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有算錯的話,你在與黎子亭成親之前應該已經懷孕,而懷的正是李青嵐的骨肉,對不對?」
「夠了、夠了!」蘇玉涵再也受不了的大叫,痛苦的掩住耳朵跪下來。「我求求你不要說了,全都不要說了!」
過去的那段情是她這一生最大的錯誤,也是最不願提起的傷痛,可是他卻如劊子手般無情的一刀一刀刨挖出來,教她痛入心扉,羞得無地自容。
「你所說的一切我都承認,是我當初貪慕虛榮,眷戀一份不真實的幻想,才會導致這樣悲慘的下場。」如現在的這段情,她是該夢醒了。天下男子皆薄倖,她怎麼會以為有例外呢?
「出去吧!踞龍堡等著替我上藥的人多的是,不需要一個心不在焉的女人在身邊,你走吧。」龍行雲沉重的閉上眼睛,緩緩的躺回床上,沒再看她一眼。
蘇玉涵一咬牙,淒然的退出雲天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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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河和白雪衣在龍行雲回到踞龍堡的第五天也追上門來,他們以泰王府世子與郡主的身份進入踞龍堡,讓龍行雲不能拒絕,也無法不見他們。
「把蘇玉涵交出來,我知道是你把她擄走的。」白天河開門見山的討人。
坐在大廳的玉石椅上,龍行雲一臉閒適地喝著茶,輕慢的揚了揚眉。「是嗎?那又怎樣?」
「是的話就請把人交出來,踞龍堡不應該背負一個欺侮弱質女流的惡名才對。」
「踞龍堡擔不擔這個惡名,不需要你泰王府的人操心,倒是你,白天河,踞龍堡不歡迎你們兄妹,請你們滾吧!」他手一揚便不客氣的趕人。
他毫不留情面的態度讓白天河和白雪衣面上無光,更何況大廳裡還有那麼多的僕人、丫鬟和護衛看著。
「龍行雲,你怎麼可以這麼無禮的對待客人?」一直盡量保持沉默的白雪衣終於忍耐不住的開口,腳步一衝就跑到龍行雲面前。
左右護衛想攔住她,但她任性的一揮手,把他們推開。
她指著龍行雲的鼻子罵道:「別說我們也算認識,就說我們泰王府跟踞龍堡的交情,你也該好好的款待我們才對,怎麼可以這樣趕我們走呢?而且我們兩家正在提親事呢。」
臭龍行雲、壞龍行雲,人家她好不容易壓下脾氣,從一進門就維持大家閨秀的形象到現在,可他非但沒看她一眼,還一開口就趕人,真不把他們兄妹看在眼裡。
「親事是我大哥提的,可不是我,如果郡主對我大哥有意的話,龍行雲倒是不介意提早喚你一聲大嫂。」他揚眉邪笑,臉上的嘲弄之意甚明。
「你……」白雪衣氣得渾身顫抖,咬牙切齒。
「好吧、好吧,別說我龍行雲不給泰王府面子,你們要在踞龍堡住下來,那就住下吧,只是必須離我的雲天居遠一點,到我大哥恨天居那兒的迎賓閣住著好了,免得我大哥回來說我失禮。」
他狂傲的態度輕慢到了極點,饒是風度翩翩的白天河,臉色也一陣青一陣白。
「怎麼樣?留是不留啊?」龍行雲得意的笑問。
「我不……」白雪衣大聲一哼,剛想說不留,但一張口就被白天河拉到身後。
「當然是留下來了。我們聽說江南景致美不勝收,踞龍堡的林園之美更負盛名,如果不留下來看看,豈不白白錯過?」
「既然如此,那就叫丁磊帶你們下去吧。」
他雙掌一擊,站在大廳外的丁磊立刻走進來。
「二堡主。」
「世子和郡主要在咱們踞龍堡作客,你帶他們到迎賓閣好好招待,並且告訴他們我們踞龍堡的規矩,讓他們別到處亂跑,以免發生誤會,知道嗎?」他犀利的眼直直睨著白天河。
白天河也不甘示弱的睇了回去。
兩道電光石火般的目光在空中交會,誰也不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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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丫鬟說踞龍堡來了一對兄妹,蘇玉涵就猜是白天河跟白雪衣來了,於是鼓起勇氣到雲天居門口等龍行雲,想求他讓他們見上一面。
可是直等到初更時分,才等到外出的龍行雲回來。
「聽說白大哥跟雪衣來了,能不能讓我見見他們?」
「我不是說過,沒我的命令,不許你踏出雲天居一步嗎?」
他三申五令,要護院不許她走出去,可是瞧他現在看到了什麼?一個瑟縮在寒風裡的小小身影。
那些護院是都瞎了眼睛,還是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他大步走入屋內,蘇玉涵馬上跟了進去。
「我……我沒有踏出雲天居,只是站在門口等著。」她囁嚅著解釋,不住的在冰凍的手指上呵氣。
「你就那麼急著想見他?」急得不顧外頭的風雪,甘願站在那兒等候?龍行雲生氣的脫下披風,用力的丟在椅子上。
為她受的傷還未癒合,她又捅他一刀,這個女人究竟要在他心頭插上多少刀才夠?
「他們是來找我的,我當然應該去見他們。」
瞧她的表情,好像他欺侮她似的,究是是誰在傷誰?「他們?是見他們還是見白天河?」他深惡痛絕的瞇起眼道。
「龍行雲,你為什麼這麼說?」蘇玉涵不解,他為何要一再傷害她?難道傷害她能令他高興、快樂嗎?
「我為什麼這麼說你會不知道嗎?先是為了一個黎子亭千里救夫,現在又為了一個白天河盈淚哀求,你究竟還要為幾個男人動心才滿意?」
一句句惡毒的話深深的刺入她的心,痛得她不能自己,顫抖的手只能緊緊的摀住胸口。
原來……原來在他心裡她竟是如此的不堪,如此的卑微!而她卻還希望他的一份真心,錯把他的絕情當有情。
原來世上除了李青嵐這個男人外,還是有人能把她傷得更深、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