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夾菜的杜悠悠秀眉輕蹙,望著房門,不好意思的對著團主尷尬地笑笑。「我進去看一下他,團長,你先吃!」
「沒冠細,偶等你。」團長憨憨的大笑。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火速地起身。
打開房門,杜悠悠滿含關懷的探頭進來。「你怎麼了?有什麼事情?人不舒服嗎?」
聽見聞門聲,藍少祺的唇瓣間逸出一抹邪魅笑容,他決定使出痞子策略,管他會不會有失身份,小奸小詐先耍再說。
「我口渴!」
「口渴?」杜悠悠怔怔地瞅著他。
「倒杯水給我吧!」
她扁扁嘴。「你等等!」
哼!他才不會那麼大方讓他們兩人單獨吃飯哩!捉弄人他是很行的,給他等著瞧。
杜悠悠很袂的端了杯開水進來,「來!你快喝吧!」
「謝謝……」他佯裝虛弱地回答。
她瞄了一眼床邊的稀飯,「你怎麼還沒吃呢?趕快吃,吃一吃才有體力。」
「哦!」他將水杯還給她。「我等會兒就吃!」
「那你趕快吃,如果沒事,我就先出去了,讓團長一個人在外面不好意思。」
「哦!吃白粥……」他起身開始舀著已經微涼的白粥,不悅的咕噥。
「快吃喔!」說完杜悠悠轉身又離開。
藍少祺見她那麼急切的想撇下他,心裡更不是滋味,心頭不斷嘀咕。哼!什麼時候看她這麼重視一個人啊?
「團長,你吃吃看這道紅燒獅子頭,這可是我的拿手菜喔!」
「好、好、好……油油,你的手藝金飾好呢!金好粗呢!」
「那你多吃點!」
已經是一肚子醋水無處發洩,卻又不時聽到外面傳來的嘻笑聲,藍少祺更是氣得牙癢癢的。
他目光銳利的瞪視著房門板,像是恨不得將門板瞪穿似的,更是憤怒的舀著稀飯,像是在洩恨一般,用力咀嚼著根本不需要咀嚼的白粥。
真是太可惡了!杜悠悠怎麼可以這樣,當著他的面跟那團長有說有笑的!
藍少祺醋勁大發,手中的湯匙都被他弄彎了還渾然不知,當他發覺時,湯匙已經彎到一個不像話,他濃眉緊蹙的看著手中的湯匙。
天!他未免把憤怒洩漏得太明顯了!
忿忿地將湯匙一丟,他撇撇嘴,拉開嗓門大喊,「悠悠——悠悠——」
房外的杜悠悠正放下手中的筷子,替團長倒了杯清酒。「團長,我敬你,謝謝你這段日子來的照顧!」她感恩的舉起酒杯。
「油油,別……」團長才要說話,房內又傳出哀叫聲。
「悠悠……悠悠……」
藍少祺是存心的嗎?杜悠悠忍住一股憤怒之氣,牽強的對著團長尷尬的笑了笑。「抱歉!等我一下喔!」放下杯子,她隨即衝進房間。
「你又有什麼事了?」她怒瞪著床上的男人。
「我稀飯吃完了。」
聞言,杜悠悠的臉瞬間發黑。「你稀飯吃完了……吃完了就吃完了,需要這個時候叫我過來收嗎?」
「我怕長螞蟻!」
「你看過長螞蟻的稀飯嗎?」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反問。
他一臉狐疑。「難道沒有嗎?」
杜悠悠真的很想拿起空碗從他頭頂敲下去,她憤怒一吼,「沒有!」隨即甩門而出。
她先將空碗放進洗碗槽,然後尷尬的對著團長牽強的扯動唇辦,「不好意思喔!團長,他今天有點反常!」
「沒冠細、沒冠細!」團長笑嘻嘻地說。
「我爐子上的那鍋湯好像好了耶!你聞到香味了嗎?」杜悠悠聞到味道了。
「有!粉香呢!」
「你等等,我把它端上桌!」
「油油,你的手藝真不訴不賴!」
「呵呵!團長,你誇獎了啦!」杜悠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團長,我們來喝湯吧!不過很燙,要小心唷!」
杜悠悠才想替團長盛碗湯時,房間內又傳來如催魂般急切的聲音——「悠悠……悠悠……悠悠……」
他又怎麼了?!替團長將湯盛好遞給他,她佯裝沒聽到藍少祺的呼喚。「團長,你喝喝看這場,湯頭很不錯喔!」
「哦!好!偶喝!」
哪知如催魂般的聲音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悠悠……悠悠……悠悠……」
杜悠悠再也忍不住了,憤怒的放下碗筷,下一刻是奮力的推開房門。她怒氣衝天的瞪著藍少祺。「你又怎麼了?!」
藍少祺呻吟著,「我發燒……幫我拿冰塊和毛巾來……」他發燒是必然的啊!大熱天的給他蓋這麼多床棉被,又吃熱騰騰的白粥,不發燒才怪奇。
「你還有什麼事一起說可以嗎?」她咬牙道。
他冷睨她一眼,指著腮邊流下的汗。「我可沒有騙你喔!我這裡都冒汗了!」不過他冒的是熱汗,不是冷汗。
她再度怒氣衝天地轉身離開。
藍少祺在她轉身離開時忍不住吹起無聲的口哨。他就偏要搗亂,看她這頓飯怎麼吃啊!
不消片刻,杜悠悠拿來了他要的東西,憤怒的將毛巾跟冰袋全放在他額頭上,一對美麗的眸子像是要噴出火來,雙手叉腰的嚴重警告,「我警告你,這是最後一次,你如果膽敢再呼叫我,我會把你轟出去的,聽到沒有?!」警告完畢,她便憤怒的轉身離開房間,但甩上房門的聲音大得嚇人,由此可知她的好脾氣已經被他給惹毛了。
「我……」藍少祺眉頭緊蹙地看著還微微顫動的門板,不敢相信杜悠悠居然也有發火的一天。
難道他用錯招數了嗎?
第九章
杜悠悠好不容易送走團長,隨即怒氣衝天的衝進房間。
「喂!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藍少祺跟她裝傻。
這居心叵測的男人竟耍美男計,害她意亂情迷,一時失察才掉人他所設的陷阱,讓她無法反駁更是抗議無效的莫名其妙從救命恩人直接升等成為「他的」女人,現在她不過是請團長吃個飯,聊表多年來心中的那份感激,真不知道他在反對抗議什麼?難到他不知道這幾年來,如果沒有團長的照顧,她早被抓到妓女戶去賣淫抵債,哪還輪得到他藍先生來「開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