身壓住她,冷冷的睇著她。「這句話應該是我的台詞吧?」
其實早在她睜開雙眼的瞬間,他就醒過來了。所以小妮子呆呆撫著脖子,練習發聲的可笑模樣,他全都看進眼睛裡頭了。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無辜的眼睛眨呀眨,黛拉一派天真的裝傻。
「呵呵……」他不怒反笑,早晨尤其沙啞低沉的男性嗓音,性感得讓人心裡一陣小鹿亂撞。「親愛的黛拉,你精神恢復得足以挑戰我的渴望了嗎?」
湛藍的眼眸別有意圖地逼視著她,充滿熱力的男性軀體亦蠢蠢欲動地抵住她--
黛拉的臉蛋紅得像是煮熟的蝦子。經過昨晚的「預習」,她對他話語中的暗示,已經非常瞭解。「我聽不--」
黝黑大掌猛地將她壓向男性慾望根源,羅奧邪惡的說:「聽不懂,那就感受它。」
一小撮、一小撮跳動的火苗,自眼底開始蔓延,他的鼻尖輕觸她的,藍色眸子彷彿變成兩圈漩渦緊緊吸附著她。
若說住在心裡的小鹿,方才只是輕輕的亂撞一通,那麼,黛拉悲慘的想,此時此刻,那頭可憐的鹿恐怕已經撞死了吧!
兩具赤裸裸的身體交纏在一塊兒,體膚相親,氣息交融,這是何等親密的行為!當他撫摸她的時候,她感覺到體內的顫慄。
「不,我還不能--」她的思緒紊亂,一時半刻問還想不出理由阻擋他……
佩麗亞!
「完蛋了!」她聲音霍然拔尖了起來。只顧著解決自己艱難的處境,她都忘了侍女早八百年前就跟她失去聯繫了!
「怎麼了?」羅奧犀利的眼射向她。
「呃……我……那個……」結結巴巴的開口,她的冷汗直流,不確定該不該對他吐實。「唔……就是……就是……」
說了,他不見得會幫忙找人;不說,光憑她也無法救出佩麗亞。怎麼辦?她好為難!
「就是什麼?」他扳過她的臉,等待她的坦承。
「就是……」算了!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這次,佩麗亞被連累的夠慘了,不趕緊救出她,似乎有失做豐子的風範。「我……我有一個朋友……」
黛拉硬著頭皮把話說完:「她跟我一起被人抓走,我很擔心她……」
「然後?」他詭異的揚高薄唇。
癟癟嘴,她不自覺地撒嬌道:「你明明知道嘛!」
可惡!讓她一下會怎樣?這傢伙老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真令人討厭!
「你不是說你一個人?」羅奧好笑地提醒她自己說過的話。
「那……那是騙你的啦!」她漲紅臉,為了佩麗亞的安危,不得不低聲下氣:「拜託你幫我找到她,我怕她也會被拍賣掉……」
一想起昨晚那名富商色瞇瞇的嘴臉,她就反胃得想吐。佩麗亞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倘若她遭遇不測,她一定會愧疚到死!
「來不及了。」他掀開棉被站起身,套上昨晚的衣物,背影有些陰冷。「她被賣掉了。」
「啊?」看樣子,他並不打算幫她的忙。失望的黯下小臉,她將心一橫,用白色床單裹住自己,就蹦蹦跳跳地想要出門--
「你穿成這樣子能去哪裡?」他好氣又好笑的捉住她,快被她的天兵打敗了!
「去找人啊!」黛拉氣嘟嘟的說。
小氣鬼!她都開口拜託他了,他還不肯幫她,真是氣死人了!
虧她這麼信賴他,把他當作好人,還差點默許他佔有她……
「別急。」羅奧抱住她,放棄惡作劇地按下內線電話:「把人帶進來。」
不一會兒,有人意思意思的敲敲門板,接著,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佩麗亞!」
「阿黛!」
走進房間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佩麗亞!
主僕兩人在歷經短暫的離別之後,激動得相擁而泣!
「嗚……還好你沒事,不然……我回去不被砍頭才怪!」嚶嚶啜泣,佩麗亞哭得好傷心。
「嗚嗚……還好你也沒事……」黛拉抱著她,臉上亦是涕淚交錯。
「嗚嗚嗚……」兩個女人跪坐在地毯上,四目交接,又是一陣「淚的交響曲」。
「喂,你們也太誇張了吧?」凱克看不下去了。
「你懂什麼?」黛拉吸吸鼻子,不太友善的質問道:「是你買下她的?」
「應該算是。」老大出錢,他「出力」。
「你有沒有欺負她?」瞧他那一臉的鬍鬚,怎麼看都像是一隻大黑熊!
「阿黛!」不待他回答,佩麗亞連忙搶白:「凱克副船長沒有欺負我,他……他……很照顧我……」
是呀,都照顧到床上去了,還能不好嘛!
假如黛拉再細心一點,她會發現佩麗亞的臉蛋有著不正常的紅潮,脖子也有一小點一小點,被鬍渣刮傷的紅斑。
「真的嗎?」狐疑的瞄瞄侍女、再瞄瞄大黑熊,她總覺得有點奇怪,卻又不知是哪裡不對勁。
「真的!」她加重語氣,生怕主子再追問下去,事情會露了餡。
「但是--」
「黛拉,」羅奧將她拉回膝上安坐,適時轉移了她的注意力:「我又幫了你一次,你說,我是不是可以向你索取雙倍的報酬?」
他壞壞地盯著白色床單下的嬌軀,一雙大手有逐漸不安分的趨勢--
「等一下!」她趕緊按住他,脫口道:「不行啦,他們都在……」
「哦?」悠然的點點頭,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也就是說,他們不在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