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少爺,你不要聽她的話,我沒有……」季巧兒慌亂的搖頭,以為寒浩之會相信彭妤艷的鬼話。
他怎麼可能受彭妤艷這挑撥離間的話影響?
怕季巧兒太過激動,寒浩之擁住她孱弱的身子,重重吐了口氣。
「我知道這一切全是這個惡毒女人搞出來的把戲,我不會誤會你的。現在你先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讓他們給捉來這個地方的?」
偎在寒浩之的懷中,季巧兒的情緒逐漸緩和下來,抽抽答答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監牢?推入火坑?」寒浩之聽得驚愕。
季巧兒講到心酸處,眼淚又撲簌簌往下掉。
「這個彭子海真的好壞,關在這裡都不給人家東西吃,還把人家包袱裡僅剩的饅頭都給搶走……他怎麼可以搶人家的饅頭?人家為了那幾個饅頭,付出了好大的代價,在牢裡我都捨不得吃……」
這點滴駭人的驚險過程,讓寒浩之聽得心驚肉跳。
想到季巧兒為了三文錢,差點落於萬劫不復之地,心中那把無明火就衝上了天!
「那該死的狗官,這對該死的兄妹!沒想到這些混帳竟敢這樣對你,此仇不報非君子,我寒浩之非要替你討回公道不可!」
「你這賤女人!是誰准你在這裡妖言惑眾的?」見季巧兒和盤托出真相,彭妤艷已然亂了套。「浩之,你聽我說,這全是這賤丫頭的苦肉計,什麼推入火坑,全都是一派胡言,你別上當……」
「住口!你這該死的潑婦,這裡還有你說話的餘地嗎?」
「浩之,我是你的妻子,難道你信她,不信我?」
「我只相信我的眼睛,如今巧兒人在妓院是事實,這不但證明你和彭子海的不法勾當,她身上明顯讓人凌虐的傷勢更不容狡辯,哪由得你再胡言亂語、惡意栽贓?」
他小心抱著季巧兒起身,青鐵的臉異常嚴厲。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料不到你心腸居然如此狠毒,對一個弱女子可以趕盡殺絕到這種地步,你簡直可恥!」
彭妤艷慌亂不已,「浩之……我一向守本分,你不要冤枉我!」
「守本分?自你嫁進寒府來,暗地裡就一直不斷搞小動作,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寒浩之沉下臉,「你先從娘那裡得知金庫的位置,然後又千方百計想得到鑰匙,你真以為我是白癡?還會睜只眼、閉只眼,由你繼續胡作非為?」
「你……」彭妤艷白著臉,往後退了一步,試圖挽回頹勢,「浩之,好歹我也是寒家少奶奶,金庫的鑰匙理當由我保管,這也沒什麼不對……」
「這當然沒什麼不對,但錯就錯在,你那騙死人不償命的假八字!」寒浩之戳破她的假面具。
聽到此,彭妤艷「砰」的一聲跌坐在地上,顫著嘴。
「什麼假八字?寒浩之,你在胡說什麼?」
「哼!要不是你不法的意圖實在太過囂張明顯,要不是我早就對你有諸多的防範與戒心,我也不會查你查得這麼徹底,更別提你在嫁進寒府前,和彭府僕人那些見不得人的情事……」
寒浩之將懷中的人兒抱得更貼近些,對於季巧兒輕若棉絮的體重心疼不已。
「其實本來這些事我都可以算了,只要巧兒平安無事,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但我怎麼也沒想到,你軟禁巧兒也就罷了,竟還虐待到這種地步。該死!我寒家的榮譽可以置之度外,但巧兒的公道我今天定要一筆筆和你算個清楚!」
「你想怎樣?難不成殺了我?」事到如今,彭妤艷知大勢已去,白著臉道。
「殺了你,還怕髒了我的手,我有比殺了你還要好的方法,來教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雜沓的人聲。
彭氏兄妹驚恐的看著官府衙役衝入房裡,將他們給架起。
「不!放開我!」彭妤艷用力掙扎,完全失去平日傲人的氣焰,「不許碰我!寒浩之,我好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不可以讓這些人這樣對我!」
「說的也是,寒少奶奶,你倒是一語提醒了我。」寒浩之手指點了點下巴,「沒錯,這樣就把你這惡毒的女人送進牢裡,我怎麼幫巧兒討回一點公道?」
彭奸艷流露出驚恐的神色,「寒浩之,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恨恨的瞪了眼彭妤艷後,才低下頭,溫柔的問季巧兒,「巧兒,你告訴我,你身上這些傷,是不是這賤女人打的?」
季巧兒先是怯怯的看了彭妤艷一眼,才堅定的點頭。
「對,就是她,她剛才就是用那皮鞭打我的。我越罵她,她就越用力打我,打得我好痛哪!」
寒浩之深深吸了口氣,「這該死的女人!好,我現在就替你出這口氣。」
他使了個眼色,一旁的護衛便拾起地上的皮鞭,對彭妤艷使勁抽了起來。
一鞭一鞭,相較之前她鞭打季巧兒的力道,有過之而無不及。
「啊!不要啊!痛死我了!寒浩之,我是寒家少奶奶,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彭妤艷哀號。
「住口,你不要污衊了寒家少奶奶這幾個字,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人,而且正因為你現在還是我寒家的人,所以我有權用家法處置你。」寒浩之厲聲道。
「這種話你也說的出來……啊呀!救命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彭妤艷殺豬似的叫聲,聽得彭子海一陣腳軟,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還有呢?巧兒。」寒浩之不再理會彭妤艷,撥空伸出一隻手,心疼的撫著季巧兒削瘦蒼白的臉頰,「那個彭子海,他有沒有……」
「沒有!」知道寒浩之要問什麼,季巧兒急忙搖頭澄清,「他是曾經想要非禮我……但是我不肯乖乖就範,撞了幾次牆想死,他怕我死了就不能再替他賺錢,所以就沒有再碰我了。」
「撞牆?」寒浩之不捨的輕觸季巧兒額上那一片淤紫黑青,揪著心,沙啞的道:「你怎麼這麼傻?要是真有個萬一,叫我該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