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就是喜歡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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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躲在二樓的季焉然悄悄歎了口氣。他想跳出來為羅紜說點好話,卻又曉得他這一開口只會讓氣氛更差而已,且女主角自己都不辯解了,他這個旁觀者何必一頭熱。

  「我從……」即使口才再拙劣,這會兒她也非得解釋不可,可那該死的咳嗽又選在此時發作,她得閉氣憋忍,才不會衝著他咳到暗無天日。

  「你愛扮演假慈悲來滿足自己,可我不奉陪!」

  見唐斐華欲拂袖而去,她連忙拉住他。

  「滾出我的房子!」他厲聲下了逐客令。

  淒楚的眼對上他的,他迅速轉頭,不想多看她一眼。

  「你拒絕我的原因……咳……就是因為我有錢?」深呼吸……再深呼吸……「如果我跟你過同樣的日子,是否你就可以……咳咳……」話未說完,再也忍不住喉嚨搔癢的她已咳個不停。

  該死的!這女的一定跟季焉然串通好了,一個故意拿她病重的事誘他現出真心,一個一看無法反駁,就開始裝病裝可憐了。

  深覺被愚弄的他怒氣翻騰,「裝可憐也沒用!」他直接拉住她的手臂,將她拖了出去。被甩到門口的羅紜腳步一個踉蹌,摔跌在地。

  唐斐華看也不看她一眼,坐上一旁的房車,直到他車頭停在她面前,她依然原模原樣的邊捂著頭,邊不斷咳嗽的扮著可憐樣。

  「滾開!」唐斐華毫不留情的朝她按喇叭。

  突如其來的喇叭聲嚇了她一大跳,反而順利止住了咳嗽。

  她抬起頭來,瞧見擋風玻璃後的冷絕臉孔,胸口一片淒愴。

  出門前,她特意抹了腮紅及唇彩來掩飾病容,就是不想讓他知道她因那天淋雨而生病一事,怕他嘲諷她是千金之體,連點小雨也可以讓她病得下不了床。她這麼努力的配合他,也希望能盡己之力幫助他脫離困境,可是她好像都做錯了。

  他不領會她的好意,說她看不起他,當她忍不住流露病態時,他說她是裝可憐……這個人一直在否定她的真心真意,他……他其實一點也不在乎她啊!放棄吧!羅紜兩眼發昏的撫著額頭想站起來,發軟的四肢卻怎麼也不肯配合。

  陰暗的天空緩緩落下細雨,飄落在她纖瘦的身體上。車內的唐斐華咬牙咒罵了一聲,開了車門下車,用力拉起她的手臂。

  無法站穩的她倒進他的懷裡,不甘不願不平的說:「不是只有你有自尊的啊……」她的憤怒虛軟無力,灼熱沉重的氣息纏繞在他頸際。「我也會受傷的!當你說傷人、侮辱人的話時,我也會受傷的啊……」

  他終於察覺她身上異於常人的高溫。

  「你在發高燒!」他撫上她燃著高溫的前額。「是那天淋雨淋病的?」

  「不是!」她想抬手揮掉他的手,卻無法動作。「我沒有生病,我人很好。」

  她不要再聽那些傷人的話了!

  「你把我當瞎子嗎?」他突然覺得好生氣。

  她不懂這女的到底在想什麼!

  他覺得他永遠都猜不透她真正的意圖。

  她明明病得厲害,為什麼還要在他面前強打起精神?她的所作所為他都無法瞭解!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她好想哭,真的真的好想哭。

  泫然欲泣的表情牽扯著他的心,抓著她手臂的大掌想往上攬住她纖弱微顫的肩,卻在動作間起了猶豫。

  誰也無法保證她會不會在明天突然改變了心意。

  在他猶豫的當頭,懷中的人兒突然被拉了開去,季焉然一臉憐惜的將羅紜輕擁,身上的大衣罩在她微濕的發上。

  「好可憐啊,燒到四十度還在這裡淋雨。」

  燒到四十度?唐斐華胸口一震。她發著致命高燒卻仍跑來找他?

  季焉然輕柔的擦掉羅紜紅頰上的雨水,「別喜歡那個無情無愛的臭木頭,讓我來疼惜你吧!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很喜歡你了……」

  肉麻的「告白」還沒說完,另一旁的凶神惡煞就毫不客氣的將人搶走。「別把她跟你的女伴相提並論!」唐斐華手往下一撈,將羅紜橫抱起來,往房車方向走去。

  「當我的女伴才爽咧,像我這種溫柔多情的男人可少見了。」季焉然倚在車旁,深情款款的凝視被安置車內的羅紜。「小姐,換個男人會更好。」

  他在說什麼?燒得頭昏腦脹的羅紜一臉茫然的望著季焉然。

  季焉然伸手輕捏羅紜尖巧的下巴,「我是不可能讓你受到任何一點委……」

  車門突然被用力摔上,幸好季焉然閃得快,要不然他的左手就等著骨折了。

  「哇靠!你謀殺啊?」季焉然誇張的吼著,眼中卻潛藏著忍俊不住。

  繃著一張酷臉的唐斐華懶得理他,坐上車後,拉下掛於後座的西裝外套,為她密實蓋好,並不忘替她繫好安全帶。

  羅紜張著迷濛雙眼,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心頭突然閃過一絲怪異。

  他不是說出入都是靠大眾交通工具嗎?但為什麼會突然跑出一輛車來?發現奇異物體的她,視線落向方向盤。

  VOL……VO……VOLVO?他的車子是VOLVO?腦子裡響起奇怪的訊號,但她無法細想。當唐斐華發動引擎時,人就昏睡過去了。

  第六章

  纖弱的身子病弱的躺在白色的病床上,高燒未退的小臉蛋依舊染著如薔薇花瓣的粉紅色澤。白色被單外,小小的手兒緊抓著床畔男人的食指,不管清醒或昏睡,那隻手始終執著。

  唇瓣因混濁的熱氣而枯萎,乾癟癟的皺折彷彿輕輕一碰就會裂開。

  唐斐華以指尖沾了沾沁涼的開水,點在乾燥唇上。

  她病得好嚴重,差一點點就轉成肺炎了。她這麼虛弱卻仍逞強,在他面前活蹦亂跳的,絲毫不見病態。

  她應該一開始就表現得楚楚可憐,勒索他淺薄的同情,事實卻是不然。

  堅決的排拒浮現了迷惘,對於她,他完全無法理解。

  女人的愛情都是有所求的,而她究竟要的是什麼?對於一個不過認識數天,不曾對她有過任何憐惜,處處為難她的男人,她究竟要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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