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就是事實,怎能怪我嘴巴壞呢?人家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你瞧,爺好歹也跟她快活好幾日了,就連她病了也不睬,這不擺明著爺對她只是玩玩嗎?」
「唉,好了好了,飯菜放著我們快出去幹活吧。看她睡得這麼沉,也不知是真病還是假病,別讓人把我們和她當成一掛的。」
模糊的說話聲漸遠,薛鈴香甚至連流淚的力氣都沒有,為什麼她們要這麼說她?為什麼她們這麼殘忍?她自問從來沒有做過傷害她們的事呀!但是,說她不知羞恥也好,說她不檢點也好,這些話都沒有騰格爾不要她來得痛。
他終究還是放棄了是嗎?也對,像她這麼個貧賤的丫頭,怎配和他一起?又怎能幫他生下子嗣呢?
心像被刨了個洞般,流下汨泊鮮血,和著無盡的痛。
她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反正再次睜開眼睛,她只覺得自己好像死過一次,又活了過來;才剛掙扎著下了床,一道清脆的聲音含著驚訝及欣喜傳來——
「啊,你醒了。」
喘噓噓的扶著床柱,薛鈴香困惑地看著一道嫩黃色的身影,伴著淡淡清香朝她飄來。
她病糊塗了是吧?還是,這女孩兒是天上的仙女?
她熱絡地扶著薛鈴香的身子到桌子旁坐下。「你睡了好久,肚子一定餓壞了吧!前兩天我幫你準備的好料,你都沒吃到;今天我特地熬了鮮魚粥,你嘗嘗味道。」話說完,見薛鈴香還是傻愣愣地,她誇張的一拍額,兩顆大眼睛咪咪笑著,「哎呀!瞧我糊塗的,都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黃嬋,是爺帶我回來和你作伴的。」
騰格爾帶她回來的?乍然聽到他的名字,薛鈴香身子一震,但是,隨即便戚苦地搖頭苦笑。
他這麼快便找到替代她的女孩了?瞧她開朗清秀的模樣,彷彿陽光般照得人心暖暖地;別說騰格爾喜歡,就連身為「情敵」的她也沒辦法討厭她呀。罷了,這兒原本就不是她待的地方。區區十兩銀子,她知道他不會看在眼裡的,就當他賃給她的夜渡費吧,她該收起心中的依戀離開了。
不知道她的心情流轉,黃嬋逕自輕快地說:「快趁熱吃吧,吃飽後,我幫你梳洗一下,爺已經等不及要見你了呢!」
剛到這兒那一天,爺知道她生病的消息,發了好大一頓脾氣,把一屋子人全嚇傻了。好險她醒來了,否則,恐怕下一個遭殃的就是她了。
兩人各懷心思,一時間,房裡只有碗筷碰撞的聲音。
心不在焉的吃了幾口,薛鈴香就沒胃口了,她放下碗,抬頭看她,久未使用的喉嚨暗啞難聽:「爺在哪兒?」
「書房。」見她放下碗,黃嬋不贊同地搖搖頭,「才吃這麼一點兒,怎會有力氣?別急,爺不會不見的,等你養足精神再去見他也不遲。」即使才剛到這兒,冰雪聰明的她,怎會看不出來騰格爾對她的寵愛?因此,她大膽的自作主張,「來,多吃點兒,讓爺等一會兒不打緊的。」
拗不過她,薛鈴香勉強又吃了半碗。
「夠了,我嚥不下了……」胸口卡著滿滿酌心事,讓她愁眉苦臉。
見狀,黃嬋才快手快腳的收了桌子,喚人提來熱水。
「你先梳洗淨身,我在外頭等你,保證待會兒爺見了,肯定驚艷。」
心不在焉地脫去衣裳,薛鈴香慢慢坐進撒滿玫瑰花瓣的浴桶裡,想著該如何向騰格爾道別。
她知道每晚岸邊會有一些船出海,她可以坐船離開。但是,她不想就這麼不告而別,即使騰格爾不要她了,她也不想自己心裡有遺憾。
氤氳的水氣暈紅了她的臉,薛鈴香泡得頭腦發脹,才緩緩睜開眼睛。孰料,一轉身竟看到抱胸倚門而站的騰格爾,她驚呼一聲,把身子又沉回水裡。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久得讓他的慾望快爆炸了,他在書房等了又等,只覺得時間難熬,忍不住到她房裡來,卻沒料到正好瞧見這讓他血脈僨張的一幕。
自嘲地笑了笑,他向前輕鬆地把她從水裡撈起,四濺的水花讓他也濕透了。「再泡下去你會暈的。」
他受夠這兩天看著她昏迷不醒的折磨了,他可不想再忍受一次。
輕柔的把她放在床上,騰格爾忍住身體裡奔竄的慾望,拿了條毛巾幫她擦乾身體。「身體舒服些了嗎?」
不懂他的轉變,薛鈴香愣愣的點了點頭,眼睛一瞬也不瞬盯著他。
如果她記得沒錯,上次見面時,他還很凶地吼了她一頓,甚至粗暴地要了她,怎麼這會兒……
看她微張著嫣紅菱嘴困惑的模樣,騰格爾忍不住輕點了下她的鼻子。「你這折磨人的小東西,再這麼看我,後果自己負責喲!」
他不想她大病初癒就嚇壞她,但她若是不配合,他也莫可奈何。
這幾天他特別避開,想了許多;他可以感覺到薛鈴香對他是有感情的,至於那天……或許是她年紀小,一時間無法接受吧!反正,他有的是時間,他不介意多等上一些時候的。
「呃……騰、騰格爾。」
聽到她細細的聲音,他才突然發覺,自己早已丟開毛巾,下意識地在她身上燃起熱情;青澀的她不敵他的攻擊,忍受不了地輕喘。
見狀,騰格爾低吼一聲,不假思索的封住她的檀口,靈巧的侵略溫暖的洞穴。
這小妖精!看來,他自傲的自制力在她身上是全然沒用的;他一邊享受著她姣美的身軀,一邊脫去自己身上的束縛。
不一會兒工夫,兩人便交纏在一塊兒。
「對不起,鈴兒,我沒傷了你吧?」擁著薛鈴香,騰格爾既滿足又擔心的低頭看著埋在自己懷裡的小人兒問道。
薛鈴香搖搖頭,深深吸汲著他身上的味道。
這是最後一次了,她得好好記住他才行,她已打定主意今晚離開。
沒錯,現在騰格爾依舊迷戀她的身體,但是,十年後呢?現在已經有一個黃嬋了,難保明天不會多出一個。她對自己一點都沒有把握,不如趁他還喜歡她的時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