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看他點起了瓦斯爐火,把燙過的麵條丟進去翻炒幾下之後,又把其餘材料也全丟了進去。
他的動作流暢俐落,架勢十足,最重要的是他的態度沉著從容,要不是他身上穿著襯衫、打著領帶,她還真會以為他是個知名飯店的大廚。
但在他看似俐落的拌炒動作下,一股奇怪的味道卻隨之飄來,異常的濃煙也跟著竄起。
方水寧有些擔心,雖然這或許有損他男性尊嚴,但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句。
「要不要幫忙?」
「不必、不必!」背著她的身影胸有成竹的朝她擺擺手。
只是,見他一下子對著鍋子若有所思,一下又喃喃自語,方水寧實在忍不住,走過去一探究竟。
「這-一這是什麼東西?」
一看到鍋子裡的東西,她陡然楞住了。
鍋子裡根本沒看見半根麵條,只看見一陀黑壓壓又粘糊糊的東西,在他的鍋鏟下滾來滾去。
「這-一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副德性,我看外頭那些路邊攤都是這樣炒的啊!」
關拓的表情有些疑惑,又有些不甘。
原來他是不經意一瞥間拜師學的藝?!
看著他臉上露出有些洩氣,又強自維持自然的表情,簡直像個吹了牛卻下不了台的孩子,讓方水寧忍不住噗哧一笑。
她好不容易勉強壓住不給面子的笑聲,方抬起頭,卻發現他一臉驚異的緊盯著她不自覺的摸著上揚的唇角,發現自己竟然在笑-一
好半晌,方水寧只是這麼低著頭怔怔發呆,她已經記不得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笑過了。
帶著不可置信的歎息再次抬頭,卻筆直撞進一雙深沉灼熱的眸底。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笑,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但那種感覺就好像親眼目睹含苞待放的蓓蕾在眼前綻放,那種美讓人驚歎、讓人屏息,讓人-一傾倒。
他以為自己是天生狩獵的高手,絕不會滿足於一隻獵物,即使方水寧是那麼令人著迷,那麼的與眾不同,這終究都只會是生命中的一場遊戲罷了-一
但在不知不覺中,他卻迷失了自己。
他開始在乎她的喜怒哀樂、關心起她是否好好照顧自己,牽掛起她的一切-一
即使他為自己找了千百個借口,解釋這一連串身心皆不由己的反常,但是,他無法否認,每當看到她偶爾流露的脆弱,卻又強自偽裝堅強的倔強,他竟會有種心疼的感覺。
在他眼中,方水寧不只有著令人動心的美麗容貌,還有著慧黠細膩的心思,雖然看似冷漠,但卻無法掩蓋她的善良。
她是如此與眾不同,幾乎是徹徹底底的迷惑了他。
他想-一是她改變了他,敲開了他從不曾為愛開啟的心房,是她,教會了他如何去愛,更教他懂得牽掛。
「水寧-一」他輕喚著她,彷彿歎息一般。「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他充滿掙扎的語氣,讓方水寧心口猛地一緊。
她抬起頭,捕捉到他矛盾的眸光。
這是她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迷惘,還沒來得及問,隨即就被一團熊熊的熱情席捲,再也無力去思考。
關拓再次將她納進懷裡,渴切的吻上她柔軟的唇瓣,汲取著她口中的甜美與溫暖,波濤般的慾望不斷叫囂著-一
他要她!
他已經壓抑得夠久了,她是那樣的撩動他心底深處的渴望、讓他為她徹底神魂顛倒。失控的慾望全因她而起,也唯有她能填補。
他的大手從她的裙襬一路滑上她修長的大腿,指下光滑細嫩的肌膚讓他忍不住歎息。
在他撫摸下渾身顫抖不休的方水寧,隱約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卻不想阻止。
她已經束縛自己太久了,今晚,她要做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更不想再假裝對他完全無動於衷,她要大膽承認--她也想要他!
像是感覺到她的默許,關拓的熱情頓時一發不可收拾。
他略略彎身,將輕盈的她橫抱起來,一步步走向臥室。
她的小床要容納兩個人著實有些困難,但在這激情的當下,似乎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問題。
關拓將她置於身下,結實的身軀與她的柔軟緊貼,緊密得幾乎沒有一絲空隙,卻又小心的沒讓自己壓疼她。
彷彿帶著拆禮物般的虔敬與期待,他小心解開她胸口的珍珠扣,隨著敞開的布料所裸露出的雪白肌膚,他的眸更幽暗了幾分,眼中翻騰的慾望幾乎讓她燃燒。
將她身上的衣物一一卸下,此刻懷裡的她赤裸得宛如新生的寶寶,但那近乎晶瑩剔透的雪白肌膚、完美得幾乎沒有一絲瑕疵的曲線,卻完完全全是個美麗性感的女人。
他帶著讚歎的唇輕吻上她修長的頸項,一路滑下鎖骨、小巧肩頭,一手也緩緩罩上那雪白美麗的酥胸,愛不釋手的揉捏逗弄。
他的手彷彿帶有魔力,所到之處皆燃起一簇簇火苗,讓方水寧渾身興起一股陌生的躁熱。
她不斷的扭動著身子,嘴裡溢出細碎的嬌吟與抽息,渴求著連自己也不知道的東西。
她甩動著頭,雙手想抓住些什麼,直到碰觸到他光裸的胸膛,她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已經卸除了自己的衣服,兩人此刻已是裸裎相對了。
暈黃的燈光下,他結實的身軀比例近乎完美,既性感卻又帶著一種毀滅性的破壞力。
方水寧的思緒隨著兩片逐漸往她腹部滑去的唇瓣,而變得零星破碎,她可以感覺得到他不安分的唇舌,正在她的肚臍四周畫圈,而後緩緩往下-一
「不-不可以-一」
發覺他的意圖,方水寧心慌的想阻止。
奈何,霸道的他根本無視她的掙扎抗議,仍大膽的一舉闖進她美麗的禁地,技巧高超的撩撥起她的慾望。
一股強烈的熱流逐漸自腿間升起,隨著酥麻的快感逐漸漫向四肢百骸,方水寧彷彿被頂上了天際,又遽然往下墜落,讓她幾乎以為自己會摔得粉身碎骨。
「別怕,把自己交給我。」迷濛中,耳畔傳來關拓瘖啞的輕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