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楓無奈的想。
「我知道,洞庭湖的事就拜託你了。」龍行天語重心長地說。
第四章
夜色昏沉,燭火閃爍,房裡的人影不斷踱著步,不時走到房門口,豎耳傾聽房門外的動靜。
她不是被鎖在房間裡,也不是被軟禁,而是負氣不願走出去,不肯自動去見那個她在等的人。
她要那個人三番兩次的來求她,請求她的原諒;那她梗在胸口的氣才肯消。
可是左等右等,今天等了一天了,那塊死木頭卻還不來見她,不像前幾日一樣,時時守在她的房門口,對她軟語輕哄的解釋。
這是為什麼?難不成那塊死木頭也有脾氣,也火了嗎?
哼!他要敢火,她就敢休夫,「紅杏出牆」是女人的七出之條,男人可以依此休妻,她也大可有樣學樣的照寫一封休夫書,丟到他的面前去。
可是說歸說,她的耳朵還是貼住房門,希望聽到他的聲音。
可是等著,等著,等了一夜,等到東邊翻出了魚肚白,她的夫君還是沒有回來,丫鬟送來了早膳,還是不見他的蹤影。
那塊死木頭該不是真的出事了吧?她終於再也忍不住焦慮的推開房門走了出去,到處去尋找蔣楓的身影。
可是她跑遍了踞龍堡上下,左找右找,就是看不到蔣楓,他究竟藏到哪裡去了呢?
急得她直跺腳,不住的咒罵。
「行鳳。」遠遠的,路過的蘇玉涵在林子裡叫住了她。
「二嫂。」她沒啥精神的喊,意興闌珊的看著嫂嫂走過來。
「怎麼了?氣消了?肯出房門了。」
「什麼氣消了,瞧二嫂說的,好像行鳳多無理取鬧一樣,明明是蔣楓的錯,你們卻一個勁的偏袒他,真教人不服氣。」她暇著嘴跺腳。
「都跟你說了,蔣楓是為了救人才人青樓,你卻不信,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她們勸得嘴巴都干了,可是行鳳卻執拗得不肯消氣,那他們這些旁人就只有歎氣的份了,還能怎樣?
「這是借口,那以前呢?我大哥、二哥去胭脂樓時,他也沒有少陪過。」別以為她不知道,她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很多事情都瞞不住她。
「男人逢場作戲總是難免,更何況那是成親前的事情,成親後你大哥、二哥就再也沒有去過,就是胭脂樓的帳,也是叫她們自己送過來。」
「就是這樣才可疑,二嫂,你想想,現在的帳是誰在管?她們那些女人送帳本過來是交給誰?不就是蔣楓嗎?眉來眼去的,誰知道他們在帳房裡做什麼事?」
說穿了,就是猜疑、嫉妒,看不出來他們龍大小姐也是個大醋桶哩!玉涵忍不住的掩嘴偷笑。
「好,等你二哥回來,我就叫他把工作接回來,這總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
總算哄得她大小姐舒綻笑顏。
「對了,二嫂,蔣楓呢?我怎麼一直看不到他?」突然記起她出來的原因,就是為了找那塊死木頭。
「怎麼?大哥沒有告訴你嗎?昨天一早,蔣楓已經出發到洞庭湖去了,沒有三、兩個月是不會回來的。」
「什麼?!」龍行鳳倏地拔高音量跳起來,「他……他到洞庭湖去了?那他為什麼沒告訴我?為什麼沒跟我說?」
死木頭!蠢木頭!笨木頭!竟然敢瞞著她!很好,他死定了,一回來就要他死得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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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兼程趕往洞庭湖的蔣楓忍不住在馬背上打了個噴嚏,身上沒來由的起了一陣惡寒。
「蔣爺怎麼了?」
「沒……沒有。程總兵的水軍駐紮在哪裡?」冷颯的俊顏微凜的問。
身邊的丁磊指了指前面的位置,在一處平原地有著簇簇的火點,那裡就是預備圍剿洞庭湖水賊的官兵所在處。
「好,我們快過去吧!」蔣楓帶著踞龍堡一群訓練有術的精銳護衛策馬前進,沒有多久的工夫,就到達了紮營地。
原本已經就寢的程總兵一接獲他到達的消息,立刻著衣從營帳裡走了出來,迎向這一群人。
「蔣爺,多謝你長途跋涉趕來,我正為明日的出兵而煩惱得輾轉難眠呢!」程總兵一看到他,立即喜出望外的喊,連忙拉著蔣楓等人進帳,順便吩咐備宴為他們洗塵。
「毋需勞煩了。」蔣楓客氣的說。
知道程總兵是衝著泰王府和踞龍堡的名聲,才會對他如此禮遇。
「應該的,蔣爺來此是為官府、為百姓剿滅水賊,怎麼可以怠慢呢?」說著就催促帳外的小兵,趕快去張羅酒宴。
既然盛情難卻,蔣楓也就只好命令所有屬下進來,分坐在帳內兩旁的位置,自己則脫掉披風交給站在一旁的小兵,與程總兵一起走到主位坐下。
「最近水賊的動向怎麼樣?」他一坐下即問,顯然很關心水賊的情況。
因為他急著解決事情,趕回去陪伴行鳳。
程總兵當然也知道蔣楓新婚燕爾,在此時把人請過來,著實有點過意不去。「更加猖獗了,前幾日還逼到沿岸附近來打劫商船,我看再不久就欺上岸來了。」程總兵說的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那一群為非作歹的水賊一網打盡,就地正法。
「一切經過我在來的途中都聽手下的人報告過了,也派了踞龍堡的人實際的勘察過水賊,所以對於他們的習性、動向,都有一定的下解,只是狡兔三窟,不知道他們確定的巢穴位置。」
「那確實是一大問題。」程總兵也大蹙其眉,攤開洞庭湖一帶的地形圖與蔣楓仔細的研究。
其餘的二十幾人則是因為連夜趕路,都太勞頓了,所以分坐兩旁專心吃著伙頭軍送上來的食物。
「蔣爺不愧是踞龍堡的總管,對於剿賊之道很是精闢;但水賊行蹤飄忽;而且每次打劫都有一定的計劃,因此很難確切的掌握到行蹤。」
「所以就要引蛇出洞,轉守為攻才是上策。」蔣楓作下結論,將來時在馬上構思的戰略詳細的向程總兵解釋了一番,「敵方之中,相信必有一個頭腦明晰的軍師在策劃一切,因此我們不能以一般的水賊視之,必須要使出誘敵之計才能逮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