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放手!放手!饒命啊……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時忘了……」被掐得慘叫不絕,花宦飛嗆笑求饒。
「你怎不把你的腦袋忘在茅廁啊……」
雪地上,某乞丐怒火攻心,嘴上連聲叫罵,打算親手掐死某個欠人教訓的大路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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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後,在銀鵬的領路下,三人來到了一處風雪交加的斷崖邊。
望著週遭狂風肆虐,大雪飛舞的景象,放眼瞧去,不是斷崖就是峭壁,根本毫無人煙,讓容小小不得不懷疑銀鵰是否有著和牠的小主人同樣的毛病?
然而,她的懷疑尚未出口,花宦飛卻高興地大叫了起來。「哎呀!就是這兒,沒有錯!來到這裡,我就知道怎麼回去了!」呵呵呵!其實已經算到家門口了啦!若再沒印象,就真的要買塊豆腐一頭撞死了。
「真是可喜可賀啊!」笑諷恭喜,容小小一掌打上他後腦勺,嗔聲罵道:「既然你記起來了,還不快點帶路!」
「其實已經到『鏡花宮』大門口了。」沒計較她的偷襲,花宦飛笑開了臉。
「到門口了?」懷疑地往四周掃了一圈,她滿臉不信。
一旁,沉默的朱定嶢臉上也浮現了質疑之色。
受到懷疑,花宦飛不怒反笑,領著他們來到斷崖邊,在狂風暴雪的肆虐下,修長手指往對面約七、八丈遠的冰雪峭壁指去。「瞧見了沒?對面覆滿冰雪的峭壁中有道約一人寬的裂縫。」
在暴風雪干擾下,容小小、朱定嶢紛紛瞇眼努力的在一片雪白的峭壁上找啊找,好一會兒後,兩人不約而同搖頭。
「眼力真差……」低聲咕噥,頗有「孺子不可教也」的嘲笑意味,然而卻在兩人疾射而來的狠厲目光下,立即改口陪笑,「看不到是正常!這可是天然屏障,不清楚的人,就算找一輩子都不見得能找到。『鏡花宮』之所以神秘,少有人能知其位置所在,原因也就是在這裡了。」
「難道你要說『鏡花宮』的入口,就是那片滑溜溜的冰雪峭壁上的裂縫?」驚訝瞪人,得到他點頭咧笑的答案,容小小頓時傻眼。「可、可是不可能啊!那峭壁平得像面鏡子,根本不可能站人。」
「誰說?」得意一笑,不吝指點迷津。「瞧!那兒有塊約半尺寬的突起石台,裂縫就在石台旁,只要越過斷崖到石台上,就可以走進裂縫,直達『鏡花宮』了。」
再次瞇眼望去,找了好一會兒,容小小好不容易終於看到他說的石台了。老實說,那突出的石台實在有夠小,在冰雪的覆蓋下,和峭壁已合為一體,若沒他的指點,還真是會忽略過去呢!
量了量斷崖和峭壁的距離,又瞄瞄那又小又滑、覆滿冰雪的石台;再低頭瞧瞧崖下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看著這段極為凶險的「路程」,她忍不住嘀咕,「走得好,可以直達『鏡花宮』,若武功差一點,或不小心腳滑了一下,也可以直達西天了。」
嘖!花大公子家的祖先也有夠不正常的了,竟然能找到這麼折騰人的地方住,真是令人欽佩萬分!
「小叫化,妳若武功差,怕自己會直達西天,我不介意拎著妳過去。」睨眼調侃,花宦飛笑得好欠扁。
「你當拎小雞啊?」嗔怒白眼,她皮笑肉不笑的。「多謝好意,不用了!」
聞言,花宦飛呵呵直笑,俊眸往朱定嶢掃去。「王爺大人,你呢?」滿懷期盼,想試試拎著一個王爺的感覺如何?
「我武功雖不如你娘,但也沒那麼不濟事。」朱定嶢淡淡道,算是委婉拒絕了。兒子太瞧他不起了!以往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的定北王爺,又豈是三腳貓之流?
不要啊?唉……真失望!真是辜負了他一番熱血相助的好意了。
花宦飛暗暗竊笑,肩膀一聳,比出一個「請」的手勢。「歡迎來到『鏡花宮』,兩位先請吧!」
一旁,容小小早已躍躍欲試,聞言,馬上舉手搶第一。「我先來!」
話落,就見她拔身躍起,在狂風暴雪中身姿優美地飛掠而去,眨眼間,人已落在濕滑石台上,接著又瞧她一個旋身,人已經鑽進裂縫中,不見蹤影。
見狀,朱定嶢也以相同的方法緊隨在後,一下子也進了峭壁裂縫中。
一見兩人都安全進了裂縫,暗自提高警覺守在崖邊,預防他們有個意外而準備隨時射出冰蠶絲救人的花宦飛,這下不禁松心微笑,接著就身如雷電地疾射而去,連落足在石台上也沒,輕輕一個飛旋,直接掠進了峭壁裂縫中。
一進雪白崖壁內,容小小、朱定嶢已候在一旁,花宦飛咧嘴一笑,二話不說率先走在前頭。
就見崖縫雪白石壁上每隔四、五丈就嵌了顆鵝蛋大的夜明珠,將原本該暗無天日的崖洞走道映照出柔和光輝,在雪白巖壁的輝映下,顯得玄幻、美麗至極。
緊跟在後頭東張西望的容小小,心中可真是讚歎不已,最後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花大公子,等我要離開這兒的時候,能不能挖一顆夜明珠帶走啊?」嘖!只要拿一顆出去外頭賣,一輩子不愁吃穿了!拿夜明珠嵌在巖壁上當照明用,花大公子家會不會太氣派了啊?
「好啊!」聞言,走在前頭的花宦飛連頭也不回,非常爽快答應,笑聲中充滿揶揄。「就當聘金吧!」
聘金?小臉頓時羞赧漲紅,容小小氣急敗壞。「什麼聘金?誰要嫁你了?不要臉、不要臉……」又叫又眺,一路追打。
「哈哈哈……不當聘金,不然當定情信物也可以啊!」調侃大笑,仍不放棄在口頭上佔便宜。
「你還說!找死啊……」繼續又捶又打,恨不得封了他的嘴。
「哎呀!小叫化,妳害羞啦……」
「誰害羞?是你不要臉啦……」
看著兩個小輩你來我往、又嗔又叫的打情罵俏,走在後頭的朱定嶢不禁微微笑了起來……兒子這般外放的性情,究竟像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