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悶不吭聲的?沒事就快點回去,你不是說今天有很重要的醫學會議要主持?」
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趕他出去?他偏不!
一個念頭閃過,藍少棋突然往杜悠悠的身子倒去。
杜悠悠被他突如其來的怪異現象給嚇得大叫,「喂、喂!你怎麼了?」
噢!老天!他真不是普通的重啊!一個勁兒地往她身上倒,想壓死她是嗎?
「喂!」她用力拍著他的背。
他的臉色瞬間慘白,「我頭痛……頭暈……還有點發燒……」
「你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她狐疑的看著他。
「我要來之前吃過藥,心想應該壓抑得住病情,沒想到那些藥根本沒效……所以就折回來了……」
杜悠悠大驚,「哎呀!糟糕!你該不會是感冒了吧?還是車禍後遺症又犯了?」
「可……可能吧……昨天一晚我都沒蓋被子……激烈的運動……」他故意一語雙關。
明白他話中的暗示,又想到他們昨天的大膽行徑,杜悠悠隨即紅了整張臉。聽他這麼說,她好像也有責任似的。
「那……那你先躺下來休息吧!」
「那怎麼行……你有客人,等一下客人來看見我躺在這裡不好……」
「不然你先到我房間躺著好了……」杜悠悠扶著他往小房間走去。
「給你添麻煩了……」他一手支額,虛弱地道歉。
「又不是第一次了!來,躺下!」她一手掀開床被,一手攙著他。
「嗯!」待他躺好,杜悠悠火速從床底下拿出幾條毯子往他身上蓋。
「你做什麼?為什麼一直把被子拿出來?」
「我想你感冒了又發燒的,讓你多蓋點被子出出汗啊!」她橫過手臂替他將被子拉好。
藍少祺眉頭緊蹙。大熱天的,想熱死他啊?如果不是知道她被他騙了,他肯定認為她是蓄意報復他。
「你確定不去看醫生?」明知道他討厭看醫生,她還是免不了詢問他一下。
醫生?免!他自己就是大名鼎鼎的名醫,還需要看醫生嗎?況且自己是什麼症狀他還會不清楚嗎?
「不必了,我休息一下就會好。」
「那你好好休息……」
「悠悠……」見她這樣對他,藍少祺心裡有著感動,可見她心底還是有他的。
「怎麼了?還是不舒服嗎?」杜悠悠將柔荑抵在他的額間感受他的額溫。「沒發燒啊……」
看著她眼底那抹擔憂,藍少祺忽然有一種愧疚心虛。他還是別跟她嘔氣,直接跟她表明心意、重修舊好吧!
「悠悠,我……」
「鈴……」
藍少祺才正想向她表明內心的激烈澎湃感受,不識相的電鈴忽然鈴聲大作,打斷了他的好事。
杜悠悠即刻拋下他,簡單的丟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火速從他面前消失,一點也不關心他未說出口的話。
藍少祺臉色鐵青的看著飛快消失的翩然身影,一肚子無明火。
真是太可惡了!居然這麼不將他放在眼底,那個康樂隊團長就真的比他好嗎?也不想他可是醫學界鼎鼎有名的金指神童!居然比不上一個康樂隊的團長,真是氣死他了!
藍少棋對著斑駁的天花板生悶氣,怎麼想都想不出來自己有哪一點輸給那康樂隊團長的。
哼!他要人才有人才,要家世有家世,要錢還多到幾輩子都花不完,為什麼悠悠那臭丫頭就是不給他一點好臉色看呢?更別提親手煮一頓飯給他吃了,對他的關心也僅止於他車禍受傷那段時間,那段時間還真美好啊……
半掩的門忽然被控開,打斷了他的沉思。
是杜悠悠,她端了一鍋冒著煙熱騰騰的食物進來,看得出是剛煮好的東西。
「我端東西來給你吃。」她小心翼翼地端著碗進房。
呵呵!看來她對他還是很有心的,特地端東西進來給他呢!藍少祺剛才的晦暗心情不消片刻全消失無蹤。
哪知,當杜悠悠將那碗熱騰騰的食物端近時,他一看,臉部表情瞬間猙獰。
「這……這是什麼……」
「粥,白粥,又叫做稀飯。」
「我……我當然知道這是稀飯,我問你的是……為什麼給我吃稀飯?」頓時他又是怒火四竄。
「你不吃稀飯要吃什麼?」她將稀飯放到床邊的小矮櫃上,雙手叉腰道:「別忘了你是病人耶!到時候吃太油膩鬧胃痛怎麼辦?」
「嘎?」藍少祺瞬間語塞,不知如何反駁。
他嘴角抽搐的瞪著上頭只放了兩片醬瓜、毫無味道的白粥,根本是食不下嚥。「
忽然,門邊傳來陌生男子的聲音,台灣國語的,「拍謝了!打擾了!」
藍少祺的心情已經夠郁卒了,房門口居然還出現情敵的身影,真是會給他嘔到不行。
他抑鬱的瞪著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愈看愈有氣。
這男人哪點好啊?一口大紅牙,外加一身早過時幾十年的合身喇叭褲,上面還沾著一堆機油;一頭未經整理的電棒頭,不修邊幅的邋遢樣,腳底還踩著一雙夾腳拖鞋……哇哩咧!這種型的男人,杜悠悠那丫頭居然看得上,怎不教他這天下無雙的帥哥飲恨!
「團長,你在外面等一下就好了,怎麼過來了呢?」來者是客,杜悠悠不好意思的說。
「油油啊!偶想厚……那個藍桑唷……既然在給他破病,你就給他照顧好啦!下一次在粗飯啦!」
「嗯、嗯、嗯!」藍少祺也速速點頭附和。沒想到這情敵還真識相,自動退讓。
杜悠悠去揮揮手。「不必啦!團長,他在這裡休息就好了,我們出去吃飯。」說完,她轉身推著團長出去,順便將門給帶上。
哇哩咧!什麼意思嘛!他們在外面吃大魚大肉,他就得在房間內吃稀飯!
藍少祺憤憤不平地舀著像水一樣稀的稀飯,根本氣得嚥不下去。
他可不會跟睜睜看著別的男人泡他的准老婆,給他走著瞧!
「悠悠……悠悠……」藍少祺在房內一邊揚著扇子一邊故意大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