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呀,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瞞著我!」
「這……老大知道了一定會砍了我的。」
「有事我來負責。現下,只要有一丁點兒希望,我都要試試。」拉著安達的衣角,她的眼燃著熊熊火花,唇角不住微顫。
瞧她這模樣,安達輕歎一口氣,「大夫,請你告訴她吧。」
清清喉嚨,大夫緩慢而清楚地說道:「原則上,能用藥物控制的毒已經醫治得差不多了,剩下最嚴重而致命的,是苗疆一代的蠱毒——舞蠱。這蠱異常兇猛,無藥可醫,惟有中蠱者不斷舞動身子才能殺死它;可恨的是黑虎同時調配了其他毒藥讓爺昏迷,沒法兒自己解毒,才會導致現在這個局面。」 。
「依你所言,解決的辦法是什麼?」
「過蠱。」
「過蠱?」
「嗯,把爺身上的蠱過到另一人身上,由他舞動來解蠱。不過,這舞蠱之兇惡,得連續舞動十二個時辰方能解開,稍一停下,中蠱者即會全身刺痛,宛如蟲蟻鑽心般,自古順利解開此蠱者,不過十人哪!」
「讓我來!」大夫說明的話一停下,薛鈴香壓根兒沒有遲疑,馬上說出她的決定。「把他身上的蠱毒過給我,我可以跳舞解蠱毒。」
「不,薛姑娘,你不瞭解,過蠱的程序繁雜,尋常人幾乎無法忍受痛楚的。更何況,過了蠱之後得連續舞動十二個時辰,依你的身體狀況,肯定受不住的。」
「我可以。」薛鈴香轉頭看著騰格爾,殷殷切切的說道:「為了他,我一定行的。」
她不要騰格爾這樣虛弱地躺著,她要他醒來同她說話,她要他醒來吻她,更要他醒來聽她說我愛你!
所以,她一定行的!
騰格爾愛看她跳舞,跳再久都不累的。
俯下頭,她把臉緊緊地裡在他的肩窩處,「求你,給我力量,我們還有好長的未來呢!」
* * *
啾……啾……啾……啾啾……
清脆地鳥鳴吵醒了睡夢中的人兒,騰格爾還未睜開眼,便下意識地收緊手臂;待感覺到貼著自己的柔軟身子,才慵懶的張開眼睛。
經過個把月的休養,騰格爾的身子已經恢復得差不多,這幾天還能臉不紅氣不喘的和安達打上一、二套拳,倒是鈴兒受苦了,至今還不時頭暈目眩,吃下去的食物不曉得消化到哪兒去了,清瘦的身子一直不長肉。
回想自己清醒過來時知道她是怎麼搏命替他解毒,他到現在還是忍不住心悸。
天知道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讓她吃苦呀,這傻丫頭居然還讓自己冒險,幸好老天有眼,捨不得他們這對苦命鴛鴦就此永別,讓兩人平安無事;要不,他真無法想像少了她,他要怎麼活下去?
憐惜地低頭看她,騰格爾輕輕地幫她把臉上的髮絲撥開;不料,這個輕柔的動作,還是吵醒了她。
「天亮了嗎?」薛鈴香迷迷糊糊地往他胸膛蹭了蹭,像只撒嬌的小貓咪。
「還早,多睡一會兒。」
纏綿整夜,讓她漂亮的小臉上多了兩個黑圈,騰格爾心疼極了。
明知道她的身子還負荷不了,但是,經歷過生離死別,他是怎麼也捨不得放手。
「你不睡嗎?」她睏倦地咕噥。
「我想看著你。」懷裡摟著的至愛,騰格爾溫柔的說道。
靜謐的氣氛環繞著相擁的人兒,就在騰格爾以為她又睡著之際,嬌軟的聲音在他胸膛響起:
「我愛你!」
在她頭頂印下一吻,騰格爾忍不住揚起笑容。
「寶貝,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