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蔣楓一聽,立刻擔心的踢門而人,衝到她的身邊,「怎麼樣?受傷了沒有?
疼嗎?要不要緊?」關心的在她身邊蹲下來,查看她的腳。
「你……你怎麼進來了!我沒有同意,誰允許你進來了?」行鳳的臉驀地一紅,生氣的推他。
內心裡卻因為見他如此關心自己而暗暗高興。
「我聽到你受傷的聲音,所以進來看看。」蔣楓陪笑的說,握住她不住捶打在他胸脯上的手。
「誰要你關心了?你心裡只有那個胭脂樓的花娘,只有那些賣弄風騷的女人而已。我區區一個龍行鳳算什麼?值得你關心嗎?」她輕哼一聲,用力的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
但蔣颯就是緊握住不放。「十個胭脂樓裡的姑娘也比不上一個你,何必在意那些女人呢?」蔣楓實在拿她的刁蠻性兒沒辦法,只能寵溺的一笑。
沒有錯聽她話裡的酸味兒。
「呵!你少甜言蜜語,以為我是那麼好欺騙、好哄的嗎?反正這次不管你怎麼說,我休夫是休定了!」她用手肘狠狠的撞開蔣楓,撞得他肋骨發疼的退開,然後起身跑到緊鄰的小書房,拿起文房四寶就想寫書休夫。
可她那筆才剛拿起來,就被一道黑影奪走了,遠遠的飛出窗外,蔣楓則穩穩的坐在她不及落坐的檜木椅上。
「你……」行鳳氣得咬牙切齒,渾身發顫。「你不給我筆寫休書我就沒辦法了嗎?哼!我踞龍堡的筆還怕少了不成?芙蓉,去給我拿百十枝的筆來!」大聲的轉頭一喝。
可是屋子裡哪有那丫鬟芙蓉的身影啊!
早在蔣楓破門而人時,她就乘機逃之天天,溜得無影無蹤了。
「這個怕事的丫鬟,下次讓我碰到,絕不饒她!」龍行鳳恨恨的直跺腳。
蔣楓一笑,緩緩的從椅上站起來,攬住她的腰,「別氣惱她,她這也是為了我們兩個好,想讓我們夫妻好好的談一談。」
「有什麼好談的?反正我已經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了。」依然不肯消氣的掙扎著。
蔣楓只得把她擁得更緊,才能避免她逃掉。
「幹什麼?你想勒死我、害我死嗎?」口氣雖然兇惡,但明顯聽得出來,她已經沒有先前生氣了。
她的怒火正在他的軟語輕哄中慢慢的消退。
「為夫的怎麼捨得害死你?我的命就捏在你的手心裡呢!」將她的手拉到他的胸前按著。
沉穩的心跳聲彷彿能夠透過手心的溫熱,由他的身上傳過來,讓行鳳熨紅了臉,再次不自在的扭動起來。
「去,少貧嘴,誰知道這話你有沒有跟那些胭脂樓裡的女人說過?」
「當然沒有,我說過,我進去哪裡是辦要緊的事,怎麼會說這種不應該說的話呢?」蔣楓想也不想的回答。
「要緊事?」這敏感的字眼又讓行鳳豎起了眉毛。「是呀!你跟裡面的人談的都是天大地大的要緊事,而我談的都是一些不應該說的話,都是小到可比芝麻綠豆的小事。」
原本稍歇的火氣又起,奮力的再次將他往門外推。
「反正跟我談不了什麼要緊事,你就出去談你跟她們的大事好了,別來找我。」又踢又打的把他趕出了房門。「踞龍堡的商號那麼多,你哪個地方不好挑,偏偏挑個女人最多的妓院,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嗎?」二話不說,「砰」一聲,就把房門關上了。
這下可好,為了一句失言,好不容易開啟的心門又如這扇木門般的關上了。
蔣楓急得眉頭直打結,只能望著那道阻隔雨人的木門興歎。
「女人最忌諱的就是聽到她的相公稱讚別的女人。蔣楓,你可以說是犯了女人的大忌。」一回頭,就看到龍行天跟黎子亭夫婦笑盈盈的站在窗邊偷聽。
當下不豫的揚起了劍眉。
「別怪咱們,我們可都是為了你們小夫妻好。」子亭趕忙再加一句話聲明。
這才讓蔣楓揚起的眉稍稍緩下。
「行鳳的事情慢慢來,你現在最要緊的是到洞庭湖走一趟,協助當地的官府,把水賊一網打盡。」行天臉色凝重的搖了搖頭,為妹妹的不懂事重重歎了一口氣。
喚著蔣楓一起離開鳳天居,把勸人的事情交給子亭去辦。
由負傷回來的探子口中,他們已經知道商船屢屢遇難的原因,是有一批遷徙而來的水賊作怪。對方行事乖張,出手狠毒,凡是被搶的商船不是劫貨殺人,就是全部被擄進賊窟當奴隸;難怪事情發生至今,謠言頻傳,就是沒有人知道水賊作怪的真相。
「行鳳的事情不解決,我不能走。」蔣楓堅持。
「行鳳在踞龍堡裡跑不掉,但洞庭湖沿岸的商家則不一樣,他們被水賊所擾,一些水運都無法成行,我們跟京城的貨源都會受阻,損失將非常嚴重。」行天分析道,「而且這次除了一些商船被搶,連我們踞龍堡的船隻也被劫了,所以不能再這樣放任下去。況且官府也透過泰王府正式向我們求援,基於道義,踞龍堡不能坐視不管。」
他也很希望親自出馬,但踞龍堡不能沒有坐鎮指揮的人,行雲又遠在京城,所以一切只能依仗蔣楓了。
「再說你不覺得太寵那個野丫頭了嗎?當相公的不是只要一味的疼她就好,也要適時的給點教訓,讓她成長一下,這才是你的責任。」
「你是想我打她?」蔣楓不認同的揚起一道眉。
「教訓除了打之外,還有更好、更有用的方法。」行天含意頗深的笑著。「你該好好的琢磨一下。」
行天的話不無道理,蔣楓陷人一陣深思。
「既然如此,行鳳那邊就煩勞你多勸解了。」
實在不願在彼此有嫌隙的情況下離去,那只會更增加小妮子的誤會。但權衡事情的輕重緩急,他還是不得不以洞庭湖一帶百姓的性命為重。
再說他確實也要改變一下兩人的相處之道,分開一陣子也許會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