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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小姐……我們……快走……」奶媽因驚魂未定,說起話來結巴的很。

  「我們不能丟下他不管。」不知怎麼的,上官翩翩的一顆心已偏向了高大的男子。

  「誰是誰非,都不……關我們的事!」奶媽不知哪來的力氣,想強拉著上官翩翩離開凶險的寺裡。

  其他的香客早已受驚得一哄而散了。

  「奶媽,我決定幫他!」上官翩翩掙脫了奶媽的牽制,縱身躍入那圈僧侶之中,助高大男子一臂之力。

  「快保護小姐……」奶媽又差點再次嚇暈。

  上官家的護衛眼見小姐親身歷險,哪敢再耽擱,個個拚死拚活地上前痛擊那批天竺僧侶,勝敗之勢很快就展現出來,上官翩翩這一方明顯地佔了優勢。

  那批天竺僧侶見大勢不妙,互使眼色,決定撤退,一轉眼間散了個乾淨。

  「老天保佑!」奶媽只覺一顆心臟險些奪腔而出,九條命嚇死八條,快步奔至上官翩翩的身旁。「小姐,我們快走!」

  「好的,奶媽!」上官翩翩點了點頭,就在眾人的簇擁保護下準備離寺。

  「請等一下。」一直沒有出聲的陌生男子突然開了口,聲音低沉迷人。

  「小姐,我們快走!」奶媽如果力氣夠大的話,她簡直就想強行拖上官翩翩離開。

  奶媽有一種直覺,不能讓上官翩翩在此地久留,因為,她就是覺得高大男子對上官翩翩沒好處。她知道這種先入為主的印象毫無根據,雖然她不知道上官翩翩自己有沒有發覺,但男子看上官翩翩的那種眼神,就是教她不安。

  「什麼事……」上官翩翩再度掙開奶媽的束縛,穿過護衛,走向陌生的高大男子。

  不知怎麼的,她覺得他的聲音好像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聽過。他到底是什麼人?

  男子好像受了重傷,以劍抵地才勉強撐住了身子,一手撫住滿是血污的胸口。

  「我見過你嗎?」他脫口而出,一副沒有經過思索,萬分迷惑的模樣。

  「沒有。」他唐突的詢問,使得她怔了許久才啟唇回應。

  「真的?」他撐起了兩道濃黑的劍眉。

  即使他滿面都是鮮血和灰塵,但仍掩不住他完美深刻的輪廓,只要好好梳洗一番,他會是一個十分好看的男人。

  「真的。」上官翩翩雖和他素未謀面,對他一無所知,卻依舊對他從容不迫的優雅氣質,快人快語,直言無諱的爽朗留下了深刻印象。

  「今日之事,容他日再報。」高大男子收劍,向上官翩翩做了個恭敬的揖。

  上官翩翩見他就要離開,心裡油然而生一股說不出的失落感,但她卻無膽開口要他留下。就算有膽,也無理由。

  出人意料之外的是,男子在經過上官翩翩的時候,身軀突然倒向上官翩翩,腳下癱軟。

  要不是上官翩翩反應奇快,及時換了姿勢扶穩了他,兩人就要同時應聲倒地了!

  男子口吐污血,顯然中毒很深,但更令上官翩翩吃驚的是男子看她的眼神。

  那一雙眼憂鬱黑亮得令人心動。

  上官翩翩摸著自己的臉蛋,才知道從未在外取下的薄紗不知何時被男子無意拂下了,露出了她的驚人美貌。男子除了張大一雙眼肆無忌憚地凝視著她外,其他人的目光都被他偌大的身軀給擋住了。

  上官翩翩又驚又急地鬆開了對他的攙扶,伸手去蒙面紗,那男子卻昏倒在地。

  「他死了嗎?」奶媽著急地問著。

  上官翩翩忙矮下身子去探他的鼻息,發現他一息尚存,但氣若游絲。

  「他中了劇毒!」上官翩翩情不自禁伸手去將他從地上扶起。「奶媽,我們不能見死不救!」

  「小姐,這人來路不明,善惡難分……」奶媽原本想脫口說她覺得男子不是善類,但想想不妥,所以緩和了口吻。

  「管不了這麼許多!」上官翩翩一意孤行,眉宇之中竟有愁意。

  奶媽知道她性子向來柔順,但一旦倔了起來,可就是心如石堅,再難更改。

  「你們這些傢伙還愣在那裡做什麼?」奶媽沒好氣地指使著那一群護衛。「還不快過來扶人!」

  奶媽就把上官翩翩硬是從男子偌大的身軀拉離。「小姐,男女授受不親。」

  上官翩翩一顆心全懸在這個陌生男子的身上。救了他是吉是凶,她沒把握,但她的一顆心卻忍不住狂跳了起來。

  ***

  「三哥,他沒事吧?」

  上官翩翩把陌生男子送進了上官家的東廂客房,刻不容緩地差人請來自己的三哥上官翔,想要借他精湛過人的醫術,拯救男子奄奄一息的生命。

  「我幫他放血了。」上官翔露齒一笑,接過上官翩翩遞過的手絹拭汗。「應該不會有大礙!他的武功造詣頗高,中毒之初,就自閉穴道,防止毒性散開,又自行運氣逼毒,救了他自己的性命!」

  聽得這番話,上官翩翩才展開了愁眉,笑逐顏開,雙手合十,一臉萬幸的巧笑倩兮。

  「我再開一張藥單,幫他調理身子,幫他早日康復。」上官翔當場毫不思索地揮毫,不到半刻,就擬好藥單,抬頭望著上官翩翩說:「吩咐下人照單抓藥,溫火煎熬!」

  「知道了!」上官翩翩一揮手,就有一名綠衣丫鬟上前應命,接過藥單退了下去。

  「他的輪廓極深,高眉深目,膚色黝黑中一身胡裳,看來不是中原人士,身上帶著上好明珠三十顆,金葉數十片,碎銀一包,想必大有來歷,你不是說有番僧在追殺他嗎?」上官翔邊說邊用手翻撿男子的身外之物,見沒有任何身份證明後,才抬頭望向上官翩翩。

  「那幾個番僧下手狠辣,絕非善類!」上官翩翩一臉憤恨。

  上官翔意外地揚眉笑說:「是嗎?」

  「三哥可是信不過小妹的眼光。」

  上官翔搖頭擺手說:「不是信不過,只是你向來頭腦冷靜,通情達理,凡事小心求證,唯獨今日顯得大大不同。」

  「哪裡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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