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現在你便可以明白,為何我會痛恨女人,因為我有一種奇特的怪病,凡是女人靠近我於三尺內,我全身就會冒出紅疹來,如何?你還想要看到我醜陋的面貌,就儘管靠近我!」既然她都已經看到他的醜陋面目,那乾脆就讓她一次看個夠。
南烈商於是舉步朝無缺逼近,而身上也不斷冒出紅疹。
「不……不要!」無缺連忙摀住眼,不願再看,她一時無法接受他這種奇特過敏反應的事實。
一看見無缺的表現,南烈商唇畔泛起一抹冷笑,那微笑含著自嘲與無奈。「你可以走了,以後永遠都別再踏入別館。」語畢,他掉頭就走。不願多看在他身後的無缺一眼。
無缺一聽見南烈商這麼說之後,連忙放下摀住雙眼的手,但是……哪裡還有他的身影。
她方才做了什麼?看著自己的雙手,她久久無法言語。她居然會那樣做?那她豈不是殘忍地傷了南烈商的心?她到底做了些什麼呀!
此刻的無缺,早已忘了自己是「死靈」的一員,更忘了任務與期限,整個心思全在南烈商的身上。
他要她離去,必定是對於她的表現感到十分痛心。她真的很後悔那麼做,如果可以的話,她只願能回到最初與他相識的那一刻,重新來過。
重新來過?或許,她不必這麼早死心!
無缺站起身來,舉步朝南烈商所在的書房步去。
***
南烈商坐在書房內,看著手背上正逐漸消退的紅疹,接著狂笑出聲。
「哈哈哈……上天待我可真仁慈呀!」既然要他擁有這種獨特的體質,又何必讓他遇到心動的女子呢?
心動?哈!原本以為自己這一生永遠不會對女人感興趣的,但是頭一次感興趣並動心就……上天可真是捉弄人呀!
他現在真的十分痛恨自己的過敏體質。
方纔,他可以清楚看見無缺眼中的恐懼,他過敏時的醜陋模樣,連他自己都看不下去、無法忍受,更何況是她呢?
若是注定他一生都無法觸碰無缺,那何不在他的心更加為她沉淪以前,任由她離去,他好可以忘了她。
這時,南烈商聞到屬於無缺身上的獨特淡雅香味,他連忙轉過頭。
「你來這裡做什麼?我不是叫你走了嗎?」他皺眉怒視著她。
無缺輕搖了搖頭,「我不走,我想繼續待在你身邊。」她毫不遲疑地道。
南烈商聞言愣了一下,隨即冷笑道:「哼!說得倒好聽,我差點忘了,你可是潛入別館內的刺客,尚未達成任務,怎能空手而歸?說吧,你想要別館內的什麼物品,抑或是……我的項上人頭?」
無缺萬萬沒料到南烈商會道出這些話來,令她怔於原處許久,半晌才顫聲回答,「我根本不是因為那什麼任務而厚顏無恥地硬賴著不走,我只是單純的想待在你身邊,難道……你又要以三尺的距離來拒絕我、斥退我嗎?」
南烈商瞅著她好一會兒,才詢問她,「那麼……你告訴我,你前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我的目的是為了與你在一起,想辦法治好你的怪病,如此而已,別無二心。」無缺早已忘了自己殺手的身份與前來別館的目的,一心一意只想待在南烈商的身旁。
南烈商怔住許久,緩緩舉步向前,直到站在她的面前才停步。「那這樣子的我,你難道不怕嗎?」此刻的他全身起紅疹,模樣頗為嚇人。
無缺毫不在意地伸出手,輕撫著他的臉龐,「方纔是我不好,一時無法接受那樣子的你,所以才會有那舉措,傷了你的心。」無缺的舉動,直接道出她的心意,令南烈商動容,他毫不遲疑地伸出手,擁抱她於懷中。
無缺也立即回擁著南烈商的壯碩身軀,在他懷中低語,「你可終於願意靠近我了!」
透過擁抱,無缺深刻瞭解到南烈商的心意。他是在乎她、對她有一些動心的。
許久之後,南烈商放開無缺,連忙向後退,走到一旁的木櫃內,取出一罐藥膏。
無缺完全不知南烈商這突然的舉動是為了什麼,只見他將藥膏塗抹在起紅疹處,她這才明白,那罐藥膏是他專門用來治療紅疹、止癢的藥膏。
「真的十分難受嗎?」無缺輕蹙蛾眉,十分擔憂地問道。看他那麼難受的模樣,她的一顆心便也跟著難受起來。
他們之間才只是一個擁抱,他就那麼難受,那麼……未來的日子又該如何是好?
「這種感覺,就宛如千萬隻螞蟻在全身各處竄動,自然是難受得很。」南烈商與她之間隔了約莫三尺的距離之後,起紅疹的奇癢之苦才逐漸消退。
「是嗎?」無缺聞言,心中自然是難過得很。他們之間,恐怕永遠都有距離存在,無法跨越。
「你別憂心,我早已習慣這一切了,倒是你……想放棄了嗎?」他自幼便十分習慣一碰到女人就起紅疹的反應,而只有她,會試著想治好他這怪病。
連宮中的御醫都拿他這特殊怪病無可奈何了,他倒是想瞧瞧她有多大的本事,可以治好他。
「不!」無缺連忙搖頭,「我一定會想盡辦法治好你的。」不知道為什麼,她居然會這麼在乎他的事,心境因他已有一些改變。
「喔,你是哪位大夫的子弟嗎?請問你如何來治?」南烈商挑眉看著一副十分有本事模樣的她。
「我……」無缺咬著下唇,思索了好一會兒後,這才緩緩道出她的想法,「你既然是因為對女人過敏,那麼治療你的方法,唯有多和女人接觸,以毒攻毒,就試試看這辦法能否成功。」
南烈商一聽,輕皺眉心思索著。他之前無論尋了多少名醫大夫,服用過許多的藥方,均無任何效用,而今日她所提出的辦法,他是真的從未試過。
以毒攻毒?哈!虧她想得出這個辦法來。對像又是來歷、身份神秘的她,他何不試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