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改變主意了,你回來也沒用,我女兒看不上你,你還是做不成我的女婿。」
喝!黑風堂怎麼這麼快就想通了?是哪個狗頭軍師出的鬼主意?
「你給我直接去找阿雪,讓她答應跟你結婚,不然……哼哼,等——妹生老二出來吧。」
青天霹靂,天哪、地呀,連最後一線曙光都不留給他,太……太殘忍了!
「這難度高了點,不過你很聰明,應該辦得到,我給你十天的時間。」
十年還比較恰當。他想。
「十天後,我在和平西路的思禮教堂等你,你要讓阿雪心甘情願的披上婚紗跟你踏上紅毯——然的話……」
「哥,你會—我吧?」手機驀然傳來小英的哀鳴。換小英聽了嗎?
「小英,你放心,你死不了的。」要是你真變成男的,二哥這輩子會竭盡心力照顧你,他暗自發誓。
「哥,我不要變成男人,與其變成男人,我不如自殺。」
他眼眶熱了,怎麼捨得小妹為他送命,「小英……」
「白永健,你妹的未來在你手上。」黑風堂「卡!」的掛上電話。
白永健愣愣看著手機想著:那我的未來在誰的手上?
肯定不在他手上。
嗚……他怎麼會這麼歹命?親愛的上帝,禰這次的考驗太過分了!
第四章
砰!
黑雪君一拳擊中一名兄弟的下巴,揪住他的衣襟嚴厲質問,「誰叫你們來的?說!」
兄弟呻吟,「老大,饒命哪——哪敢說呀,兩邊都得罪不起,只好委屈自己,「我也是奉命行事。」
奉誰之命?
凌厲眼眸掃了四週一眼,大約五十個。幹嘛,恨不得全天下以為風堂盟積弱不振,沒法「以寡擊眾」,只能「以多欺少」嗎?
「沒用的東西,」她放開手中的兄弟,怒眸教訓,「嚇這麼一個小小的學校,需要用到這麼多人嗎?」手指不遠處那座高達十幾層的龐大建築。
五十多位兄弟各個低首不敢吭聲。
「我要你們來五個做做樣子,結果你們來了五十個,你們是聾了、傻了,還是膽子變小了?」每說一句就逼近他們一步,黑雪君氣得一巴掌揮出,三秒間,五個人挨了耳光,在第六秒時,她已經亮出一把蝴蝶刀抵在第六個的脖子上,「阿哲,你給我說,現在風堂盟的當家是誰?」
「是……老大你。」
殺氣騰騰的眼光瞥向第七個。「棒槌,我跟大爺的話,你聽誰的?」
棒槌臉色瞬間慘白,「我……我……我不知道。啊!」肚子挨了她-拳,下巴也受了她一肘。痛啊!
轉眼她掐住第八個的咽喉,聲音放得很低很低,「火雞,你呢?聽誰的?」
這情形還容得下第二個答案嗎?「當然是聽……老大的。」
「很好。」黑雪君眼神危險的看向其他人,「你們呢?」
「老大的。」眾口同聲道。
她的臉色才好一點。「那麼你們還待在這裡做什麼?快滾!」
四十多個兄弟哄的一散,各自鑽進車子裡迅速離開。
她抬起手腕一看,最後一輛車消失在眼前時,剛好一分十一秒。
「太慢了。」她嫌棄,轉身面對五個忐忑不安的人,「已經過了三天,他們到底賣不賣?」
「還沒答應要賣,老大。」
是嗎?這間小學校出乎她意料外的有骨氣。
她瞇眼望向那棟十多層的行政大樓,手往旁邊一伸,「菸?」
一根菸立刻遞上。「匡!」另-個馬上用高貴的打火機點火。
她點燃了菸,吸了幾口,在白煙茫茫中,瞪著那所學校暗付,不乖的孩子就要打。
「我不會屈服的,滾回去!」廣播傳來校長堅持的宣言。
黑雪君的表情沒變,靜靜吸著菸,彷彿沒聽見校長的叫囂。
「老大,怎麼辦?」其中一個問。
「最近……台灣地震很多是吧?」她說。
「啥?」他們聽不懂。
「很多建築因此垮了,對吧?」
「嗯……這個……」還是不懂。
「等一下會有地震發生,很不幸的震垮這學校的一棟大樓。」
「老大,你怎麼知道?」難道他們老大不但身手矯捷,還有預知未來的神通力?
黑雪君把菸丟在地上,用力踩了踩。「去車上把我的火箭筒拿來,笨蛋。」
哦!這下他們懂了,老大要炮轟這所學校。果然是老大,可以把人禍說成天災,佩服佩服。
「你們眼中還有王法嗎?」校長的聲音又大大的響起,在他們從車子裡搬出火箭炮時,「救命喔!附近有沒有人哪?救命喔!」
很不幸,這附近的鄰居只有樹,還有蟲。不過未來會有很多人來,只要經過風堂盟的開發,這裡會多出一個遊樂圖,吸引遊客來玩。
「白老師,你回來了,你回來拯救我們了!白--老--師。」校長感動的聲音在空中不住迴響。
什麼白老師?是哪個白癡妄想當超人?
黑雪君眼角瞥見地平線的彼方出現一輛白色的喜美轎車急奔而來。就是那個姓白的白癡超人吧?
毫不費力的拿起火箭筒瞄準過去,從望遠鏡頭裡,她看到了開車的男人,就是老頭中意的那只種馬。她皺眉想著,他來幹什麼?皮癢欠揍嗎?
「老大,他是白永健,是這所學校的老師。」
她就算不知道、沒聽到,也推測得到。
「白老師,快逃,她手上有火箭筒。殺人喔!誰來阻止她?殺人喔……」
吵死人的烏鴉。
她轉身按動扳機,火箭「咻!」的破空而去,目標行政大樓。
「救命……」校長的噪音戛然而止,伴隨著轟隆大響,大樓被轟掉一角,廣播系統霎時被滅了。
「這下短—了吧?你再叫呀!」黑雪君把火箭筒丟進瞠目結舌的手下手裡,從容地轉身面對白色喜美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身穿白西裝的白永健下來,手上還捧著-大束白色的……百合?
真有遠見,來弔祭他的「前」校嗎?她想。
白永健卻把花獻給她,「這束『曼陀羅』送你,它們跟你最相襯。」