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說你……呃……」元彬心裡還是毛毛的。
「那是透過專業的方式,而且也有專人提供資料。」一想到這件事,他就覺得好笑,他那群昔日夥伴?了逼他現身,已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
「專人提供?是誰?」是哪個傢伙出賣她?她一定要他好看!
「沈圻!」
「沈圻為他提供資料給你?」她的音調之高,幾乎可以震碎玻璃杯了。
「嗯!」麥耘立發覺自己已迷戀上她豐富生動的表情了。
「這麼說,他早就找到你了?那個大混蛋居然敢瞞著我!」
元彬雙手叉腰,雙眼圓瞪,沈圻若是在現場,只怕下場會很淒慘。
「他一直懷疑我在POG,?了逼我出面,他用盡各種方法,將你的資料傳到POG。」麥耘立笑著解釋,他真要感謝沈圻他們,這些年來,他們一直很照顧元彬。
「而你明知大家都在找你,卻避不見面?」元彬沉聲問,這是她生氣的前兆。
「彬,在我身體恢復,也就是我失憶半年後,我就打算回來了,因?我的腦海裡無時無刻無不縈繞著元彬這兩個字,我好想回來看看究竟是誰能這樣緊緊地控制我的思緒。」麥耘立握住她的手,述說他的心路歷程。
「半年……」元彬火氣頓消,望著他修長的手指,她忽然覺得他的掙扎與痛苦也許比她的還要深。
「嗯,可是拉威爾,就是救我的其中一人,他對我說,當年你很厭惡我混黑道,偏偏我又因?鬥毆而失憶,落得淒慘的下場,他問我回來後要如何面對你?於是我決定要好好的闖出一片天,然後以全新的麥耘立回來見你。」麥耘立解釋當年他沒有立刻回來的原因。
在人前一直是冷峻得近乎無情的他,面對元彬時卻成為一個平凡的男人,一個對心愛的女人坦誠的男人。
「可是,這一等卻是十年!」元彬仍有些不諒解,十年何其漫長啊!會改變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麥耘立只是溫柔地笑了笑並沒有答話,十年的確漫長,但有很多感覺是說不出口的,他曾反覆問自己,元彬這個女人對他而言真的有那麼重要嗎?重要到能主宰他的一生一世?而答案是肯定的。
「你剛剛提到POG,就是電玩業的龍頭POG嗎?」元彬忽然問道。
「對。」
「那你的工作項目呢?」她又問道。
「執行副總裁兼台灣分公司負責人。」麥耘立有問必答。
「對了,我聽說POG有三個藏鏡人,你是其中之一嗎?」元彬的興趣明顯的轉移了。
「對!」她怎麼會知道這些的?難不成是沈圻說的?
「你剛剛說的拉威爾也是?」元彬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有消息管道,她就沒有嗎?林文浩全球走透透,什?稀奇古怪的事沒見過?POG的內幕消息就是他提供的。
「對!」
「還有一個呢?叫什??」元彬得寸進尺,打算挖出全部的內幕。
「日下部京。」麥耘立苦笑著,這下子他才發現原來他才是嘴巴最不牢靠的人。
「日本人?」元彬的笑容逐漸擴大。
「對。」麥耘立的笑容卻愈來愈難看。
「他們兩人當年救了你?」看在他這麼合作的份上,她打算給他一次機會。
「對!」
「麥耘立,你最好給我仔仔細細的說清楚。」元彬決定如果他全盤托出,那為她就考慮原諒他了!
「是!」
麥耘立豁出去了,對他而言,元彬永遠是最重要的!
「叮噹!叮噹……」
正當麥耘立對著元彬述說著這十年來的點點滴滴時,門鈴響了。
元彬不情不願的跑去開門,唉!她正聽得入神呢!
她才拉開一條門縫,門就被踢了開來,只見沈圻、湯彥衡、林文浩三人怒氣沖沖地衝進來,一見到麥耘立就是一陣毒打!
麥耘立一拳難敵四掌,硬是挨了好幾拳,若不是對他們的一切瞭若指掌,看他們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他會以?來了一群「仇家」,但他們的長相早已深植在他的腦海裡,他瞭解他們心中的怒氣,這幾拳,他該挨的。
跌坐在沙發上的麥耘立盯著大伙瞧,他們幾個還真是出色極了,難怪他那兩個夥伴那麼渴望拉他們入伙了,只是……該死的!他們出手怎麼那麼重?痛死他了!
見他們發洩完了,站在一旁看戲的元彬才捧著幾罐啤酒過來,就見大伙不客氣地喝了起來。
「麥耘立,你夠狠!」湯彥衡首先發飆,他居然讓他內疚了十年,一想到就嘔!
「如果不夠狠,他當年怎麼混黑道呀?」林文浩笑著說道,只是他的笑容很難看。
當年麥耘立莫名其妙的失蹤,前因後果他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他真是嘔到嚴重內傷。
「聽聽他怎麼說吧!」沈圻仍是一副溫文儒雅的溫吞模樣。
其實,大家都知道最嘔的人是他,最激動的也是他,偏偏他非常愛面子,明明恨得牙癢癢的,表面上卻故作無所謂,騙誰呀?
這回若不是他下了最後通牒,麥耘立也許還賴在紐約不肯回來呢!
麥耘立喝了一口啤酒,靜靜地看了看大伙,才開口道:「我失去記憶了!」
「哼!」湯彥衡不能接受這個答案,他只是失憶,又沒失去雙腳,十年耶!爬都爬回來了,更何況他還擁有私人專機呢!這算哪門子的借口?
「你雖然失去記憶,但消息卻很暢通,不是嗎?」林文浩揶揄著,還瞧了元彬一眼。
雖然麥耘立的行為讓他很不爽,但至少他終於回來了,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他高興得忘了先前的不滿。
而且,他雖然避不見面,卻對他們很關心,有一回他在南斯拉夫遇上麻煩,就是POG出面替他解圍的,這傢伙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消息暢通是一回事,真正面對你們又是另外一回事,要用什?態度來面對你們真的讓我很困擾!」麥耘立這十年來就在這種矛盾的情緒中掙扎,對他而言,失去這些夥伴的記憶是永遠彌補不了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