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咬牙切齒的模樣,子亭跟玉涵不用想就知道她又在打歪主意了。
「怎麼?你又起那個心眼了?」王涵哀歎一聲。
她想休夫的事情已經喧嚷得踞龍堡眾人皆知,大家紛紛下了賭注,賭這個驕蠻小姐休不休得了夫。
才以為這兩天平靜了些,她把這想法作罷了而已;沒想到現在又來了。
「當然起那個心眼了,誰要跟那塊死木頭過一輩子?」龍行鳳愈想愈氣,那塊死木頭竟然敢愚弄她,放她鴿子,看她饒不饒得了他!
別以為平常裝得憨憨的,罵他、凶他、打他都一副肉不痛、皮不癢的樣子,她就不會休了他,充其量只是她龍大小姐一時善心大起,暫時放他一馬而已,還真以為她不會休他嗎?
更氣人的是,明明是他不好、配不起她,堡裡的人還一味的挺他,甚至有些人崇拜他崇拜得要死,就連兩個平時不太敢親近他的嫂嫂都是偏向他那一國,真是嘔死人了!
真是搞不懂!
「他不是木頭人,他是疼你,對你有心才處處讓著你,換了別人,才沒有那麼好相處。」子亭公平地說。
「他讓我?我看是我讓他、忍他才對吧!誰受得了他那呆憨的樣子?」行鳳嗤之以鼻,才不相信那塊木頭有什麼好。
「受不了幹嘛還常常偷偷的瞧著他、跟著他?」玉涵一時的笑。
行鳳的臉上一紅,噘著嘴嘟嚎道:「誰……誰說我偷瞧著他、跟著他?我是要找出他的『七出之條』好休夫,休掉他這塊死木頭。」沒好氣的一哼,拔腿朝前面跑去。
「行鳳……行鳳,別亂跑啊!我們不認識路。」子亭跟玉涵則急忙的在後面追著。
行鳳抑止不住心裡那種奇怪的感覺,有一種謊言被看穿的窘困。她承認,她最近看著蔣楓的眼神是有些不一樣,但那是因為成親後,他老愛動手動腳,又常常跟她在一起耍無賴的緣故啊!又不是她愛瞧著他。
氣憤的不住跺腳,愈走愈急,後面的子亭跟玉涵則不住的追著。突然,她急行的腳步停住,一雙晶亮的燦眸直盯著前面的「胭脂樓」,讓隨後追上來的玉涵跟子亭差點與她撞成一塊。
「怎麼了?怎麼又忽然停下來了?」子亭撫著氣喘吁吁的胸說,抬頭循著行鳳的目光向前看去,這一看不由得也瞠大了眼。「啊!那不是蔣楓嗎?他怎麼跟一個男人進了胭脂樓?」
腦脂樓是青樓妓院,是男人們尋歡作樂的地方,一板一眼的蔣颯不像是那種會到這地方嫖技的男人。
「現在事實勝於雄辯,我看兩位嫂嫂怎麼護他?他又要用什麼臉來面對我?」怒火燒紅了她的眼,讓她眼睛酸澀的一眨,忿忿然的轉身離去。
「行鳳……行鳳……」子亭急著想去追,但又擔心在胭脂樓裡的蔣楓,於是轉身朝玉涵吩咐道:「我跟過去看看,你趕快回去通知行天,請他立刻到胭脂樓走一趟,瞧瞧裡面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玉涵也覺得事情嚴重,立刻點了點頭。「好,我馬上回去。」轉身飛也似的跑去。
「希望這對小夫妻不要又出什麼事情才好。」黎子亭無奈的歎息搖頭,快步追著行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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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鳳,開開門啊!聽聽我的解釋。」蔣楓在鳳天居門外叫著。
他試著解釋已經好幾天了,但為了他進入胭脂樓這件事,行鳳拗了很久,始終無法消氣,不管他如何解釋、道歉,她就是不讓他進房間,還把他趕到書房去睡覺。
那天他在逛花燈時,遇到一個全身是傷、名叫許福的手下。那是半個月前他派去勘查洞庭湖的探子,他突然負傷回來,後面又有人在追殺,於是才會不假考慮的就近找了個踞龍堡的產業避一避;沒想到這一避卻避出了行鳳的誤會,還以為他當著她的面去逛青樓了呢!
完全不知道當時的事態緊急,以及不能暴露踞龍堡身份的危險。
事後任憑他怎麼解釋也解釋不清。
「走開,我不聽……我不聽!」龍行鳳在房內叫著。
她永遠無法忘記他進入胭脂樓那一幕,他怎麼可以碰觸她以外的女人?即使是那個女人自己投懷送抱也不行。
他是她的相公,是只屬於她的。
除了她以外,任何女人都不可以接近他,連多看一眼也不行。
站在屋內的芙蓉從門縫偷偷瞧了一眼,「小姐,該打開門讓姑爺進來了嗎?他站在門外已經好久了。」
她家小姐脾氣雖然不好,可也沒見她哪次生過這麼大又這,麼久的氣,更別說是連續好幾天都不肯原諒人了。
她通常都是氣完就忘了,可見這次她家小姐生的氣真的很大。
窩在床上的龍行鳳重重的哼了一聲,將身上的棉被往頭上一拉,就將整個頭蒙住,把他在門外叫喊的聲音阻隔掉大半。
「行鳳,你聽我說,那天的情形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事實上是——」
「事實上是你花心,是你的風流跟逢場作戲才對,是不是?」生氣的將身上的棉被一掀,氣極了的衝到門邊大罵:「你以為我眼睛瞎了?沒看到你抱著那個老鴇站在一起嗎?」
最氣人的是,那不要臉的女人還一臉得意的挑釁她,而蔣楓卻一點教訓她的意思都沒有。
「行鳳,你真的誤會了,我……我只不過是進去裡面辦點事而已,什麼事情都沒有。」對於當天的事情,他已經告訴過行天,也向行鳳解釋了很多次,但她就是不相信。
而且她白天在湖邊見到他時,也視若無睹,當作他不存在。
這令蔣楓實在不快,一雙濃眉皺得快打結。
「我不聽……不聽,你什麼地方不好辦事,偏偏要辦到狐狸精窩,怎麼說都是不對。」行鳳依然噘著嘴,負氣的離開門邊,想走回床上去,但是一個不小心,撞了椅腳一下,疼得她一聲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