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眸,只見他古銅色的胸膛上佈滿汗珠,臉上有著強自壓抑慾望的掙扎。
她點點頭,放鬆緊繃的身子,將自己全然交給他。
他朝她綻開一抹保證似的微笑,緩緩俯下身子,在她的痛呼聲中,跟她緊緊的結合在一起。
靜靜的停留在她身體深處,他溫柔吻去她臉上的淚珠,直到她逐漸適應了他的存在。
「抓緊我。」
關拓瘖啞的叮囑後,緩緩展開律動。
這一次,她全心信任他的帶領,隨著他狂猛的攻勢,從未體驗過的快感排山倒海而來。
一種強烈的酥麻逐漸在腿間累積,隨著他逐漸加快的動作越堆越高……
接踵而來的快感讓方水寧幾乎無法負荷,但關拓卻絲毫不肯給她喘息的機會,反倒更加深了他的進入。
方水寧被那股無形的力量推到了最高點,剎那間,彷彿有個巨大的煙火在眼前炸開了。
緊跟著在他的一聲低吼後,她隨著煙火餘燼緩緩往下落,直到一切終歸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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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著懷裡的馨軟身子,關拓眷戀的回味著方才完美的結合,也享受著此刻擁抱著她那種幸福的感覺。
這是生平第一次,關拓在女人身上,得到一種像是回到家的平靜與滿足。
「疼嗎?對不起,你讓人太情不自禁了,害我-一」
「別說了,我沒事。」她紅著臉急忙打斷他。
一想起方才激烈交纏的畫面,她還是臉紅心跳,羞得不敢看他。
關拓的長指溫柔的撫她的長髮,突然開口:「告訴我,誰傷害過你?」
蜷縮在他懷裡的方水寧,身子驀地僵了下。
「沒--」她下意識的想逃避。
「別逃避,讓我知道。」像是看穿她心思,關拓霸氣的命令道。
沉默許久,方水寧才終於艱難的開口。
「我曾經有個交往過兩年的男朋友-一」她娓娓訴說著那段令人心痛的過去。
隨著她平緩卻難掩傷痛的語調,關拓的心也為之陣陣緊抽著。
「……到最後,我才發現自己有多傻,對愛有多一廂情願。」方水寧以一記感歎做為結尾。
終於吐出半年多來壓抑在心底的話,突然間,她竟發現敞開自己,似乎不是那麼困難的事。
而始終安靜聆聽的關拓,卻久久不發一語。
任誰也看不出,此刻表情平靜的他,心正擰得發痛。
原來,她用心牆把自己重重圍了起來,用尖刺嚇阻每一個試圖接近的人,全是因為那段讓她傷痕纍纍的過去。
他心痛於她所受的傷害,也極力想撫平她心底的傷,但,他卻無法不嫉妒那個曾經擁有過她的男人!
「你-一愛他嗎?」他無法阻止自己脫口而出的問題。
「我曾經以為自己愛他,但後來我才終於認清,我根本沒有真正愛過。」那只是一種相互依賴的習慣而已。
訝然望著她美麗的嫣紅臉蛋,以及眼底那全然的信任,突然間,一股罪惡感猶如鬼魅般地冒了出來。
雖然他痛恨她前男友對她造成的傷害,但他此刻所做的,不就跟她那無情的前男友一樣嗎?
生平第一次,關拓厭惡起自己為達目的,不擇一切手段的卑劣。
「關拓,你怎麼了?」方水寧端詳著他異常的神色。
聽到她的叫喚,關拓驀地一驚。
她竟然-一喚了他的名?
「沒什麼。」他勉強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你休息吧,我辦公室還有點事,先回去處理了。」
急忙找了個借口,在眷戀不捨與亟欲逃離的雙重矛盾下,他迅速起身穿衣,頭也不回的步出大門。
第九章
坐在關拓的辦公室裡,高仲康已經足足看他抽了一個小時的煙,一根接一根,像是不讓自己得肺癌不甘心似的。
他很少看到關拓抽煙,上一次是五年前關拓的母親去世那天晚上,他沒有掉一滴淚,卻抽了一個晚上的煙。
關拓一向是堅強的。自從接下父親的企業,他始終表現出強勢、具企圖心的一面,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從沒擊倒過他,就連摯愛的母親去世,他也挺了過來。
但這一回卻顯得很不尋常,他猜想,肯定是出了難以收拾的大事情。
他籠罩在煙幕中的臉孔雖讓人看不清表情,但卻可以感覺得出週遭那化不開的沉鬱。
「嘿,關拓,怎麼回事?公司快倒閉了嗎?」高仲康玩笑的損他,試圖沖淡那股沉重的氣氛。
「我倒寧願是。」他微微扯開嘴角,笑容裡有著苦澀。
是的,他寧願只是這種微不足道的打擊,起碼商場上的失敗只會更加激起他的鬥志,讓他重新站起來一-
但事關情愛,他卻一籌莫展,彷徨得像個迷失方向的孩子,焦急、無措,一心只想找到正確的歸途。
他已經征服方水寧,再一次證明他的魅力無遠弗屆,連冰山也會被他融化-一
但為何他連一點勝利的喜悅感覺都沒有?反倒頹喪得像是吃了敗仗?
他以為這個遊戲很簡單,征服了她,替自己輝煌的功勳再添一筆佳績,然後給她一筆為數不小的補償,乾脆的說聲再見,兩人這輩子便不再有牽扯一一
在關拓的字典裡,從沒有「難」這個字的存在,但眼前,他卻碰上了人生中最困難的抉擇。
一旦承認失敗,承認愛上了方水寧,他要面對的,不只是對亞薇始亂終棄這個罪名,還有自己向來不曾經歷過挫敗的自尊。
在這場遊戲裡,他該扮演的是一個冷血無情的負心漢,但到頭來,他反倒成了為情所困的蹩腳導演。
一切全都走了樣、也變了調,他開始變得不像是平常的自己,往日的冷酷無情與霸氣不再,如今的他就像個一心回歸平凡的庸夫。
他幽幽深深的歎了口氣。
這下高仲康更確定,關拓肯定是遇上大麻煩了。
「到底怎麼回事?」
在煙霧中的俊臉陰晴難測,許久、許久之後,他才終於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