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被吵到快變成史上頭一隻精神衰弱的狗兒,再也忍受不了鬧鐘歇斯底里的叫聲,短腿一躍,順利地從它溫暖的狗窩跳到主人床上,展開每天早上都免不了的口水攻勢。
「唔……走開啦!」翻身嘟嚷,湘曉裹著小熊被單,推開Monkey又繼續睡。
「咆——」遇到這種不長進的主人,再堅強的小狗兒,也不禁要流下幾滴尊貴公狗淚……不行,它是人類最忠實的夥伴,主人上班不遲到都得靠它了。
「汪汪!汪汪汪!」
「拜託,不要鬧了,我的頭很痛耶!」不敵Monkey在耳邊的狂吠,外加口水亂吐,她搗著痛得快要爆炸的頭顱半坐起身,隨手抓來鬧鐘一看——
「媽的!又來不及了!」
拖著彷彿有幾千斤重的身軀往浴室走,湘曉一面刷牙洗臉,一面回想她調查到的蛛絲馬跡。人,一個接一個的追查,可惜兩個禮拜過去了,一丁點眉目都沒查到。
山莊內部的人員各司其職,誰有不正常的出入,其實很容易想起來,而且監視錄影帶裡,也沒其他人有特別怪異的舉動,可見下藥的人一定對山莊內部架設監視器的位置一清二楚。這不擺明是自己人幹的嗎?湘曉百思不解,會是誰故意要陷害阿祥、陷害她?是被她整過的警衛?常讓她提著耳朵吼叫的小妹?是工人?是沒有問出寶物所在的客人?不,不可能,這段時間內,她和大夥兒的感情都不錯呀!
「喔……」一陣天旋地轉,湘曉連忙蹲下調整呼吸,眼前已是一片黑她不想請假呵!接下來的日子,荷風開幕在即,雜務多如牛毛。嬌客也差不多都要離開了。她很害怕調查行動會益加困難,最後,她輸了一個賭約不要緊,沒辦法替阿祥洗清罪名才真正會讓她嘔到死!
「呼呼……」閉著眼睛摸索到冰箱旁的狗飼料,湘曉倒了一些出來,放在手心讓Monkey吃,自己則感覺越來越昏、越來越昏……
「汪汪!汪汪汪!」也不知過了多久,恍恍惚惚中,她又聽到Monkey的叫聲,好像……還有門鈴聲……想都沒想就爬著去開門,湘曉壓根兒忘了,這時問不會有人上門找她。
「你——不舒服?」是麥逸勳。
「咦?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舞會事件過後,她便搬回租賃的小套房,他沒來過呀!
麥逸勳一手提著Monkey,一手抱起她放倒在床鋪上,洋洋得意的說:「天底下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吹牛大王!她冷嗤—聲,
「好哇,那可不可以請麥大算命仙指點小女子我,我現在為什麼覺得頭重腳輕,他媽的不舒服……唔!」
他吻住她的唇,制止她三句不離口的髒話,在她額頭摸了幾下,才說:「你在發燒。」
「真的嗎?」湘曉昏得神志不清,蹙眉喃喃自語道:「發燒?我好多年不曾生病了……生病很麻煩,需要別人照顧,可是……可是我只有一個人……」撫摸她臉頰的指尖一抖,麥逸勳的整顆心都擰了起來。
小香菇是他見過最堅強、最獨立的小女生,他欣賞她這一點,卻也萬分心疼她這一點哪!、
為了追蹤破壞舞會的幕後黑手,他見她的公事都做不完了,還想盡辦法去問、去查,原本纖細的身子因忙碌更是瘦了一大圈。
有沒有幫阿祥洗清罪名真的那麼重要?唉唷,酸酸的氣泡又不斷冒出來
「吁……」昏沉中,湘曉感覺到額頭上多了一條濕毛巾……廚房漸漸有香味飄出……然後,冰涼的手指滑到她後頸那朵天堂鳥圖騰,來來回回的游栘……
「小香菇,你為什麼非要這樣倔強呢?」歎息悠悠,溫潤男音輕喃著她聽不見的話語。
天堂鳥花,終究不是鳥,是花,就得落地生根的,展翅高飛的姿態,只能當作一種象徵精神,她……可曾明白?
第七章
渾渾噩噩醒來,天似乎暗了。
湘曉撐起身體,瞥見麥逸勳還待在屋子裡,一人一狗坐在地上,Monkcy遭到他的一雙魔手搗亂搔癢,咿咿笑得肚皮朝上。
「醒啦?桌上有剛熱好的稀飯,快起來吃!」伸手採采她額頭的溫度,他噙著笑,自往臉上貼金的說:「哇哈哈,你看,在我的悉心照料之下,燒退得多快呀!」
「哼哼,誰曉得你有沒有趁機偷打我。」頭不痛了,可是昏睡了太久,湘曉說起話來仍是有氣無力的。
「拜託,本少爺像是那種宵小之徒嗎?」麥逸勳睥睨著她,一副受到極大侮辱的模樣。
她回睨他,簡潔有力的說了個字:「像!」
「呵,會鬥嘴了,代表你的病都好啦!」
「你……」震愕一動,湘曉呆愣地看著他的背影,空虛的心被某種溫暖填滿,甜甜的滋味瀰漫週身。他是在關心她吧?這傢伙!說句正常一點的話會死啊!
「麥逸勳,你這麼悠哉的待在我家一整天,是荷風要關門大吉羅?」唉唷喂,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她的關心又正常到哪裡去了!
他抱著Monkey坐上她的床,好委屈的說:「沒辦法呀,早上快十點了,我看有個超級女強人還沒去上班,心想她大概又耍賴床到中午以後,所以我就紆尊降貴地親自來抓她……哪想到女強人發了高燒,本性流露,死命巴著我,不讓我走……哎,我也是不得已哪!」湘曉脆笑出聲,被他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逗得心情大好。含笑眉眼,散發單純自然的天真,麥逸勳心動不已,傾向前便給了她一記熱吻,飢渴的舌尖挑開猝不及防的編貝玉齒,順帶也把綿軟嬌軀拖進懷裡,恣情愛憐,柔膩擁撫。驚人的酥麻感,從兩人的舌尖奔竄向四肢百骸。
他撫上她粉艷如火的嫩頰,溫潤飽滿的觸感使他忍不住低喘一聲,更加霸道地翻攪著她嘴裡甜蜜的津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