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勢必引起一場禍端。
「所以,為了保護紫蘿,她們互看對方一眼,決定請蔣震天離開。
「紫蘿在休息嗎?」他直接往屋裡走。
兩名丫環忙往前一站,攔住他。
這舉動令蔣震天疑心,焦急的問:「怎麼了,是不是紫蘿不舒服?」他忙著推開兩女往裡面奔去。
糟了!
兩人一慌,迫在後面喊道:「蔣副將,天快黑了,少夫人恐不便見客,你請回吧!」
「怎麼回事?」紫蘿從內室走出來,看到這慌亂的一幕。
「紫蘿,你怎麼樣了,是不是人不舒服?」蔣震天關心的跨步上前,拉著她的手急問。
這個動作太唐突,紫蘿矜持的縮回雙手。
「對不起、對不起!我急得亂了分寸。」感覺到自己的動作突兀了些,蔣震天不自在的摸摸脖子,口拙的解釋。
「沒關係,春花、秋月,什麼事?」她轉頭柔聲詢問兩名丫環。
兩人相視一眼,心虛的低下頭去。「沒有。」
她們怎麼敢告訴她真話呢?
少夫人心地善良,一點防備人的心都沒有,完全沒看出來蔣副將別有情意,還以為他只是來關心一下而已。
再這樣下去,早晚會出事。
「沒事?」可是兩人的表情卻教人無法相信。
「我看她們是太閒了,你該多找些事給她們做才是。」他越看這兩名丫環越不順眼,連他都敢欄,太不知分寸了。
兩丫環背著他偷偷伸了伸舌頭,做個鬼臉,逗得紫蘿噗哧一笑,想不到她們也有俏皮的一面。
「怎麼了?」只有蔣震天一臉茫然。
「沒有。」她優雅的掩嘴輕笑,「只是想起在蘇州的綵衣,不知她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以前舅母罵她時,綵衣總是會不平的在背後偷做鬼臉,現在看到春花、秋月這樣,讓人不禁想念起她。
「原來是這樣,你放心,如果我有機會再去蘇州,或者有人到蘇州去的話,一定要他們到孟家去看看綵衣,將她的近況告訴你。」
紫蘿點頭,露出欣喜的表情,「真是這樣的話,紫蘿無限感激。」她彎身一福,先行謝過。
蔣震天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心一慌,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最後搔搔腦袋,靦腆的將她扶起,「別這麼客氣,我盡力就是。」
本來只是隨口一提,現在佳人如此拜託,他無論如何都要替她辦好了。
第五章
蔣震天從霓霞館走出來後不久,就被等在那裡的紀軒叫住。
「震天。」
「侯爺。」一看到是亦主亦友的紀軒,蔣震天立刻咧開大大的笑容走過去。
相較於他的開心,紀軒則是一臉森冷寒氣。「你去霓霞館幹什麼?」
怎麼了?臉那麼臭。「去見紫蘿啊!」他答得理所當然。
他竟然這麼坦蕩!紀軒的臉色越顯難看。「她是指揮使府的少夫人,你如此常常進入霓霞館,不怕惹來閒話嗎?」他到底有沒有顧慮到自己的身份?
當他看到蔣震天進入霓霞館,跟紫蘿有說有笑時,他幾乎轟斷身旁的大樹,嫉妒的火焰瞬間焚燒著他。
蔣震天雖然遲鈍,但還是發覺氣氛不太對勁,再看看紀軒鐵青的臉色,他似有所悟的道:「莫非你後悔了?」
「後悔什麼?」紀軒咬著牙問。
「你親口答應,要將紫蘿給我,莫非想食言?」他開玩笑的說。
紀軒陰鷙的黑瞳一瞪,仔細一想似乎有這麼一回事,但那是之前的事了,發現紫蘿即是仙子之後,他就沒有打算將她讓給任何男人。
「我當然沒忘,但在她還是少夫人前,你應該謹言慎行,少出入霓霞館才是,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言論,免得徒增阻礙和麻煩,到時可別怪我食言。」若非蔣震天是他多年的好友兼同袍,他一定會立即將他逐出太原,終身不得回來。
紀軒怪異的表情,就連憨直如蔣震天也瞧出來。看來他是開竅了,開始注意到紫蘿的存在。
這個發現讓他喜出望外,可見紀軒還是自己敬重的英明主子,沒有糊塗太久。
「是,我怎麼沒有想到呢?」他裝傻的一笑,用手敲敲腦袋,「我實在是太粗心大意了。」
「現在謠言已起,恐怕對你和紫蘿都是一種傷害。」他狀若無事的走到一旁的大石上坐下,凝望著湖面的漣漪。
「這該如何是好?」蔣震天難得也有狡黠的一面,走過去急問。
紀軒閒適的拉拉衣擺,將它整齊的撫平。「你願意聽我的?」
「當然。」蔣震天一笑。全太原就數他最聰明了,不聽他的聽誰的。「咱太原的事,哪一樣不是侯爺做主,哪一樁不靠你解決,除了你還有誰?」
這話說得紀軒有點難以招架,不過他的良心、友情.早在見到紫蘿那一刻起,就消失不見了,所以他一點也不覺得過意不去。
「惟今之計,最好的方法是你離開太原一陣子,待這些閒言閒語消失後再回來。」他垂著眉,不想讓人看到跟裡的邪笑。
「哦——」蔣震天拉長聲音,然後笑問:「這個主意是好,但我要上哪去呢?」現在太平盛世,四方安定,沒理由叫駐守在太原的他出兵作戰吧!
「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都可以,蘇州、洛陽、關外,就當是本侯爺派你四處遊歷,探訪民情,如何?」紀軒站起來,仰首眺望金烏西沉,霞光映照在湖面上,別有一番絢麗燦爛。
想了好一會,蔣震天終於用力的點頭,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般,「好,我去,我到蘇州走走。」因為他答應了紫蘿,要到孟家看看綵衣的情況,佳人有托,他理當盡力去做才行。
「很好。」望著湖面的紀軒臉上浮現微微的笑痕。「我會寫封信,你替我交給當地縣令。」這一去,他必定不會很快就回來。
「是,遵命。」蔣震天在他身後抱拳行禮。
各懷心思的兩人同時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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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輕送,夜涼如水,窗欞處一道倩影低吟著。不見夜空明月,不聞蟲鳴低唱,腦中所想的是那位不知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