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織情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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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但願如此。」紫蘿也不知究竟是蔣震天所說的仁慈老夫人是真,還是春花、秋月口中的老夫人是假,她只希望別引起更大的事情。

  看出紫蘿依然忐忑不安,蔣震天安慰道:「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的,就算有,只要告訴侯爺一聲,請侯爺幫你做主就行了。」

  「侯爺?」蔣震天說得理所當然,卻只讓紫蘿更感到一陣心痛,黯然的別過頭去。「我從未見過侯爺。」

  「什麼意思?」蔣震天不解她的話。「你的意思是……你成親至今,從來沒見過侯爺一面,而侯爺也未曾踏人霓霞館一步?!」這太扯了。

  近來府裡有些奇怪的傳言,說紀軒寵愛兩名侍妾而冷落元配,原來是真的!

  「太過分了。」豪邁直爽的他不由得憤慨激昂。「他怎麼可以這麼待你?我去找他問清楚。」說著朝門口大步走去。

  人是他要自己千里迢迢從蘇州娶來的,現在卻如此的糟蹋,教他如何看得過去,「蟲口果不喜歡,那娶來幹什麼?」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接來的人受這種委屈。

  「蔣大哥、蔣大哥,請別這樣。」紫蘿追到外面想阻止,無奈他早已遠離,只剩下遠遠的一點身影。

  「怎麼辦……怎麼辦?」紫蘿無措的喃喃道。

  ★ ★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弄濕《列女傳》的事情還沒有解決,第二天中午,下人們又傳出蔣震天為了替紫羅討回公道,在蝶羽樓外守了一夜。

  昨天下午,蔣震天從她房裡離去之後,就四處尋找紀軒的下落,也順便探聽了傳言的嚴重性。

  當他得知紀軒真的沉迷在二房和三房的溫柔鄉中,逐漸淡忘了還有一位夫人的存在之後,滿腔的正義感令他怒不可遏,直衝到柳雙雙的蝶羽樓樓下,等紀軒下樓。

  這一等,就等了一夜。

  「侯爺。」隔天一早,當紀軒踏出蝶羽樓,就被等候在外的蔣震天叫住。

  「是你,震天,這麼早進府來幹什麼?瞧你那樣子,大概一夜沒睡好吧!」紀軒好心情的與他談笑。

  這樣好心情看在蔣震天的眼裡,只有讓他冒火。「我昨晚就來了,一直等在外面。」

  「哦!有什麼要緊事嗎?」他說著,邊往議事閣走去。

  有人牛夜不睡,跑到他府裡來守門,這倒是有趣。

  「看來你是真的忘了。」難道都沒有人告訴他,還有另外一個人夜夜獨守空閨的苦等著他嗎?

  真為紫蘿不值啊!

  指揮使府裡的人到底是怎麼待她的?

  紀軒眉頭一蹙,「忘了什麼?」這人今天吃了火藥嗎?講話變得不對勁。「有什麼活就直說,別不明不白的惹本侯爺發火。」一早的好心情都快被他破壞了。

  蔣震天腳步一快,攔在他的前頭,拉著他的手轉向遠處另一幢樓閣。「你看到那地方沒有?知不知道有一個纖柔可人的女子,為了等你,日日夜夜的枯盼?」打抱不平的怒焰在胸中醞釀。

  紀軒終於聽懂他在氣什麼,原來是為了孟雲湘的女兒。

  一想到這件事,他的神情也跟著凝重。

  不過孟雲湘的女兒關他蔣震天什麼事?值得他為此事生氣,而來頂撞他嗎?

  「你認識孟紫蘿?」紀軒心生好奇。

  「你忘了是你派我去迎親的?她雖然年紀輕輕,但溫柔善良,善解人意,一點也沒有其他女子的驕縱、惺惺作態,總而言之,她是個很好的姑娘,請侯爺別辜負人家。」一想起跟紫蘿相處的那段日子,她體貼動人的模樣,蔣震天就禁不住有些靦腆。

  那副不自然樣,教人心生懷疑。

  俊眉一揚,薄唇一勾,紀軒彷彿想到什麼似的一哂,「莫非你對孟紫蘿有好感?」

  真是這樣就太好了,他正擔心母親的仇怨之氣過後,他該如何處理孟紫蘿,現在知道蔣震天對她有意,剛好幫他解決了這樁麻煩事。

  待母親的怨氣一消,他就找機會成全兩人,也算是對孟紫蘿的一種補償,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蔣震天臉一紅,忙著撇清關係。「侯爺別誤會,末將跟少夫人只有幾面之緣,這次進言,完全是不忍見她遭受冷落,所以才打抱不平,請侯爺別多心。」

  真是糟糕,他是來替紫蘿說話的,怎麼反遭誤會了呢?

  無奈誤會已成,任他再怎麼解釋,紀軒也不相信了。

  他朗聲一笑,道:「放心吧!君子成人之美,更何況我心裡只有雙雙,孟紫蘿這門親事是娘自作主張為我訂下的,待她過些日子氣消了,我會成全你,只是要委屈你耐心等待了。」說完拍拍蔣震天的肩膀,大笑幾聲走了。

  蔣震天怔愕的站在那裡。他說的是什麼話,自己怎麼一句都聽不懂呢?惟一清楚的是,侯爺有意將紫蘿讓給自己!

  這還得了,豈不是害了她嗎?

  幫忙不成反添亂,這下他這個大老粗可成了大罪人了。

  該怎麼辦呢?

  紀軒已走遠,他先找紫蘿解釋清楚再說。

  魁梧的身影一轉,飛也似的奔往霓霞館的方向。

  第三章

  紫蘿抄完了書卷,章惠娘又命人送來各式繡樣,且命令她必須繡完之後才可以休息。

  雖說這是對她弄濕(列女傳)的處罰,但剛開始的無知,並不代表往後的遲鈍,她隱約感覺到自己在指揮使府裡是個不受歡迎的人物,連丫環、僕沒都看出了這一點,也不重視她這位少夫人。每有下人進房來,都是傳了話就走,根本沒有把她這位少夫人看在眼裡,更別提下人對主子應有的禮儀了。

  紫蘿不是笨人,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她至少要找人間清楚,把原因查出來才行,不然她的一生就要這樣度過了。

  可是該問誰呢?

  這樣的疑問讓她無心刺繡,一個上午針也不知在她指尖上紮了多少次,每個滴血的傷口都是她的焦慮,卻又無人可以解答。

  「紫蘿、紫蘿。」外面遠遠的傳來蔣震天的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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