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很落寞。「因為我在賭,用我的命跟你賭,賭一份你已經遺忘的交情。」
「你……」為什麼她的神情自信得令他下不了手?
他們真的只是朋友嗎?
回憶就此開端,而殺手的歲月,已然結束。
「走吧!莫莫,我困了,送我回家。」她還是改變不了任性的本質。
沒有一絲畏懼,昂起頭她握著莫提亞的手走過他槍口前,像和朋友道別似地看了他一眼,一步一步遠離致命的危機,她美得令人動容。
黑褚的情感和理智在交戰著,明明他可以在一秒內取目標性命為何猶豫?他的殺手生涯受到這麼大的挑戰。
不,他可以的,殺人不過是一種過程,很快地就不會有任何知覺。
「等等,她叫什麼名字?」
藍凱月回頭一笑。
「阿鳳,張暖鳳,你的至愛。」
黑色身影的喃喃自語沒入夜色之中,什麼任務再無法佔據他的思緒,他得去尋回失落的記億……回首看著儷人似的背影漸行漸遠,冰冷的心暖了起來,腦海裡突如其來的浮起一抹偎著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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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親切又熱心的莉兒小姐,你是我心目中的女神,人生方向的偉大燈塔,指引我走向光明的坦蕩大路,請你一定要憐憫我一片愛慕之心,別再拒絕我的懇求……」
哇!關她什麼事,這洋鬼子未免表錯情了,她席莉兒是美麗親切沒錯,但絕對不熱心,而且沒義務充當他偉大的燈塔。
想她不過是小小的總務科職員,哪經得起特助他卑微的請求,她算哪根蔥哪根蒜呀!夾來配白飯都不夠入味,人家還嫌臭呢!
她很忙,真的很忙,忙著修指甲上指甲油,還要自備小剪刀修剪分岔的頭髮,她真的忙得沒時間理會像小狗一樣委屈兮兮的男人。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拜另一位愛摸魚的同好所賜,她現在也有特權可享,至少上頭那幾位不敢明目張膽地找她麻煩,讓她摸魚摸得光明正大。
只不過後遺症也挺煩人的,人太紅易遭妒,見不得她太「忙」的這位特助先生倒當她是萬事通了,有事沒事下樓逛逛,害她必須禮尚往來的上樓受點召。
有規定愛聽八卦就一定要傳出去嗎?她是有良知有道德心的正直公民,只聽不傳遵奉新好國民守則,威武不能屈。
「小甜心、小蜜糖、我的奶油起士,拜託你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不再煩你,迅速的消失在你眼前,快得讓你以為沒見過我。」
歐康納舉雙手雙腳發誓,絕不食言。
唉!好大只的蒼蠅呀!誰借她蒼蠅拍。「特助先生,你的中文明明很流利,為什麼腦子孔固力,我實在沒辦法點頭。」
「連一點點通融的餘地也沒有,你不會這麼狠心吧!一句話斬斷我所有的希望。」他故做捧心的姿態企圖博取同情。
什麼叫孔固力他聽不懂,他只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十萬火急。
「我是庶務人員不是包打聽,你找人找到總務科是不是有點本末倒置?」啊!指甲剪歪了。
都是他在一旁囉唆害她分心,真是討厭鬼。
「可是全公司除了你我不知該找誰,你和藍秘書的交情最好,一定知道她在哪裡。」病急亂投醫,她是少數熟知內情的人。
原來她升格成為神了,掐指一算能知古今。「在公司我大概知道她幾個據點,但出了公司大門我可就一籌莫展。」
能摸魚的幾個地方不外是儲藏室、化妝間、安全門外的陽台、天台,以及餐廳,她們有志一同的認定有魚大家摸,所以互通有無好地點掩護彼此。
但是交情好不代表會完全瞭解一個人的生活作息,像小酒館啦、河堤旁,她能去的地方實在太多了,誰有本事從茫茫人海中將人找出來。
何況他要找的是代總裁吧!和她的摸魚同伴扯不上關係,難道他們還同宿同居在一個屋簷下嗎?
特助實在想太多了,勾引冰山很費勁的,藍凱月那個懶女人懶得破冰,她和她一樣都具備無尾熊特性,能不動盡量不動。
不過若有人自動把冰鑿開端到她面前又另當別論,不吃白不吃倒掉可措,她會發揮愛惜「食物」的公德心,湊合著吞下肚。
所以代總裁的貞操絕對保不住,他太「隨便」了,好像人家不吃了他就是對不起他。
這種事你情我願,旁人無從插手,壞人姻緣會倒楣十年。
「你再想一想她可能去的地方,連老鼠的洞都別放過。」他把草皮都掀了也在所下借。
悠悠的看了他一眼,席莉兒收起銼刀表情認真。「特助,你的下巴是怎麼回事?」
她有義務瞭解一下,免得女性同仁們好奇的直探頭。
「呃,這個……撞到門板。」眼神閃爍避重就輕,歐康納的笑臉僵硬又難堪,問不出所以然來乾脆腳步往外移動,退回自己的地盤。
她跟在他身後,進了電梯。「不會是某個憤怒的丈夫所為吧?」夜路走多了總會見到鬼。
他故做嚴肅地端起上司的架子。「你想多了,我從不勾引有夫之婦。」
「那是爭風吃醋留下的勝利戰績嘍!」對方的拳頭一定很硬。
「這不重要,當務之急是找出代總裁:」他遮遮掩掩的避開她探索的目光。
身為高級主管還得接受小職員的盤問,他真是越混越回去了,拿她沒轍任憑品頭論足,起碼的尊嚴蕩然無存,傳回美國肯定笑掉合夥人的大牙。
他已經很後悔為了報恩而接下這件苦差事,才兩個月他就熬不下去。
總不能將他誤以為鋼琴師是絕色美人而加以調戲的事說出來吧!他哪會曉得摸摸小手後患無窮,彈鋼琴的手臂竟如此強而有力。
「說實在的,我看不出有哪裡急了,是因為裡面那位風華絕代的大美女嗎?」女人長成這樣真是禍害,換了她是男人也會臉紅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