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羅?她記得,這是種吃了會死人的毒花,他把她比喻成毒花?
「白永健,你不想活了,竟然送毒花給我們老大!」手下在一旁壯聲勢恐嚇。
「住口!」黑雪君難得微笑,伸手接過,「多謝你的讚美,可惜我不如它們純白美麗。」她更醜陋、更陰暗,跟這束潔白的花格格不入。
所以她放手,任花兒墜地,再放腳去踩,毫不留情的蹂躪。
「而且我最討厭白色,最不喜歡的就是花!」它們彷彿在嘲笑她的醜陋,在鄙夷她—黑暗,她恨世上一切的美滿、美麗,還有純潔。
抬頭,黑雪君滿意的看到他臉上難看的神情。「你可以滾了。」
白水健搖頭,痛苦的說:「我不能。」就「咚!」的單膝點地。來這之前,他已經做了幾百幾萬遍的心理建設,他已經認命,要不就娶她,再不就哀求她救命。
黑雪君睞著他,還沒給他顏色看,他就跪地求饒?真是沒用!
「求求你,嫁給我。」他苦苦哀求。
這話嚇到了她,可她沒表現在瞼上,只是很肯定的輕吐一字,「不。」
「無論如何,請你嫁給我。」他掏出口袋裡的小盒打開,露出裡面晶光閃耀的鑽石戒指。
黑雪君抬頭,向旁邊伸手,「菸?」
手下立刻遞上菸,遞上火。
她吸了口菸,偏首想了想,「你不怕我?」
「很怕。」他老實承認。
怕還求婚,有問題。
「那老頭做了什麼?」黑雪君直接問。
「他綁架了我最疼愛的妹妹。」白永健也很直接的回答,「我若不在十天內讓你答應嫁我,我妹就會變成男人。」
「那也沒什麼不好。」她想變,卻還不能呢!「當男人比當女人好,就讓你妹去變性好了。」說完掉頭就想走。
他抱住她的腳,「你一定要答應嫁給我,老大,拜託你。——
——她-腳踢開他,「要我嫁人?門都沒有。」
他又巴過來纏住她的腳,「不然我嫁你好了。」只要他妹沒事,誰嫁誰都無所謂。
「哦!」她倒有趣的揚眉,「你妹真對你那麼重要?」
他點頭,很用力。
「重要到可以讓你連命都不要?」她倒要看看這男人多有骨氣。
要他的命?有那麼嚴重嗎?犧牲他的幸福已經是極限了。
「是嗎?」她進一步逼問。
可面對惡勢力,他無奈的微微頷首。
「重要到讓你冠上我的姓,時時刻刻當我的沙包都心甘情願?」黑雪君笑得很邪惡。她要這個男人怕她怕到魂飛魄散。
噩夢的景像在他腦子裡再次上演,嗚……他好怕,又不得不認命,只能無奈的默問上帝:難道他命該如此?
如果跟她結婚是上帝對他生命的考驗,他只能面對,絕不逃避。一咬牙,把頭給點了。
「不反悔?」她著實訝異,這男人不如初見面那般懦弱,莫非那時他躲在老頭背後是在演戲?
「不反悔。」白永健—肯定的點頭。
挺有勇氣的嘛!
「很好。」她冷靜的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打,老頭要他娶,他可以聽話,但她可沒那麼好商量,電話一接通,她立刻怒吼,「大爺去哪裡了?你給我老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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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阿雪跟阿健:
你們以為我會猜不到你們會來找我嗎?
哈!我早猜到了,為了能讓我的金孫計晝順利進行,我當然不會讓你們找到我,你們就算打死所有的兄弟也沒用,因為沒有人知道我在哪裡。
你們就死心準備結婚吧!我一定會出席,帶著阿健可愛的妹妹或弟弟出席。
黑風堂
唉!這老頭逃得真快。
白永健念完了短箋上的內容,擱下紙,就瞧見黑雪君手上不住快速的耍弄蝴蝶刀,氣勢洶洶的瞪視底下那群跪著的弟兄。
「你們幾十個人,竟然看不住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和-個十來歲的小孩?」她隨便一腳踹去,就踢倒三個人趴倒在地,「統統都是飯桶!」
底下沒人敢吭聲。白永健也不敢,只敢在旁邊默默佩服她的腳力,不知道她怎麼練的?
「阿土。」她抓住阿上的衣襟,蝴蝶刀在阿上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你知道吧?你是那老頭比較信任的僕人。」
「老……老大,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可憐的阿土,他看得出阿土很害怕。
「是嗎?」她加重力道,讓阿土流更多的血。
「真的、真的、真的!」阿土哭出來了。
黑雪君厭惡的放手,「沒用。」任阿土癱倒在地,她「卡!」的一聲,讓蝴蝶刀入鞘,沉聲一喝,「來人呀,把阿土給我種起來,種到那老頭出現為止。」
種?他沒聽錯吧?
這「人」要怎麼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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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種了。
白永健同情的低頭看著被埋在土裡,只露出頭顱的阿土;阿土也正仰頭看著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姑爺,不要為我悲傷。」
他沒有悲傷,只是驚訝有這種「種」法而已。這聲姑爺聽起來真是刺耳,拜託,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姑爺和駙馬爺早絕種了。
「叫我永健就好。」他蹲下身子,溫柔的說,心想被這麼種起來,一定很難過吧?
「不,那樣叫不好聽。」很像在叫永遠的賤人,可阿土沒敢說出口。
哪裡不好聽?白永健倒是想不透。
比起為什麼叫永健不好聽。
「阿土,你這樣不難過嗎?怎麼還笑得出來?」比起為什麼叫永健不好聽,這個更令他好奇。
「比起老大,我這點苦算什麼?最辛苦的是她。」
是嗎?他只覺得最威風的是她,她底下的兄弟全都是可憐的沙包,而他,即將加入沙包陣營,唉!歹命喔!可無論多歹命,他只得認命。
「這些年來,老大很努力,可惜大爺老是跟她作對,不然大家會好過得多。」阿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