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欺騙了我嗎?你會對玄綸或宮中的一些人不利嗎?
可你這會兒還昏睡著,努力的跟死神在搏鬥著,我真的無法想像你會去傷害人,這一定是他們多心,對不?」
她凝視了她好一會兒後,才起身離開,而在門關上的那一剎那,莊萍的雙眸就睜開了。
其實她已醒了好幾天了,趁著夜幕的掩飾,偷偷去探過是富了,但這裡戒備森嚴,她連狗皇帝的面也沒看到,要殺了狗皇帝恐怕比登天還難。
而今,再加上他們對她已有戒心,門外重兵佈署,真的不行時,殺一個算一個,殺兩個算兩個,她這條命她也不想要了!
莊萍的眸中露出一抹犀冷的寒光,玄綸跟蘭格格的大婚之夜,戒備一定會有所鬆動,屆時動手,她殺的狗官也會多一些……而她,一定要多殺幾個人陪葬!
***
在古典雅致的御書房裡,玄綸正面對一個難題,是阿瑪剛剛告訴他的消息,讓他心緒不寧更感煩燥。
氣度雍容的清皇德宗也看得出皇兒為愛所普,只是他強擄俄國的伯爵千金到宮中,還要納為二房,這事一旦鬧大,對中俄雙方的友誼恐怕不宜。
德宗見皇兒凝著一張俊顏,再次說道:「凱瑟琳乃伯爵之女,說來也是皇室之後,你要她當二房恐也不宜,更甭提她並非自願進宮的。」
「可是我要她。」他一臉倔強。
「皇兒……」
「皇阿瑪,我只要她,我跟蘭格格的婚事是皇額娘作主,大不了我不娶她,我要跟凱瑟琳成親!」
『胡鬧!」德宗的臉色沉了下來,「膚的聖旨已下,哪容得你娶不娶?」
「可是……」
「沒什麼可不可是,凱瑟琳姑娘若是自願留在你身邊,那俄國方面還有解釋的餘地,畢竟是個人意願,但皇兒硬是強留,莫怪朕得依其願讓她離開。」
玄給臉色倏地一變,「皇阿瑪!」
「你現在就去找她來,這事我不希望風波擴大,在你成親大典前就要做好處理。」
玄綸看出父皇的決心,忿忿不平的轉身步出御書房,對剛好與他錯身而過的宮中太監倉卒的行禮並沒有理會,但在聽到他剛步入書房的第一句話後,他剎然止步。
「稟聖土,俄國公使達克森偕同一名德林傳教士、兩名婦人在外請求晉見皇上,其中一名婦人自稱是凱瑟琳姑娘的母親。」
該來的還是會來,德宗明白的點點頭,「請他們進來吧。」
「遵旨!」
玄給此時還講立在長廊上,在聽到太監應聲後,連忙往外走去,果真見到一名俄國公使,還有那名囉唆的德林傳教士,但最令他瞠目的是那名看來與凱瑟琳一樣,有著一雙紫羅蘭雙眸的貴婦,她跟凱瑟琳的五官很像,除了她的年紀大了些,就像是凱瑟琳二十年後的樣子。
「他就是十二阿哥。」德林一眼就認出他來。
經他這麼一說,愛莎立即將目光定視在這名丰神俊朗、氣質尊貴的年輕男子身上,她沒想到虐待女兒的中國阿哥長得如此俊俏,更難想像有著這麼一張俊逸五官的男人會有一顆殘暴的心,她心中湧起一股怒火,正想跟他要回女兒時,沒想到他居然轉身就走了!
她要追上去,但剛剛進去通報的太監已走出來,「請跟我來吧,皇上要見你們。」
「先找皇上吧。」達克森朝她點點頭,她只得壓抑下那股想找他算帳的心,在俄國公使、德林及林峽坡的陪同下進入御書房。
第八章
「放手啊,你這麼匆忙的要帶我去哪裡?!」凱瑟琳想掙脫玄綸那扣住她手腕的鐵臂,但他硬是不放,而且她覺得他很不對勁,一進寢宮就拖著她說要出宮去。
「你跟我走就是了。」玄綸腳步不停的拉著她直接翻身上馬背,他是不會將她留下來讓她的母親將她帶走;他絕不允許!
「十二阿哥,你弄痛我的手腕了!」她的粉臉浮上痛苦的神色。
玄綸這才放開了她的手,但扣住她腰際的手卻也緊得讓她快喘不過氣來。
「你到底怎麼了?你好粗暴,快放開我!」
玄綸冷峻著一張俊顏沒理會她,策馬就往城門走,但還未到城門口,就被大批的侍衛給攔住了。
「滾開!」他冷眼脫著眾傳工,放聲咆哮。
「請十二阿哥原諒,但皇上已下旨,要咱們將十二阿哥還有凱瑟琳姑娘帶往御書房去。」方面大耳的皇家總侍衛長蔣世向前拱手。
「本阿哥不去,我要出城。」
「那就只有冒犯了!」蔣世朝手下點點頭,眾人聽令圍剿而上,玄綸一咬牙,怒道:「不怕死的狗奴才!」
話語一歇,掌風隨起,他打得毫無顧忌,但侍衛們敬他是阿哥,打得綁手綁腳,眼見就要讓他突破重圍出了城門,皇上的聲音適時響起——「還不快給我住手,玄給!」
玄綸愣了一下,一策轉馬兒轉頭,便看見是阿瑪、皇額娘,還有俄國公使等人,一想到自己來不及帶走凱瑟琳,他一臉懊惱及火大。
而凱瑟琳則是錯愕的瞪著站在德宗身旁的母親愛莎,是她眼花了嗎?還是遠在俄國的母親真的來到中國了?她眨眨眼,害怕只是個幻影,但是真的,母親的眸中含著熱淚……「凱瑟琳!」淚如雨下的愛莎再也忍不住的跑向女兒,凱瑟琳深吸了一口氣,眸中也在瞬間盈聚了熱淚,她的媽咪來了,她的媽咪來了,她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螞咪——」她便咽一聲,又大聲的叫了一句.「媽咪!」也成了淚人兒的她想下馬背迎向母親,但玄給的手將她抱得好緊,她回過頭,憤恨的瞪著他,「放開我!」
他根緊了唇瓣,陣中閃爍著冷光。
「放開我,放開我!我不必怕你了,我不是一個人了,我媽咪來了,你聽到了沒?我可以離開你了,我可以離開你了!」她使盡全身力氣的扯掉他扣在她腰間的大手,飛快的下了馬背,衝入母親的懷抱,跟母親兩人抱頭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