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氣提上來,可接觸到麥逸勳那張玩世不恭的笑臉,湘曉又羞又怒,哪敢把實情說給大家聽?他不要臉,她還想做人哪!
「哼。」一丘之貉,多說無益。惡瞪那三個笑得很賊的男人,湘曉索性坐在廚房門邊和Monkey玩,不再理會他們了。
麥逸勳怔然望著她紅撲撲的臉蛋、嬌嫩嫩的肌膚、晶瑩閃亮的鳳眸……著迷般的專注……好可愛、好可愛喔……此時此刻,他的眼中只容得下她,連曾經被他誇獎到好比仙女下凡的巴黎都無法比擬……小香菇真的好可愛唷……旁邊兩個男人又交換了一個眼神,心底大致是有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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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夏天的腳步來臨,麥逸勳和辜湘曉的感情愈來愈熟絡,兩人每次見面,若沒有吵一吵、鬥一鬥,一整天的心情就不太舒坦。
大學生的暑假總是來得特別快,荷風預計八月開幕,湘曉為求方便,乾脆搬進山莊裡頭住,有時候一忙起來,三、五天不見人影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結果不出兩個禮拜,她隱形人般的態度便引起大波、肉雞、阿祥、矮胖的強烈不滿,慘遭眾人以電話攻勢輪番修理。
可憐失去威信的大姊頭,不得已只好涎著笑臉,巴巴的邀請她們到荷風玩個幾天,當作補償。
「上次來的時候,一片烏漆抹黑,啥都看不見,想不到這裡還真他媽的高級!」背著行囊,吹著口哨,矮胖口中冒出一串髒話,圓圓的臉上露出頗為讚許的笑容。
「大姊頭,你爸怎麼會找你來這裡打工啊?」肉雞問。
湘曉甩甩頭髮,避重就輕的回答:「朋友情商羅!」
「不錯耶,我們可以趁機瘋個幾天!」
「那是一定要的啦!哈哈!」
幾個人笑鬧成一團,五台重型機車一字排開,什麼顏色、什麼造型都有。
「風好涼,超級舒服!」伸伸懶腰,大波倒在湘曉的腿上,半瞇著眼睛看天空,其他人也隨性坐在地板,大夥兒手上都握有一罐啤酒。
「大姊頭。」大波忽然叫道。
「幹嘛?』湘曉不是很注意,直到衣領被她拉開,丟進—堆他們帶來配啤酒暍的冰塊,她才哇哇大叫:「死大波,竟敢偷襲我!」語畢,幾顆冰塊也塞進大波的衣服裡,兩個女人在地上滾來滾去,非常幼稚的在玩耍。
「靠!有病哪!」阿祥的猿臂長伸,先是抖抖大波的衣服,讓冰塊掉出來,接著直接探手到湘曉背後,在她背上胡亂摸一通,抓出剩餘的冰塊,然後丟進嘴巴咬碎。
「唉唷,大姊頭的汗臭死了,你的嘴巴會爛掉啦!」矮胖湊過去,掐著他的臉頰逼他吐出來。
阿祥大笑,把冰塊吐出來,又使蠻力逼肉雞吞下去,一群人像瘋子一樣,輪流含著那些冰塊。
「呵呵!呵呵呵!」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在養身會館後門,從樓上俯瞰,剛好把他們五人的
一舉一動收進眼底。
難得偷閒在做SPA的麥逸勳,站在五樓窗邊,看見大孩子們荒唐得可笑,本來還不以為意,殊不料,阿祥會對湘曉做出那麼親密的舉動,令他頓時變了臉色。
「你說他們像什麼?」
「情人。」站在後面的胡離上前一步,不需要指明誰跟誰,他就是知道少爺在問什麼。
麥逸勳背著雙手,總是神采飛揚的笑眼有些萎靡。大波從車廂拿出口紅,在地上畫好格子,決定幼稚到底,玩玩跳房子。
「哈哈,肉雞,你明明是雞,怎麼跳起來像企鵝啊!」胖子笑倒在地上。
「總比你這個死胖子跳不動得好!」
「沒用的東西,大柿頭怎麼玩都贏咱們!太沒天理了!」
跳到沒趣味了,大夥兒又坐回老位置喝啤酒,湘曉彷彿被什麼吸引了,蹦蹦跳跳幾步,照著大波畫的格子跳跳跳……跳往尚未完工,只用條紅線圍起來的崖邊……
她闔上眼,張開雙臂,宛若一隻迎風展翅的鳥兒,而她的紅色頭髮則是最美麗的羽毛……
「怦怦!怦怦!」麥逸勳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哇靠……」大波看傻了。「我怎麼從來不知道,大姊頭有這麼柔的一面……」
可不是嗎?此刻的湘曉,少了平日的暴戾之氣,神情陶醉,周圍的空氣都因她而舒緩開來……
「怦怦!怦怦!」麥逸勳的心跳響如擂鼓。
「她以為她在拍鐵達尼號啦!」矮胖嘿嘿亂笑,心思忒粗。
這樣過了幾分鐘,始終沉默杵在一旁看她的阿祥終於受不了的一個箭步
向前——如同鐵達尼號最經典的那一幕,他從後頭緊緊抱住她。蹬!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情誼三年,大夥兒沒看過阿祥如此失態,這下子是什麼情形啊?湘曉顛簸了幾步,站穩後,居然沒賞給阿祥一記鐵拳,只是任他靜靜抱著,眉睫長掩,淡淡微笑著說:「你也和我一樣想她,對不對?」回憶如風,吹得她分不清是冷還是暖,百般滋味糾結在心頭,說不難受,未免太自欺……阿祥猛點頭,像個無助的孩子賴在她身後。
「媽的,看來阿祥和大姊頭的好事近了……」肉雞張大嘴巴說道,只可惜自己還沒有機會爬上大波的床。樓上男人的心情匆而變壞,套上衣物,他一句話也不交代就定了。金框鏡片閃了閃,似乎有所體悟,不一會兒,胡離才跟著離開。
第六章
連續多天,荷風裡總不見麥逸勳的人影,急得一干思春女人只好假借名目,說要舉辦舞會,請主人務必賞光。
這次,胡離沒盯著湘曉換禮服,也沒要求她出席,可是她心裡老覺得不太舒服,偏偏跟他唱反調,一身T恤、牛仔褲,大搖大擺走進會場。
「大姊頭,我們會不會太隨便了啊?他們個個都穿禮服耶!」大波等四人和她一道前來湊熱鬧,看見眾人隆重的打扮,不免吐吐舌頭,有點消化不了這種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