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料到縮方會提早回家的原因是,他約了史映如,他們說說笑笑的,只差沒樓腰搭 肩而已。
這是怎麼回事?史映如背叛鄒徑了嗎?她和緒方舊情重燃了嗎?
她難過地不敢去猜測,仰望蔚藍的晴空,心頭沉甸甸的一點也不覺得天空是藍的。
看了一眼深鎖的公寓,她頹喪地走到方才躲藏的地方,靜靜的蹲靠在那裡。
她難過什麼?為什麼難過?
沉重的等待過去,史映如喜上眉梢的步出來,身後跟著始終溫柔笑著的緒方,牧諼 兩眼直勾勾地看著,柳眉深嬉。
「謝謝。」史映如抱著捲起的畫,感激她笑。
「明天我把裱框送過去。」
「不用,我明鄒徑明天開車來拿,不必再麻煩你了。」
「好。」他送她到機車停放處。
史映如在離開之前,回頭問:「畫室裡的那張圖是牧諼吧!」
「對,是她。」它的笑多了幾分柔情。
「你的畫功又精進了。」她意有所指地瞄了瞄自己的畫。
他懂她的弦外之音和幽默,笑了笑。「我也這麼覺得。」
「她知道了嗎?」
「我還沒告訴她。」無聲地歎了口氣,他煩惱的不只於此,還有日本方面。
「早一點說才不會遺憾。」
「我會考慮。」要是回日本後,必然會風雲變色,在短期內是不能來台灣了,既是 如此,他怎能不考慮到牧諼的立場?怎能自私的要她局限交友狀況?
怎能叫她等一個不知要等多久的男人?
牧諼咬著蒼白的唇瓣,俏臉淨是怒火和妒意,對緒方的感情也漸漸明白了,她根本 是愛上他了!
愛上他了!臉色一白,她簡直不敢相信心底的真正聲音。
「不,怎麼可能……」
她自嘲自己神經兮兮的,否認了自己的感情後,失魂落魄地狂奔離開,時閃神,末 見一輛轎車急速衝向她,她嚇得心臟幾乎停止,更忘了要逃開。
轎車刺耳恐怖的煞車聲劃過天際,緒方薩和史映如同過頭,便看到轎車及時停在一 臉慘白的牧諼前面,那驚心動魄的畫面讓緒方薩嚇掉了三魂七魄。
「牧諼!」他飲上前,但來車不斷,只能乾瞪眼著急。
牧諼怨慰地望著「似乎很著急」的他,兩行清淚撲籟籟地掉下來,實在不解自己怎 麼會喜歡他。
她轉頭心傷的跑開,身後傳來緒方薩的叫聲,但他沒追上去。
「她誤會了。」史映如看得出來牧諼在嫉妒,著急的說。
「誤會我和你?」他深鎖眉頭。
「她在乎你。」
「她……」緒方薩再也顧不得來去的車子,正想追上牧諼——「二少爺!」堂本悟 突然出現。
「悟,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等不及了。」堂本悟沉重地拉著臉,說:「老爺病危。」
「什麼?」他不置信地自了臉。爸爸的身體一向硬朗,怎麼會突然病危?
「從老爺要把公司交給您和大少爺其中一人時,他的身體就大不如前了,在您和大 少爺面前,他之所以裝作十分健康的樣子,是不想讓大少爺有機會拉他下台。」
史映如茫然地看他們用日語交談,然而她什麼也聽不懂,但事情一定很嚴重,要不 縮方的臉色不會那麼難看。
「怎麼了?」她忍不住插嘴間。
「我爸病重,我得回日本。」他隨口交代一下,又用日語和堂本悟談:「刻不容緩 ,我們立刻走。」
「我已經訂好機票。」
「很好。」縮方薩一臉嚴峻,落在馬路上的日光頓時深遂難懂。
「二少爺。」堂本悟提醒他時間緊迫,他才收回視線。
在這一天晚上,他簡單的收拾行李後即飛往日本。
***
牧誤狂奔回家,神色慘澹地讓校長夫人擔心。
「諼諼,吃飯了。」她朝跑上樓的牧議喊著。
「吃不下!」
一進臥室,她用力的鎖上房門,喘叮叮地貼在門上。
「我不愛他,不愛、不愛、不愛!」她情緒激動的每說一句就用頭撞身後的門,上 次的傷口隱隱作痛,可口是……她摸著難受的胸口,這裡才是真正痛到無法忍受!
「諼諼,你開門,發生什麼事了?」校長夫人關心的敲著門。
個性很糟,必會傷害到關心它的人。
「我沒事!」她煩躁地說,這個時候任何人都別來打擾她,她知道自己的「可是你 ——」
「舅媽,我真的沒事,我只是沒胃口,什麼事也沒有。」她將臉頰貼在冷冰冰的門 ,幾乎是吼了出來,想到自己扭曲約臉孔,她緩和了口氣:「舅媽,讓我靜一靜,好嗎 ?」
校長夫人歎了口氣,這孩子就是這頑固性子,「餓了就自己下來吃飯。」
地無奈地走開了。
「我真的沒事……只是有點難過而已,我是瓦夏的校花耶,哪個男人……不為我傾 心,我不痛的,不痛……」她便咽地自言自語。這一夜,就在她不斷重覆抬高自我身價 ,建立高傲自信之下,一再的強迫自己忘掉那個男人的一點一滴。
其實她與緒方沒有交往過,更遑論彼此相愛了,那心痛是虛幻的,一切全是她在失 去鄒經後,急於想找到依靠的錯覺,是她無心的糊塗——隔天早上,急促的敲門聲震耳 欲聾,好像就在她耳邊敲打似的,她在朦朧中醒來,這才發現她竟然真的靠在門邊睡了 一夜。
「諼諼鄒徑怎麼帶了一個女生來找你,你快出來看看怎麼一回事。」校長夫人一臉 狐疑不解,那鄒徑竟敢公然帶女生來找諼諼,他是想氣死諼諼嗎?
不過最近也真奇怪,鄒徑來家裡的時間少了,而諼諼提起他的次數更是少之又少, 她已經忘了她上次提到鄒徑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牧諼想也知道他帶了誰。「我不見他們,叫他們走!」她嚴厲的吼。
史映如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她迷憫了。
昨天大大方方的出現在緒方的公寓,和他親密的說笑,今天又帶著鄒徑上門,她不 是個溫柔善良的天使嗎?為什麼從昨天到今天的表現卻像蛇嗽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