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人少根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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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這不是夢?」她又掐了自己一下,證明非處在夢境之中。

  「夢會有真實感嗎?」不自覺的歎了一口氣,他差點伸手撫摸她微紅的掐痕。

  她對他有某種程度上的影響,讓他放不下心地想多看一眼,看似天真卻帶有幾分憨氣的世故,沒有所謂的男女之別。

  瞧她此刻的舉動就不像一位成熟得體的成年人該有的,她雙眸明亮得看不見一絲被世俗污染過的雜質,沒有算計、愛慕,純淨得如野地的小白花,讓人看了心情舒暢。

  有多久沒見過純然的信賴,她所要的簡單明瞭地寫在臉上,不用花太多心思便能一眼解讀。

  或許這是他容忍的原因吧!他要的就是這份單純。

  「不一定,我沒作過這樣的夢,我己經倒楣很久了。」從她投胎在老媽肚子裡那天起。

  表情慘澹的展青梅正用她無依的眼訴說悲慘的一生,倏變的無奈神情挑動他心底的一根輕弦,他不由自主的柔和了臉上剛硬線條。

  「不是夢,我是真實的。」他不會讓她繼續倒楣,夢也能成真。

  「條件不變吧?」她的沮喪是一時的,很快又恢復活躍的神采。

  「你是指月薪五萬?」是少了點,日後再加些名目為她謂薪,她的工作內容並不輕鬆。

  錢很重要,但是……「不,我是說提供食宿的福利,我迫切的需要。」

  不然她真的會被推入火坑。

  原本她打算接受玫瑰的好意搬進豪宅暫居,在找到工作前先在她家窩一段時間,反正她錢多,家裡又空著一堆房間無人使用,她算是做功德幫她整理蒙塵的昂貴傢俱。

  不過一想到玫瑰那書獃子大哥和無花不摧的二哥,她的心當下涼了一半,他們似乎對小家碧玉很有胃口,老是藉著各種理由接近她。

  並非她不識好歹擺高姿態,而是她真的對他們沒有感覺,一個太悶、一個太花,她若一頭栽下絕翻不了身,門戶之見根深蒂固的殷夫人早視她為眼中釘,擺明了不歡迎她來高攀。

  何況她還有個除不掉的背後靈、災星,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她不願把唯一的好朋友給拖累了。

  拜段禍水所賜,除了不信邪的玫瑰外,沒幾人敢和她做朋友,他想盡一切辦法孤立她,讓她不得不向他求援,成為他欺凌的對象。

  「你不擔心我是披著羊皮的狼,對你有所圖謀?」她的信任太直接,讓人想去摧毀。

  腦中浮現惡念的藍凱斯輕撫她烏黑的發,眼神因指間的柔順轉為黯沉。

  偏著頭看了看他好看的五官,展青梅笑如春風地溫暖寒冬過後的大地。「我一沒色,二沒財,又沒什麼特殊才能,你能圖謀我什麼?」

  「你的心。」脫口而出,他驚訝的怔愕片刻,神情複雜的抿緊薄唇。

  「嘎!你說什麼?」剛才有蚊子叮了她一下,嗡嗡地吵得她不能集中注意力。

  冷靜的放下手,藍凱斯內心嚴苛的挑剔她的不完美。「沒什麼,你幾時可以開始工作?」

  或許拉開距離他才能好好地想一想,為什麼平凡如她能干擾他向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沒有一絲預兆地受她牽引。

  她不美,也不優雅,甚至缺少女人該有的高雅端莊,個性衝動直線思考,與他平時往來的女人大不相同。

  無法定位是他此時的感覺。

  女人對他只有兩種意義,一是工作上的需要,一是生理的發洩,他所接觸過的非美即艷,氣質一流,皆是上品,滿足他視覺上的享受。

  不過她卻成了例外,動搖他對小提琴的專注,分心地注意她連連打哈欠的細微動作。

  「現在。」打鐵要趁熱。

  「現在?」她會不會太急促了點。

  「沒辦法,我家是個大火坑,不趕緊跳出來會被燒成灰燼。」逗趣的擠擠眉,她生動地表演水深火熱的情景。

  嘴角微揚,藍凱斯似笑非笑的低頭一視。「我不是滅火器」

  「呃!這個……」她微窘的笑笑,像是打翻牛奶的小女孩有些不好意思。

  「咳、咳!」

  突起的咳嗽聲打斷兩人忘神的交談,他們很自然的望向倚在門邊的肅然身影,不知此刻的畫面有多曖昧,引人妄加揣測。

  「你還要抱著他多久才肯放手?」依她的行為足以構成性騷擾的犯罪事實。

  「抱?」展青梅怔忡的消化麥修的責備,反應慢半拍地發現自己的手居然環著男人的腰。

  她頓時驚嚇得臉發白,訝然一聲跳開,速度之快像藍凱斯身上有難治的傳染病,經由人體接觸會立即死亡。

  身影雖然快如閃電的避開接觸,可是她心口不免怦怦的直跳,為不當的舉止感到無措。

  「不要隨便的投懷送抱,沒人教過你規矩嗎?」真是不像話。

  「呃!我……我不是故意的……」一時太興奮了嘛,忘了老闆只可遠觀。

  「誰殺了人會自行承認早有預謀,這種說法難以服眾。」她根本不該存在他們眼前。

  「我……我……」有那麼嚴重嗎?她不過小小的失控一下。

  做人何必太嚴肅,她要是有殺人的勇氣,今天就不會被迫離職,為一個工作而折腰看人臉色,她也是很委屈的好不好!

  「夠了,麥修,別用審問犯人的口氣咄咄逼人。」撫著失溫的胸口,藍凱斯心中有著莫名的悵然。

  「我咄咄逼人?」他吃錯藥了吧!自己一向用這種態度應付不請自來的樂迷。

  喔!或者說她不是樂迷,她更糟糕得連起碼的音樂涵養也近乎等於零,他懷疑她搞不好連五線譜是什麼都不懂。

  「她不必接受你的批評,省省你的長篇大論。」揚手一坐,藍凱斯的神情滿是倨傲,不容人刻意挑釁。

  眼一瞇,麥修問得慎重地眺視姿色平庸的女人。「你在袒護她嗎?」

  「是的。」他的回答簡潔得令人傻眼。

  「為什麼?」不能問,麥修偏是衝動的問出口,因為他知道自己一定會後悔。

  不管是何種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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