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慈只是茫然的看她一眼,依然搖搖晃晃的向前走。
「你怎麼了?」白秘書擔憂的看著未來的董事長夫人,再看一眼董事長的辦公室,只希望事情不像她想像的這麼糟糕。
季若慈輕輕搖頭,接著一陣踉艙,還好白秘書及時扶住了她。
「季小姐,我去請董事長出來……」
「不,不要叫他,你只要幫我叫一輛車就可以了。」
「可是……」
「求你幫我這個忙,我想回家。」
「好。」白秘書只得扶著季若慈搭電梯來到一樓,並在門口攔了輛計程車,送她上車離去。
回到家後,季若慈有如行屍走肉,雖然此刻艷陽高照,可是她卻覺得有一股涼意在她的心中亂竄,將她緊緊的包圍在一片淒楚、冰涼的冷雲中。
她將自己關在房中,任由淚水潸潸而下,她一直以為自己即將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婚姻,她以為辛右垣是深愛她的,誰知這一切竟只是一場虛浮的夢,
她悲哀的褪下訂婚戒指,麻木的拿出紙和筆,簡單的在紙上寫下了:恩情已了,你自由了。
接著她將戒指套在捲起的信上,收拾好簡單的行李,依戀的看了四週一眼,悲哀的踏出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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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若慈淒愴的站在甲板上,微風輕輕撩起她的秀髮,如絲絨般的黑髮隨風飛舞著,揚起一陣陣憂鬱的黑浪,她孱弱的身體隨著海風的吹襲而擺動著,陪在她身旁的只有沉默的月,與悲涼而酸楚的心。
她茫然的望著似無盡頭的海洋,只見輪船緩緩划水而過,激起一陣陣水花,在燈光的照射下閃爍銀白色的光亮,緩緩帶著她航向另一個生命的旅程,而她卻不知自己的終點在哪裡,可預知的未來只是一片茫然與滄桑。
都說世事難預測,但又有幾個人能坦然的面對人生旅程上的波濤呢?生命的無常,多麼令人難以消受啊!
一連經歷了兩個親人的辭世讓她傷心斷魂,幸好辛右垣的撫慰讓她受傷的心靈找到了駐足之地,但它破滅的速度快得讓她難以承受,回首傷痛的原點只會讓傷更痛,但她越是想掙脫,越是深陷其中。
離開傷心地後,她帶著簡單的行李直奔機場,搭上了飛往美國的飛機,回到美國後她卻沒有回姨媽家,因為她還沒有面對親人的勇氣。
於是她搭上了游輪,期盼在這個旅程中重新找到寧靜的心,但一隻掙脫不了牢籠的鳥,如何期望能展翅高飛呢?人海茫茫不管身在何處,只要她走不出心底的陰霾,何處會是她真正的歸處呢?
海風迎面吹拂,季若慈身上的單薄衣物根本敵不過一陣陣強烈的寒意,顫抖的軀體無言的向她抗議,但她卻只是麻木的呆立在甲板上,身體逐漸升高的溫度向她釋出強烈的不滿,但她依然執意不理。
她的身體本來就很單薄,哪堪她如此摧殘呢?高燒的身體讓她彷彿置身在烈焰之中,突然一陣強烈的翻胃襲向她,她趴在欄杆上嘔吐了起來,似乎連腸胃都要隨之而出,但許久未進食的她只是吐出了一些胃酸。
她虛弱的靠在欄杆旁,痛楚的望著起伏的大海,似乎看到她的父母在波濤中向她用力的揮著手,大聲的叫著:「來吧!我可憐的孩子,來我們身邊吧!讓爸媽好好的照顧你吧!」
「爸、媽。」她喃喃地喊著他們,恍惚的爬上了欄杆。
「孩子,你受苦了,快來吧!來到我的懷抱中,讓我們好好的憐惜你,讓我們一家人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吧!來吧!」他們對她張開了手臂。
「爸、媽,我好想你們。」
「我們也是,來吧!來到我們身旁吧!」他們更熱烈的喊著她。
「好。」她微笑的點頭,輕輕一躍,投向了父母的懷中。
大海就像父母溫柔的懷抱一樣,緊緊的擁抱著她,她微笑的隨著波濤而行,在浪花中載浮載沉……
她只願深邃的大海能夠洗滌她受創的靈魂,不再有傷悲,不再有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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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威克森家族企業的負責人,萊恩在享受權力的同時也被剝奪了許多自由,但航海卻是他始終堅持的最愛。
他喜歡遊艇奔馳在大海的節奏,也愛優閒的停泊在海中的感覺,因為生活一向忙碌,唯有在此時可以找到些許的平靜,所有煩人的俗事都無法侵擾他。
他的遊艇是針對家庭所設計,所以空間極為寬敞,但他卻喜歡一個人獨享所有的空間,事實上,他從未讓任何人參與他的航海之行,因為他覺得這該是完全屬於他自己的時間。
萊思靜靜的躺在遊艇上,優閒的做日光浴,暖暖的陽光灑在他身上,耳旁傳來的只有浪濤的美麗聲響,彈奏著自然的協奏曲。
他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突然一個飄浮物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坐起身來仔細的望著。
「My god.」他忍不住低呼一聲,因為他發現那是一個女孩。
他沒有多做考慮的投入大海中,努力的將女孩救上船,發現她的心跳已經沒有了,整個人軟綿綿的,他立即為她做急救,心裡則是暗自祈禱奇跡可以出現。
皇天不負苦心人,她終於輕輕的咳嗽幾聲,並吐出了幾口海水,但她卻沒有張開雙眸,她發燙的身體讓萊恩知道,她不但除了溺水外還生著重病,於是用毛巾將她的身體擦乾,替她換上他的衣服後,將她抱進船艙內,火速將她送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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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靜靜的坐在病床旁,眉頭微鎖的看著他從海上救起的女孩,她的高燒已退,身體應該已無大礙,卻依然不省人事,若不是他是這個醫院的股東之一,恐怕醫院不會這麼坦然的接受這個身份不明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