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滕霽即將要娶的對象不但對祥和會館毫無助益,還可能會拖累了祥和會館,為此,祥和會館的所有元老及五行長老們都非常不悅,大家都無法認同滕霽的想法,也都不明白他到底是看上那女孩的哪一點,這幾年他們陸陸續續地介紹了許多富豪之女、名門閨秀,偏偏他沒有一個看得上眼,連續拒絕了好幾個條件極佳的對象,那時,大家還以為他還太年輕,無心定下來,不料卻在這個時候閃電宣佈他的婚期。
滕峻對兒子的做法不置一詞,但滕夫人陶意謙卻覺得太過唐突,她並非對女方的家世有意見,而是不贊同滕霽閃電般的決定,他竟連訂婚這個形式也省略了,打算直接舉行婚禮,這對女方來說似乎太不尊重了……
但滕霽對於母親和長輩們的反對毫不理會,他還是不改初衷,彷彿他早已愛上那名女孩,迫不及待地要娶她進門。
整個情況,實在有點不尋常……
事實上,熟知滕霽個性的五行麒麟私底下都在討論他又在耍什麼把戲,擅長策略的他為了得到對祥和會館有利的資源不惜操縱丁略和江洵以及林天縱他們的愛情,讓他們不知不覺去接觸他們的對象,然後自然而然陷入情網……
這種人怎麼可能不好好利用一下自己的婚姻來撈點好處?他絕不會真的為了愛情而選擇一個對祥和會館沒任何幫助的對象。
更何況,他們還懷疑,滕霽那冷血小子懂得愛嗎?
他,會愛人嗎?
可是,不論大家如何質疑,婚事竟然就這麼開始進行了起來,而且日子也定好了,就在二十天之後,那位「幸運」的女孩就要成為祥和會館的「麒麟王夫人」了,由於時間緊迫,上海祥和會館全體總動員,著手為主人的婚禮做準備。
滕霽本人也沒閒著,他召集了丁略他們在麒麟居的五行大廳開會,討論著婚禮的一些細節。
「就由丁略當總策畫吧!你思緒周密,整個流程都交給你掌控。」滕霽對著丁略道。
丁略蹙了蹙眉,老實說,這陣子他忙得不可開交,之前與滬幫的合併有許多問題待解決,加上年底丁氏財團將會有新的投資計畫,他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了,滕霽竟還要他策畫他的婚禮,分明是想累死他。
「相信你會全力以赴吧?」滕霽對他笑了笑。
「是。」他還是很有風度地接下委託。不然怎麼辦?這小子是他的主子啊!
「有關場地的部分……」滕霽接著點名方闊,「阿闊,這部分就交給你,婚禮的場地將在方家的大飯店舉行,你得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會場佈置完成,並為所有參加婚禮的貴賓安排套房住宿。」
「知道了。」方闊意外地相當服從,他其實正為了方家連鎖大飯店的擴展在美國上海兩地奔波,但滕霽結婚的事非同小可,說什麼也得列為第一優先。
他之所以這麼配合,全因為滕霏對他說的一句話──
「我哥如果結了婚,應該比較不會找你們五行麒麟的麻煩吧?」滕霏在得知滕霽要結婚時曾如此道。
有道理!滕霽那小子有了老婆之後,想必會安分點,為此,他犧牲一點又何妨?
「還有天縱,我打算動用一筆錢來協助我未婚妻的困境,你幫我處理。」滕霽轉向杯天縱道。
「你要多少?」林天縱冷冷地問。
自從上次失蹤事件之後他就全心投入林氏銀行團的工作,而且很快地把原本還有點問題的整合計畫完成,讓整個林氏金控順利運作,其超凡的能力,把那些以為他只會混日子的董事及幹部們嚇得再也不敢散漫行事,個個戰戰兢兢地任他差遣。
只是,林天縱事後愈想愈不對勁,他以為他毀了「神之眼」就等於破壞了滕霽想利用飛鳥翔的詭計,可是據他觀察,祥和會館並沒有要插手寶石和油礦的開採計畫,也不想和東河集團有任何交集,這麼一來,他和飛鳥翔的相識反而好像中了滕霽的陰謀,無形中按照他的意思回到祥和會館,並且自動扛起木麒麟的責任……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不等於還是栽進了滕霽手中?最大的贏家還是滕霽那小子?
一想到此,他還真的不爽到極點,偏偏他又深愛著飛鳥翔,若為了這件事和滕霽再度翻臉似乎又沒什麼道理,當然最後也只能忍氣吞聲,認了。
「我需要三千萬美金。」滕霽說得好像不過幾百塊美金一樣輕鬆。
「三千萬美元?你是用錢買個妻子嗎?」林天縱譏諷地擰起俊眉。
「她有困難,我當然得幫個忙。」滕霽淡淡一笑。
「這個新娘可真值錢哪!」武絕倫挖苦地哼了哼,依他看,滕霽這場婚事一定又有什麼陰謀。
「她當然值錢,對我來說,她是無價的。」滕霽說得好像他真的很喜歡那女孩。
「那女孩到底是什麼人?」丁略非常好奇滕霽選上的女人會是什麼模樣。
「周脈脈,十八歲,美國元世電子老闆周啟良的獨生女,她可是個少見的美女哦!」江洵衝著滕霽一笑。
「原來你已經調查過她了。」滕霽挑了挑眉,對江洵的情資收集之迅速深感佩服。
「我們總得知道未來的麒麟王夫人是什麼樣的女人。」江洵道。
「那你研究出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了嗎?」滕霽笑問。
「她啊!根據打聽,她似乎是一個很有教養的女孩,不過我個人認為她比較像個洋娃娃。」江洵聳個肩。
「洋娃娃?為什麼?」方闊啐道。
「聽話又漂亮,還可以裝飾人生……」江洵揶揄地看了滕霽一眼。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方闊不解。
滕霽卻很明白江洵想說什麼,但他笑而不語。
「好了,她是什麼樣的女人我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反正是你要娶的女人,與我無關,如果沒別的事,那我要走了。」武絕倫起身,一臉不耐煩地準備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